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陳安安幾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麻木,腿已經不是她的。

  回程的路居然走的這么遠。

  應該是有一個中轉的地方,等待他們離開。

  就像來的時候的直升機一樣,一定會有交通工具把他們接走,可是回的時候怎么走?

  是直升機來接,還是有其他的安排?

  傅淮安呢,其他人呢?

  陳安安覺得自己心亂如麻。

  很快他們走出了山區,居然在前面的密林當中看到了一處村落。

  進村的那一刻,叢林里傳來了不谷鳥的叫聲。

  身邊的鱷魚也立用手捂上了嘴,悠揚的布谷鳥叫聲相回應。

  兩人快速的進村。

  陳安安心情略微有些激動,進了村子之后才發覺這村子看起來外表看起來像個村子。

  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個荒廢掉的村落。

  整個村子加在一起只有七八間房子,而且這些房子都建在密林當中。

  建筑比較簡陋,大多數都是木屋和竹樓。

  估計是因為熱帶雨林的關系。

  就在這時,其中一間屋子的門打開。

  神情凝重的鱷魚把她領了進去。

  “目前有兩個傷者,傷情非常嚴重,請你盡快救治。”

  陳安安進入屋子的時候,光線略微暗了下來。

  屋里的味道并不好聞,陳安安直接打開了窗子,窗外的亮光進入屋里。

  才能看清楚一切,這個時候才發覺屋子里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女孩兒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眼睛無神地望著他們,渾身血跡斑斑。

  陳安安上去檢查,女孩兒因為她的靠近迅速朝后退了退。

  但是不知道什么緣故,女孩兒動不了。

  陳安安看了一眼旁邊的鱷魚,鱷魚低聲說道,

  “這就是我們要救的人質,名字叫做付美云。”

  “除了隊長,她不讓任何人靠近。”

  陳安安聽這話點點頭,“我要給傷者做檢查,你先出去吧。”

  鱷魚點頭看了看,轉身離開并把門關上。

  大概是關門的聲音讓眼前的女孩兒瞬間安靜下來,但是一雙驚恐的眸子盯著陳安安,一點兒都不放松。

  陳安安伸出手,女孩兒立刻渾身哆嗦,并且朝后挪動。

  “美云,你好,我叫陳安安。我是來救你的醫生,現在你非常安全,不過我要檢查你的身體。”

  “你配合一下。”

  她知道女孩兒聽到,因為女孩兒眼神里神情的放松,代表她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陳安安伸出手認真的解開女孩兒的衣服進行檢查。

  也許是陳安安的話起到了作用,接下來女孩兒非常配合。

  陳安安沉默的進行檢查,這才發覺女孩兒其實受了嚴重的傷。

  渾身都是鞭打的痕跡。

  皮膚幾乎沒有一塊完好。

  最重要的是女孩兒受了嚴重的內傷。

  小心的揭開她腹部纏繞的繃帶,這才發覺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傷口。

  解開繃帶的時候才發覺傷口其實已經發炎。

  陳安安用手按壓周圍的皮膚,皮膚現在不光是傷口腫大,最重要的是已經發黃發白。

  這是嚴重化膿的跡象。

  而且傷口并沒有處理。

  她用手按一下女孩兒立刻疼的咬緊了牙。

  陳安安皺著眉給她繼續檢查,這才發覺女孩兒身上有無數的傷口。

  除了被鞭打的痕跡以外,還有這種類似的傷口。

  差不多有三個。

  一處在腿上,大腿洞穿了一個洞口。

  這會兒早就化膿,里面甚至還有蛆蟲。

  解開繃帶的那一瞬間,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給她纏上繃帶的人,根本沒有想過好好治理傷口。

  除了腹部,腰部還有一處。

  能夠看得出來,除了腿上的那個洞穿傷以外,其他的傷處應該是有蹊蹺,更像是槍傷。

  陳安安做完檢查,眉頭緊促,現在這個傷勢非常嚴重。

  陳安安一邊安撫女孩兒,一邊打開旁邊的藥箱。

  一個小時之后,鱷魚他們幾個人有些焦急,隔壁的隊長還在昏迷不醒。

  可是陳安安居然一直進入房間之后都沒出來。

  獅子把咬在嘴里的青草吐在一邊。

  “怎么回事兒?這么久還不出來,隊長怎么辦?”

  “這個女人她到底有沒有本事?”

  “你閉上嘴,既然領導派她來,就證明她是有能力。”

  “可是隊長的傷勢不能拖,這樣下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任務是拯救人質,要把人質活著帶回去。”

  鱷魚咬牙側耳傾聽屋里。

  為什么屋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如果是治療,起碼應該有痛苦的呻吟。

  這個付美云身上的傷勢他們也簡單的檢查過,簡直是慘不忍睹。

  這也是他們知道必須先救付美云的緣故。

  可是一直沒有動靜,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

  又過了一個小時,就在眾人已經焦躁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

  陳安安摘下滿手都是血的手套兒說道。

  “我需要干凈的水做清理。傷口已經處理完了,我已經給她輸上液體。”

  “另一個傷者呢?”

  鱷魚急忙朝旁邊走去。

  “玫瑰,在這里。”

  陳安安走進房間,看到屋里的人的時候,瞬間愣了一下。

  臉色微微一變。

  “你們隊長受傷了?”

  鱷魚點點頭。

  “我們隊長在撤退的時候,為了保護我們受傷。”

  “為什么剛才不早說?受槍傷會要人命的。”

  陳安安幾步上前看到傅淮安趴在床上,后背已經被血染透。

  把藥箱放下,迅速拿出剪刀,把背上的衣服剪開。

  這才倒抽一口冷氣,背上有兩處槍殺,一處在肩胛骨,另外一處在腹部。

  和女孩兒所受的傷相比,傅淮安受的傷更重。

  大概是受傷之后又做過劇烈運動,逃亡當中撕裂了傷口,失血嚴重。

  陳安安用手摸了摸傅淮安的額頭,并沒有發燒。

  但是人已經處于昏迷的狀態。

  迅速用酒精開始清理傷口。

  大概是酒精刺激傷口,讓傅淮安在昏迷當中呻吟了一聲,睜開眼睛。

  這一次鱷魚并沒有離開,聽到隊長的呻吟,立刻湊上前來。

  “隊長!”

  傅淮安感覺后背疼的像是有人給了自己兩刀,同時渾身發冷。

  聽到鱷魚聲音的那一刻,瞬間清醒過來,打量著周圍。

  在看到陳安安的時候,眼神略微有些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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