所以,冰冷殘酷的魔尊大人思來想去,只好調動這些下屬,讓他們去給小貓妖解悶。
司燭黎知道經過那一晚之后,小貓妖必定會更加生氣。
但他并不后悔。
是少女先嚷著“喜歡他”的,也是少女先向他伸出手來,撲進他的懷里。
天真稚嫩的小貓妖肆意妄為慣了。
司燭黎可以由著她自作主張地喜歡上他,但決不允許她又嬌蠻任性地將那份“喜歡”收回。
少女要給就給,要拿回就拿回。
那他算什么?
他們這樣沒名沒分,不清不楚的,又算什么?
所以,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難道小貓妖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嗎?
盡管不想承認,但司燭黎心中的確有一瞬間閃過一絲委屈。
這世間渣男渣女多如牛毛。
饒是不可一世的魔尊大人也免不了遇上傳說中的渣女。
好在他是魔尊,好在他是邪神。
普通男人慘遭渣女的玩弄,只能望著對方拂袖離去的背影哀嘆。
但強大冷酷的魔尊大人不一樣!
強扭的瓜就算不甜也要硬吃。
他有這樣的能力和權勢。
就算小貓妖不愿意,司燭黎也偏要一個名分。
他要做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這樣就算以后小貓妖歡天喜地地要撲向別人,司燭黎也能理直氣壯地站出來,拎住小貓咪命運的后頸皮。
可是……
盡管司燭黎在心中重復了百遍。
當看到少女在婚禮上落淚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罷了。
道阻且長,這只調皮活潑的貓兒畢竟年幼,時間久了,興許就能好些。
司燭黎在心中長嘆一聲,默默想道。
然而,少女心態轉變的速度超乎司燭黎的想象。
成婚的第二天。
司燭黎預想中的狂風驟雨并沒有到來,少女靜悄悄的,反而在晚上,還送來了一塊她親手制作的香塊?
“這是王后娘娘成功制作出來的第一個香塊,她特意囑咐,要交給尊上的。”
狡猾多變的瘟都城城主如此說道。
司燭黎一個字都不信,還差點打了這個膽敢在這件事上編纂謊言的下屬一掌。
但是他看看手里那個薄薄的淡粉色香塊。
萬一呢?
萬一呢。
司燭黎抿了抿唇,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隨后,少女那花里胡哨的舉動,便讓司燭黎徹底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這是換了一個方式來激怒他。
尤其是少女裝模作樣寫的勞什子日記。
她故意扯斷他的藤蔓。
讓司燭黎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司燭黎這兩天要小小地倒霉了。卦真有意思,我也很開心。】
到底是因為學卦有趣而開心,還是因為他要倒霉了而開心?
恐怕是后者。
【書簽莫名丟失了,有點失落。看到它的時候,我也會想起司燭黎。
希望明天我能找到它。】
這是在變相地諷刺他嗎?
可是,萬一小貓妖是真的有點失落呢?
所以第二天,司燭黎考慮再三,還是冷著臉將那根藤蔓做成的書簽塞了回去。
【魅煞城城主很像個蘑菇,竟然有點可愛。】
不,他根本不是蘑菇,而是一塊又老又無趣的石頭,一點都不可愛。
憑什么連魅煞城城主那樣的人都能博得少女的喜愛?
司燭黎面容冰冷,默默地捏皺了日記的一角。
【苗苗說,魅煞城城主是萬年之前的人了,我們應該管他叫“爺爺”。畢竟我要尊敬老人家。】
司燭黎:!!!
“我們”?誰和誰是“我們”?
修真之人無日月,若要單純地以年歲來計時,那全天下所有的修士不就輩分大亂了嗎?
更何況,魅煞城城主還沒有他大呢,又實力不錯,那張臉嫩得很,如何能算得上是“老人家”?
冷酷狂狷的魔尊大人心里堵得要命。
他本不想做聲的,也明知小貓妖是故意如此。
但看著日記本上那行清秀的字跡,怎么看怎么刺眼。
司燭黎想將礙眼的日記本撕得粉碎,但又擔心明天少女要鬧起來。
夜色正濃,月光血紅。
幽暗的和鳳宮里樹枝搖動,鬼影重重。
少女就在內殿里睡得正香。
司燭黎惡狠狠地捏著日記本,有心想沖進去把少女搖醒,但又怕少女醒來后,沖著他大發脾氣。
嬌小的貓兒發起脾氣來兇得很,像是一口能吃兩個魔尊。
張牙舞爪的,誰靠近了都要伸出鋒利的小爪子來狠狠撓出一道血印。
冷酷無情的魔尊大人也是肉長的,也怕撓。
更何況小貓妖扔的滿地東西,最后還得是他一點一點來收拾。
司燭黎站在那里冷氣飚了半宿。
最后還是沒忍住,拿起墨筆恨恨地寫了回話。
多情不似無情苦,自古情纏最擾人。
少女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他的確是萬年之前的人,所以在小貓妖心里,便是人老珠黃了嗎?
不如那個年輕的小城主鮮嫩有趣。
只不過第一次見面,就連昵稱都叫上了。
司燭黎這樣想著,心中難免有些酸澀。
冷酷陰鷙的魔尊大人雖然現在執掌魔域,稱霸一方,但其實小時候從未接受過正統教育,看上去博學多識,實際上全靠野蠻生長,自學成材。
是以,并沒有覺得自己的用詞有什么不對。
尤其當司燭黎來到和鳳宮里,親眼看見少女那滿頭精致的發冠,祖母綠的寶石宛如森林般神秘瑰麗。
琳瑯的珠花點綴在她烏黑的發間。
美極了。
但卻是別人給她悉心戴上去的。
看得出來,少女很愛惜自己的發飾,過去了一夜都沒舍得拆。
司燭黎給她梳過那么多次頭發,少女從未如此小心翼翼地維持過。
那股細密的怒火便又從心底隱秘地燒了起來。
不過魔尊大人復雜的心理活動,祝靈昭全然不知。
她看著走到面前的男人,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伸出細白的手,很輕很輕地拽住他的袖子。
“我不想做什么。”祝靈昭試著湊過去,好像有柔軟的小貓耳朵在她頭上搖晃,喵聲喵氣地說道,“我只是想要見你啊。”
少女仰起頭,望著男人,眸光清澈而又真摯。
司燭黎純金色的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
說謊。
小騙子。
他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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