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劉銘反應過來,夏沁雨已離開看守室。
他靠在椅背上陰笑著自言自語,“故弄玄虛。”
管教出了門,進來的是方才站在夏沁雨身邊的男人。
他手中攥著一支錄音筆,長嘆一口氣后才按下播放鍵。
刺刺拉拉的音頻在密閉的房間里顯得更加刺耳,劉銘抬頭睨著男人,正要開口便聽到錄音中那熟悉得讓他顫抖的聲音。
“我、”老人的聲音很虛弱,“我、我還放不下阿銘,他、心氣、高,但、心不壞。”
老人長咳近一分鐘,才緩緩把話說完,“你們一定,一定要、把他、當作親兄弟,可憐、的孩子,你們、要幫他、扶持他。”
“爸,我們一直都把他當親哥哥,您放心吧。”是齊家二少爺的聲音。
“好。”
劉銘兩眼空洞地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緊接著聽見清晰的音頻。
“銘哥,我知道你當年聽到爸和慕叔的對話,你別否認,當時我就躲在你身后。”齊二少輕笑,再道,“可惜你沒沉住氣,只聽到爸爸的前半句便跑開。”
劉銘一怔,全身似灌了鉛動彈不得,只因他聽到齊二少復述齊老爺的那句話。
“齊家的孩子只有老大老二、三妹和阿銘,我的家業只能由他們四個共同繼承!”
*
夏沁雨離開看守所后直接回去小樓。
陸洋自是不愿意的,但是聽她說傅蔓想和她單獨相處。
再看看自己身側宿醉的怨男,便答應下來,誰讓他也走不掉,才妥協的。
夏沁雨回到小樓沒有去找傅蔓,而是先回家。
關上門的一瞬。
她靠著門遲遲沒有移開腳步,望著這狹小卻溫馨的麻雀屋,深藏在心底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哭得歇斯底里,亦哭得蕩氣回腸。
哭聲就如她剛降生到這個世界時一樣洪亮。
從出生那一刻受到的委屈,到成長過程中受到的攻擊,再到她年輕單薄的身體扛起整個容家。
結束了,一切陰謀終于都消散了。
可,她生于世上,仍舊危機四伏。
她多想成為一個普通人,在這蝸居里過著三點一線的教師生活。
可,回不去了。
因,責任并未卸下,她肩膀上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
外公的,大舅公的,大舅的,也許還有爺爺的……
“咚咚。”
身后傳來敲門聲,她趕緊擦掉眼淚。
是傅蔓聽到她的哭聲飛快地跑出門查看,知道她在發泄情緒,才未打擾她。
只是隔著門在陪她哭。
等哭聲結束,她才敲門。
門一開,閨蜜二人不約而同的抱緊對方,又是一頓痛哭。
良久。
傅蔓先開口,“聽說媽媽哭多寶寶會變丑的。”
兩人相視后破涕為笑。
傅蔓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邀請她過去吃。
傅蔓的手藝一如既往地對夏沁雨的胃口,“我給你請個阿姨。”
傅蔓把湯碗端到她面前,“我沒那么脆弱。”
夏沁雨搖頭,“你剛出院,醫生特別囑咐過你要多休息。”
傅蔓坐到她對面的位置上,先喝一口湯,椰子雞湯香甜滋潤,“做飯而已,累不著。”
夏沁雨試探問道,“要不你和我去蘇城吧?”
傅蔓夾菜的手一頓,眼神飄忽不定,“好啊,不過、”
夏沁雨笑著說,“不過啥?”
傅蔓放下筷子,咬唇思忖,才道,“不過到了大城市,我怕不適應。”
夏沁雨但笑不語,給她夾菜。
吃完飯。
有人敲門,傅蔓條件反射地露出驚詫的表情。
夏沁雨起身,“找我的,我去開。”
“大小姐。”
“嗯,進來吧。”夏沁雨領著一位年齡在五十左右的阿姨進門。
“這位是?”傅蔓正準備洗碗,回眸問道。
夏沁雨給她介紹,“這位是陶姐,今日起負責你的飲食起居,我讓她暫時住在晶晶那屋。”
“傅小姐,您好。”陶姐恭恭敬敬地向傅蔓問好。
陶姐那板正的禮儀讓傅蔓有點不適應。
這樣的傭人似乎只有在霸總偶像劇里才見過。
“你、你好,你叫我傅蔓就行。”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能壞了規矩,放下,讓我來做吧。”陶姐接過她手里的碗筷,動作利索的清洗起來。
傅蔓還想奪過來,被夏沁雨攔住,“讓陶姐做吧,有什么問題你再教陶姐,你到我那邊去。”
兩人來到夏沁雨的房間,小小的茶幾上已經備好兩盤新鮮的水果和一壺桂圓紅棗茶。
傅蔓坐在蒲團上,隨手拿起幾顆藍莓塞嘴里,“好甜啊。”
夏沁雨坐下,笑道,“有人伺候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吧?”
傅蔓嘴里塞滿水果,傻笑道,“好像是。”
夏沁雨抿了口茶,“你父母那邊……”
傅蔓停下動作,將水果咽下肚,“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和我毫無干系。”
夏沁雨頷首,“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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