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可謂是挑撥離間了。
耳朵好不好用,楚采雁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耳朵沒有出毛病,但是身后的母親被抓了,她卻裝作絲毫不知道,定然就是故意裝作不知道了。
林惠然死死的捏住了拳頭。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她的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呢!
務必不能生氣!
但是母親到底做了什么?
能讓元康帝都下令抓捕母親!
還在她大喜的日子里,絲毫不留面子。
怎么說那也是他的姐姐啊!
官兵已經將林臣給拉遠了,回頭看向長孫神意,拜了一拜:“世子妃,那奴才們就先帶著長公主走了。”
長孫神意卻道:“慢著,這郡主還沒走呢!況且我送的大禮,還沒打開,還要請長公主和郡主都看過之后才行呢!”
官兵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聽話的停了下來。
楚采雁嗚嗚嗚的大喊著,林惠然站在她的對面,始終蒙著蓋頭,一言不發。
百姓們詫異的看過來,“什么情況啊,長公主竟然被抓了,還是陛下下的令。”
“肯定是長公主做了什么大錯事,不然陛下都包容了她這么多年,怎么今天大婚的時候給抓了?”
“哎呀,你且小點聲。”
……
長孫神意對著楚采雁笑笑:“長公主殿下,今日是郡主的婚禮,我自然不是空手來的,但是沒想到,竟然碰到您被……”
長孫神意沒有說下去,嘆了一口氣,隨后又道:“不過我這禮啊……既然都抬過來了,也是不能白白浪費的,那就給長公主和郡主看一看吧!”
其實,眾人對那個箱子都很是好奇。
因為大部分的老人都知道。
楚采雁和長孫神意家里的關系并不好。
因為楚采雁喜歡的林大學士,喜歡的一直都是長孫神意的母親。
可是長孫神意的母親根本就不在乎林大學士,而是和一個小官成了婚。
林大學士黯然神傷。
長公主更是生氣。
長孫神意的母親,竟然毫不喜歡林大學士,但是楚采雁卻喜歡的不得了,她想要的人,她卻嗤之以鼻。
這種感覺,比兩女爭一男,更難受。
這件事,老一點的百姓全都知道,因為楚采雁當時鬧的也是轟轟烈烈,更不用說林大學士后來還死了。
所以長孫神意會送什么大禮給楚采雁呢?
楚采雁緊緊的看著那個箱子。
林惠然站在原地,也投過紅蓋頭的光看過去。
須臾后,長孫神意示意來人將箱子打開,隨后里面露出來一個人影。
是一個女婦人,穿著普通,被人綁在了箱子里,嘴里塞著棉布。
天光傾瀉下來,婦人抬起頭,與外面的楚采雁,對視了個正著。
箱子里的人楚采雁不會不認識。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嘴里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
長孫神意知道,她是認出來了。
陳嬤嬤!
不僅拐賣了她的弟弟,還和楚采雁里應外合,對她的母親下了毒手。
這一切,陳嬤嬤都交代了。
所以楚采雁,人證都有了,這一次,長孫神意一定要讓她在劫難逃。
最后,楚采雁和陳嬤嬤都一起被帶走了。
林惠然始終沒有掀開蓋頭看楚采雁一眼。
方才的兵荒馬亂終于安靜了下來。
長孫神意站在林惠然的面前,“郡主,是不是已經錯過了吉時?您還嫁不嫁了?”
林惠然死死的捏著手心。
今天,長孫神意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林惠然猛地掀開了蓋頭,她瞪著長孫神意:“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長孫神意笑了,“其實也沒想怎么樣,只是方才長公主被帶走時,你都沒掀開蓋頭看一眼,怎么到了我這里就掀開了蓋頭?我哪里有這么大的面子呢?”
林惠然瞇起眼睛,
木莓覺得,她的眼睛都要噴火了。
就在木莓覺得她要發火的時候,林惠然卻抬起手,將自己的蓋頭放了回去,隨后對身邊的侍女說:“轎子若是到了,就走!”
侍女一頓,隨后道:“到了到了,奴婢這就扶著您上轎。”
接著,長孫神意就看到林惠然快步走上了轎子,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上了轎子。
轎子側是楚明喆的大管家。
管家站在轎子旁邊,沉聲道:“老奴是代大皇子殿下來的,老奴還要告知側妃娘娘,這進了轎子,也就是咱們大皇子殿下的人了,娘家不論出了什么事,可都別讓咱們殿下費心。”
林惠然瞇眼,隨后道:“知道了。”
看來楚明喆也是要自保的,之前對楚采雁這么好那么好,可是一出了事,不還是著急撇清關系?
林惠然揮手:“我已經是大皇子殿下的人了,自然事事為了大皇子考慮,管家請放心。”
管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林惠然皺起眉。
她沒有回頭的時候起,就是決心要投靠大皇子了。
畢竟母親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讓元康帝如此震怒。若是連累到她,別說救不出母親,就連她也完蛋。
所以還是要明哲保身才對。
拐角處。
楚明朗看著這邊的鬧劇,緊緊的皺著眉。
他看向姬玉景:“玉景,我今日沒有去背惠然郡主,是不是讓她等了很久?”
姬玉景:……
他犯了一個白眼,這等綠茶,九皇子腦子是怎么了,還想著背她呢?
見姬玉景不說話,楚明朗又道:“可是小時候,惠然郡主對我很好的,我怎么能……”
姬玉景冷笑:“哪里對你好了?她自己不愛吃的糖葫蘆給你就是好了?她不愛吃的棗糕給你吃了就是好了?看到你摔倒了,偏要等到陛下來到近前,才扶你起來是對你好了?”
楚明朗:……
姬玉景又道:“如果這都算好,那我不顧我家里人的安危將你從馬上拖下來帶回我家,這算不算好?嫂子為你治病算不算好?”
楚明朗:……
姬玉景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其實早就看清楚她了是不是?”
楚明朗嘆息!
是啊,從那日縱馬前就看清楚了,只不過自己內心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罷了。
今日一看,她竟然能不顧及自己的親生母親,更是看的清楚。
如今她已經嫁給了大哥,以后,便當作不相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