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多了,我才離開歐陽別墅。
看到了和金錢、段位有關的場面,聽到了諸多和上流社會有關的信息。
我意識到,籠罩我的大網還在延伸,幾乎無邊無際。
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否游到盡頭,或者在半路上找到突破口。
或者,我能不能將爾虞我詐、利益奪舍的大網,變成榮華富貴和溫馨幸福的大網。
快到銀杏路了,我接到了蕭琴的電話。
“晚上八點半,我家里有牌局,你和劉采妮都過來。”
“我考慮一下,還有誰?”
“蘇大少和高淺碧也過來,等牌局開始了,可能還會有別人加入。知道你很想和小花享受簡單的溫馨,可你似乎沒有考慮的機會啊,如果今晚牌局沒有你,劉采妮肯定很暴躁,蹲你!”
“媽個比,我去就是了。”
結束了通話。
我很興奮,我也很痛苦。
回到了銀杏小區家里。
剛才,花初夏坐在小城堡沙發上吃水果。
看到了我,她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來。
“武松,你不是說天黑才回來嗎?”
“我想陪著你,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聽到了我的話語,花初夏眸子里泛起了淚光。
淚光有幸福,也有傷感。
我和老媽、王桂英聊了一會兒,然后帶著花初夏去了房間。
“我在自己的房間登錄QQ,婉沁沒給我發消息,如果我在你的房間登錄QQ,婉沁就可能給我發消息。因為,武松人緣很好,幫過那么多人。”
花初夏純真的言語,讓我頗有感慨。
拋開牌局出老千不提,生活里我真的幫過很多人。
有些接受我幫助的人不算我的朋友,甚至不怎么熟悉。
可是,我不怎么心疼自己,我更心疼小花。
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純美的容顏,我輕聲說:“小花,你要學會接受現實,婉沁已經刪除你了,你在我的房間登錄QQ,也還是收不到她的消息。”
“我早就學會接受現實了,高二那年就學會了,要不然怎么辦呢?我知道婉沁刪除了我,可是在你的房間登錄了QQ,她可能會重新添加我為好友,然后又能聊天和視頻了。”
花初夏登錄了QQ,開始了等待。
剛開始,小花很興奮,腦袋搖啊搖,小舌頭舔嘴唇。
可是慢慢的,小花就安靜了。
因為有幾個網友問她,為什么把網名改成了小傻子。
小花不想回答,唯有傷感。
小花忽而緊緊抓住了我的手,像是被嚇到了。
“怎么啦?”
“我們在京城看不到婉沁,她可能很平安,也可能遇到了危險。”
花初夏的思路像是薛定諤的貓。
我如果順著她的思路說話,她可能會頭疼。
“武松,我想回家,你送我的加菲貓,可能在沙發上,也可能在地上。”
“小花,你來京城的時候加菲貓在哪里,現在就在哪里。”
“我想回大源,我想坐在茶莊賣茶,別人幫忙看店,生意不如小花在店里。”
“再過兩三天,我就送你回大源。”
我摟住了花初夏,親了她的臉,“不要難過了,你玩游戲,我看著你。”
可是。
小花依然盯著QQ發呆。
……
天黑了下來,城市燈火璀璨。
我正在趕往運河別墅區路上。
這次,我給自己準備了更多的賭資,習慣的100萬,變成了300萬。
牌局,我越來越得心應手。
生活,我越來越焦頭爛額。
一路上,我考慮的不是牌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而是接下來兩天都帶著小花去哪里玩。
我到了蕭琴別墅。
劉采妮、蘇文庭、高淺碧已經到了。
看著我手里的皮箱,劉采妮說道:“不容易啊,武松,你手里的皮箱變大了。”
“這次帶了300萬過來,車里還有。劉采妮,你什么表情,你以為你能贏了我?”
我和劉采妮的默契,立馬就來了,唇槍舌劍一番表演。
走進棋牌室。
蘇文庭看著我:“你那個老千朋友唐曉凡什么情況,今晚沒給他打個電話?”
