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愣,李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見秦靈。
而后者此時應當也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轉頭看過來,旋即同樣愣在了原地。
“小師父,偶遇了一位朋友,我過去與她說幾句話。”
李良猶豫了一下,沖小和尚拱拱手,快步走了過去。
很快,他便站停在了秦靈對面,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之中除了驚訝之外,還皆有一點復雜的情緒。
自打離開定州后,李良就已經很久沒聽到過秦靈的消息了。
只是在定興縣時聽周達說過后者還沒走。
而現在距離當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在京城偶遇倒也正常。
“咳......”
干咳一聲,李良略顯尷尬的問道:“你啥時候回來的?”
“......前天。”
秦靈回過神來,垂著眼簾默默回答:“你走之后,靖安司派人去了定州,調查山月樓一事的賊人,所以耽擱了幾天。”
“哦,查出什么了么?”
李良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但剛問完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句廢話。
畢竟秦靈已經通過一場“戲”逼迫白三坦白了身份,以及山月樓一事的真相。
并且他還作為“男一號”親自參與其中......
“......你已經調去皇城司了?”
果然,沉默片刻后,秦靈并沒有接茬,而是輕聲把話題引開了:“我聽司里有不少人都在議論這事。”
“嗯,先是去了夜巡處,然后又去了探案處。”
李良如實回答:“不過也沒啥事可做,還得處處遭人白眼。”
“探案處......是魏公安排的么?”
“不是,我跟閔川之子閔仕私交不錯。”
“哦......”
一陣清風拂過樹梢,二人頭頂高大的菩提樹已掉落大半葉子,枝頭綁著一條條香客祈福的紅綢,隨風輕輕晃動,成了晚秋中難得的點綴。
以佛門的尿性,這些紅綢肯定也得花錢買,并且指定不便宜......
抬頭看了一眼,視線又落回到秦靈身上,李良感覺自己已經沒啥可說的了。
而秦靈也是一樣,低頭沉默許久,方才輕聲問道:
“你來金山寺是......”
“來辦點事。”
“那你快去忙吧,我也該走了。”
“行。”
李良心說這場面怎么這么像“前任重逢”,點點頭便欲走人。
不過走出兩步后,他卻又想起一事,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問了一句——
“對了,白三的身份,你沒跟別人提起過吧?”
“......沒有。”
也不知是不是李良的錯覺,他總感覺秦靈的眼神有一瞬的躲閃。
“沒有就行。”
有些狐疑的又看了后者幾眼,他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留下最后一句話就轉身走遠了。
“我現在住在玉帶巷,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
......
“施主,您先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方丈他估摸著再有一刻鐘便講完經了。”
告別秦靈后,李良很快便在小和尚的引領下來到了一間茶室。
擺設簡單,墻上掛著一幅佛像畫,有淡淡的檀香彌漫。
“多謝小師父。”
李良點點頭,目送小和尚離開,然后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默默回憶著剛剛跟秦靈的對話。
首先,后者說自己走后不久,靖安司就派人去定州了。
可以肯定的是,指定啥也沒查出來。
畢竟山月樓一事的目擊者只有三個人,除去已經“瘋掉”的姜屏月,只要自己和沈世安不開口,哪怕是福爾摩斯去了也白搭。
而魏明海應該也清楚這一點。
所以......只是去做做樣子?
手指輕輕叩擊桌面,李良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又或者說,他始終都感覺山月樓一事之后,各方的反應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魏明海。
張景鴻為了能重啟沈世安,放棄追查“賊人”尚且說得過去。
可魏明海呢?
這個“賊人”明明破壞了他這么大的一個計劃,卻怎么不見他有所動作呢?
派幾個人裝模作樣的查一查就算完了?
更何況白三可是靖安司在西南六州的重要人物,極有可能是為數不多知道魏明海計劃的人。
難道這老太監就一點也不懷疑?
還是說......魏明海其實已經知道白三就是那個“賊人”了?
眉頭緊皺,李良越想越迷糊。
而就在此時,屋外也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他只得暫且將疑惑壓在心底,起身看向推門而入的老和尚。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便是金山寺方丈,法號空觀。”
“空觀大師。”
李良笑笑,也不墨跡,伸手便將一個信封遞了過去:“這是定州青云寺的凈圓大師托我給您帶的信。”
“有勞施主了。”
空觀接過信,示意李良坐下,自己則坐在桌對面,先是不緊不慢的給兩人倒了杯茶,然后才撕開信封讀信。
李良沒動茶盞,一直默默觀察著空觀的表情。
但后者的神態卻始終沒啥變化,直至將信讀完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李公子,原來你是要借閱密經。”
半柱香后,空觀將信疊起,略帶歉意的搖了搖頭:“可惜此事恕貧僧暫且愛莫能助。”
啥?不行?
凈圓你也沒面子啊!
弄了半天還得是超能力開路!
“空觀大師,規矩我懂。”
李良深知佛門之人都是啥尿性,當即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票,笑著擱在空觀面前:“您看現在能否通融通融。”
“......公子誤會了。”
空觀稍稍一愣,旋即苦笑著將銀票推了回來:“凈圓大師既已寫了信,那貧僧理應幫公子這個忙。”
“只是密經如今不在敝寺之中,讓公子跑白一趟了。”
嗯?不在寺里?
被偷了?
李良疑惑問道:“空觀大師,那不知密經在何處?”
“在宮里。”
“宮里?”
“是,長公主前幾日將密經借走了,說是找到了一個能讀懂密經之人,尚不知何時歸還。”
“......”
眼睛微微瞪大,李良有些驚訝。
長公主叫張昭嘉,是個極為虔誠的佛門信徒,此事大乾人盡皆知,所以她借走了密經倒是說得過去。
可若說她找到了一個能讀懂密經的人......
不是,難道穿越的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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