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聲音的方向一看,蘇麥抱著一大桶的礦泉水,一個勁地往嘴里灌。
那桶簡直比她的腰還粗,喉嚨來不及吞咽的水從她嘴角流下來,洇濕了睡裙,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聚成一灘。
“夫人!”
醫生身高馬大,一把搶過了水桶,趕緊勸道:“不能這么喝水!”
蘇麥舔了舔嘴上殘余的水,嘴唇又紅又潤,喉嚨里的干澀也緩解了很多。
目光從那個水桶轉移到自己身上,肚皮漲得快看不到自己的腳,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惶恐無措地后退一步。
“我,我怎么了?”
腳下的水灘叫她往后一滑,要不是王媽扶住,差點摔了下去。
她后怕地打了個嗝,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到底怎么了!”
“夫人,我扶您上去,”王媽看得也不忍心,一手托住了她的腰:“讓醫生好好看看,您倒底怎么了。”
蘇麥這次很順從,一步一步慢慢地挪著走,她沒有腹脹的感覺,但她能聽到肚子里水晃動的聲音,害怕肚皮突然撐破。
房門再次關上了,王媽站在門口,顫抖著手撥通了冷峻的電話。
“夫人她,不太對勁......”
冷峻剛帶著包扎好的余曼寒出來,拎著一大包藥,扶著她上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分神問道:“她怎么了?”
“什么叫喝了很多水?醫生說什么了?”
“怎么醫生才剛來!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她嗎?!”
冷峻“砰”一下摔上門,煩躁地解開外套的扣子,站在車門邊上,命令道:“我不準她出任何事情!讓醫生好好看!我馬上回來!”
車門的隔音效果不錯,余曼寒乖乖坐在里面,卻也從開了一條縫的車窗里,依稀聽到了一些話。
她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沒人知道她給蘇麥注射了什么東西。
第一針只是簡單的長效麻醉藥,注射進身體里,立馬就會失去知覺,無論別人怎么砍都不會感到疼痛,效果會持續多久,至今無人知曉,因為打了這個針的人定會被立即處死。
第二針則是讓人暈厥脫水的藥,打入之后,人體先會暈厥大概十五分鐘,這段時間里,機體會不停地排汗、流涎,造成極度缺水的狀態。
想必現在蘇麥瘋狂喝水,是因為藥起效果了吧?
余曼寒忍不住笑得肩膀顫抖。
記得當時賣藥給她的黑人描述,注射了這個藥的人,不是拼命喝水到撐死,就是脫水渴死。
而且這個藥一旦起效,就算機體死亡,也會不停地脫水,直至變成干尸。
那冷峻還會喜歡這樣的蘇麥嗎?
余曼寒仿佛已經看到了她死亡的畫面,興奮得難以自持。
“你怎么了?”冷峻坐進了副駕駛座,看她這副模樣,以為又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余曼寒瞬間收了笑容,一臉苦相地抬起頭,抹了抹眼角因為過度興奮而流出來的淚水:“就是想到蘇小姐,現在還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