“唐曉凡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玩牌出老千,什么東西。”
坐到了椅子上。
我點煙的動作,讓蘇文庭皺起了眉頭。
他一定想到了那個夜晚在車里,他給我煙,我沒抽。
他應該是想通過飲料和香煙給我下藥,可那個夜晚,我就沒給他機會。
今晚,蘇文庭可能故伎重演,我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變成癮君子,必須防著他。
炸金花。
驗牌之后,高淺碧說道:“這撲克看起來沒問題,可一旦玩起來就可能很神奇。”
“小碧,你什么意思?如果信不過我家里的撲克,你可以出去買撲克,我們等你。”蕭琴冷聲道。
“不是說信不過你家里的撲克,我只是說玩起來很神奇。我希望自己多來大牌,你就當我在祝福自己。”
高淺碧就是心里不踏實。
因為,靠山楷叔徹底跟她絕交了,而她,最近輸了很多錢。
抽點。
蘇文庭首先發牌。
每個人下底1萬,封頂20萬。
蘇文庭洗牌之后,劉采妮切了牌。
蘇文庭很灑脫的發牌,同時瞟了我一眼。
“用不了多久,水晶宮會所就是我的地盤了,武松,你要多給我捧場啊。”
“沒問題。”
我繼續考慮,今晚蘇文庭和高淺碧誰應該贏錢。
如果蘇文庭又輸了,他有可能會逃離蕭琴家里的牌局。
如果高淺碧又輸了,最后那點賭資也沒了,以后再想玩牌,只能賣公司和房子。
第一把。
高淺碧拿到了對子,贏了。
下底和悶牌的錢,也有十多萬。
“你們怎么都不跟啊?”高淺碧洗牌時,嬉笑說著。
“如果有人跟,你的對6可能就輸了。”劉采妮說道。
“有道理。”
高淺碧發牌完畢。
表情多了幾分深沉,似乎在告誡自己,一定要不急不躁,穩著打。
幾圈之后。
只有劉采妮和高淺碧還在。
“小碧,我不小,你開我?”
“劉姐,你當然不小,四十多歲的你,經歷了那么多大風大浪。”
高淺碧有點騷,可她就是不開牌,又跟了20萬。
劉采妮不屑的笑著,也跟了20萬。
“好吧,我開你。”
高淺碧開牌了。
她的大順子QKA,輸給了劉采妮的小金花紅桃258.
“我草!一把牌又輸了上百萬,我恨死自己了!”
高淺碧將自己的三張牌扔飛了出去,然后用力抓自己的頭發。
劉采妮只管收錢,我只管安靜的看著。
蕭琴慍聲說道:“小碧,你玩不起就別玩,與其輸了錢虐待自己,不如拿著錢走人。”
“我都輸了,又能拿走多少錢?如果你們集資給我1000萬,我這就走。”
高淺碧毫無道理的話語,引來一陣嘲諷的笑聲。
最鄙視高淺碧的,剛好就是蘇文庭。
曾經,蘇文庭想聯合高淺碧,套路鮑仁楷,后來發現高淺碧沒什么利用價值。
劉采妮洗牌和發牌。
她出千了,似乎要讓高淺碧去贏蘇文庭。
我心里的糾結得到了緩解,今晚,不如就讓高淺碧贏。
一圈暗牌和兩圈明牌后。
高淺碧看著蘇文庭:“其他家都飛了,你不走啊?”
“如果我走了,你不是太寂寞了嗎?小碧,我忘不了你的姿勢和你的叫聲。”
“蘇大少,你不是人!”
高淺碧氣呼呼罵著,又跟了20萬。
蘇文庭很富有,可是牌局來了大牌,依然讓他的表情有了甜糯的感覺。
別人的財富將屬于自己,這種滋味讓他很爽。
又是幾圈之后。
蘇文庭重新審視自己的牌面,說著:“不會吧,真就那么巧?”
蕭琴笑道:“炸金花之所以精彩,就是因為大牌容易遇到大牌。”
“開了。”
蘇文庭開牌了。
他是大金花黑桃AKJ,高淺碧是同花順紅桃234.
這把牌,蘇文庭輸掉了150多萬,高淺碧贏了180多萬。
“哈哈,剛輸掉的錢又回來了,刺激!”
高淺碧手忙腳亂收錢。
蘇文庭黑著臉,看著莫名的方向。
我打算說點什么,幫蘇文庭緩解一下心情。
“蘇大少,最近你和喬崢嶸有聯系嗎?”
“我和他其實不屬于一個圈子,沒什么聯系,不過聽說,他在法源寺皈依了,拿到了皈依證,每天在家里念佛,寫書法。喬崢嶸的書法取法啟功,相當可以。”
“皈依了啊,呵呵……”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皈依的女網友,私生活很墮落。
我不想以偏概全評價喬崢嶸的行為,而是說道:“看過喬崢嶸表演書法的節目,他的字在娛樂圈算很好的。”
“比起喬崢嶸的字,還是他的錢更好,喬崢嶸早就輸麻了,可他變賣藏品之后,還有一兩個億呢。那么多珍貴的藏品,都便宜了丑姐和宋千霖。”
一旦去聊牌局之外的人與事,蘇文庭的城府和水準就有了。
假如哪天蘇文庭戒賭了,或許會是個腹黑狠辣,但是很有格局的人。
高淺碧發牌,我贏了。
不是什么大牌,也沒什么人跟錢,一把牌也就贏了20萬。
即便就這,高淺碧還是看我不爽。
“媽比,怎么讓你贏了?”
“小碧,不要總是攻擊我,其實我對你挺好的。”我心說,我曾經把你從廚房轟到了客廳。
我發牌。
出千幾乎出神入化。
幾圈之后。
高淺碧很好奇的看著蕭琴。
“你什么啊?”
“我蕭琴啊。”
“說的是你的牌,我想收錢,可你一直不飛。”
高淺碧應該沒吸D,可她似乎產生了幻覺。
懼怕輸,太想贏導致的幻覺。
“你怕不是瘋了吧?你不開,我也不開!”
蕭琴又跟了20萬,微笑看著高淺碧。
“開了,牌面特別大,可我怕自己贏不了。”
高淺碧開牌了。
她是同花順梅花789,蕭琴是同花順黑桃JQK。
“我草……”
這把牌輸掉了160多萬,高淺碧十分痛苦。
“剛贏了一把大的,怎么又輸了一把大的?我很漂亮,很火辣,可是鈔票不喜歡我!”
高淺碧忽而朝著我看過來,“武松,你說鈔票是不是個娘們?如果是個爺們,不可能不喜歡我。”
“有道理。”
我愣神之后,說了三個字。
“嘿嘿……”
蘇文庭怪笑著,“小碧,你個撒幣,你怎么不說鈔票是個爺們,還是個基佬?”
“蘇大少,你太高貴,我高攀不起,我不配和你說話。”
高淺碧很消沉的起身,去了洗手間。
“小碧這身材……”
蘇文庭很貪婪的看著,“如果不是小碧太卑微,我就讓她做情人了。”
我忍不住要問點什么:“那么蘇大少,你心里什么樣的人才不算卑微,或者說,什么段位的人才有資格跟你來往。”
蘇文庭眼里有對我的嘲諷。
可他卻笑道:“武松,你就有資格和我來往,如果你不嫌棄,咱們也結拜?”
我一聲笑,沒說什么。
蘇文庭看向了蕭琴。
“你家里棋牌室這么大,如果有百家樂和龍虎斗就更好玩了。”
“百家樂原來有,可我覺得不好玩,撤了。回頭,添上百家樂和龍虎斗。”
蕭琴看似無聊的把玩手機,雙手的動作酷似剝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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