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川環顧四周，在場的只有國子監的學子，沒有夫子，也沒有祭酒。
外面又有這么多的百姓和商戶，說明這場踢館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對方看上去個子小小，身高才齊他的肩膀，一身男裝卻沒有多少男子之氣，倒像個女子。
加上今日的種種，面前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份也一定沒有看上這么簡單。
“硯川，比武你行嗎？”
柴玉書擔憂的問道，他可不會打打殺殺，面前的人在國子監門口要求比武，這不是讓他們必敗嗎。
“嗯！比武點到為止，我試試！”
謝智勇看硯川就像看到一只小綿羊一樣，就這樣的宅院貴公子，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小子，你想要什么武器，小爺任你挑選！”
硯川看向他身后帶來的武器，皆搖頭，轉身到國子監門口的竹林里，折了兩根竹枝，一根遞給謝智勇。
“切磋而已，何必動真刀槍，以竹枝為劍，亦能分勝負！”
“哈哈哈哈……這是怕死還是怕疼啊？你們國子監的人就這點能耐嗎？”
硯川不語，只是嘴角輕笑，也沒有收回伸出去的手。
“小爺我今日不是來殺人，用竹枝就用竹枝。”
謝智勇接過硯川遞給他的竹枝，對硯川很是不屑。
“開始吧！”硯川說道。
國子監門前的人退到一邊，為他們留下了中間的場地。
硯川看似不會武功，可竹枝拿在手里，卻突然有了一股大將風范。
就連柴玉書看了，都覺得此刻的硯川，不像他認識的硯川了。
謝智勇首先進攻，他一點余力也不留，最好是一招制敵，讓國子監輸得再慘一些才好。
可沒想到對面一屆文人，身手極快，就像一陣風一樣，躲過他的竹枝，轉到他的身后，還在他背后打了一道竹條。
謝智勇心有余悸，如果這是真的劍，那他背后就開了一個大口子了。
他不服輸，轉身又繼續與硯川較量，可不管他如何都傷不了硯川，到是心口和脖子，被硯川的竹條不知道比劃了多少次。
如果這真的是敵人，那他早就死無全尸了，真沒想到國子監還有一個武功這么高的學子。
之前也沒聽說過，不是說國子監都是京城貴公子的聚集地嗎，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號人物啊。
嚴綺夢看得氣鼓鼓的，這一局他們輸了。
硯川打得毫不費力，就像戲小丑一般，謝智勇從不服到無力反抗中停手，抱拳對硯川道。
“我輸了！”
硯川也同樣抱拳回禮：“承認！”
“我們贏了贏了……”國子監眾人高聲呼喊。
柴玉書跑到硯川身邊，從他手里拿過那支光榮的竹枝。
“硯川，你什么時候練的武功，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你也太厲害，你簡直是我神……”
此時所有國子監的學子都以硯川為榮，全都跑到硯川身后來，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
“硯川，還好今日有你，不然有些小人就得逞了。”
再次面對嚴綺夢，眾人都換上了原有高傲的嘴臉。
“小子，國子監只有硯川在，你就讓女子來國子監就讀的計劃就不會實現。
就算你今天勝了我們兩局，但只要你勝不了硯川，圣上那里就還有一道道阻礙，你別妄想了。”
嚴綺夢確實是想讓國子監輸得很難看，再去宮里找她姐姐和圣上，說整個國子監比不過她一個女子。
屆時圣上大怒，她再聯合姐姐游說一番，讓圣上在國子監開設女子學堂。
可面前這個人來壞她好事，看國子監的人如此擁戴他，想必他的文采一定不是自己能比的。
如果不把他拿下，她的計劃就會讓圣上有借口拒絕，看來只能拼一把了。
“三局兩勝，小爺我已經贏了兩局了，可你們似乎不服。”
嚴綺夢停頓，眼神掃過所有人，最后停在硯川身上。
“我可以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我給你們出一個考題，如果你們能答出來，這次我們就算平手。
如果做不出來，國子監加入女子學堂，爾等不準抗議。”
柴玉書自告奮勇站出來說道：“你要是有本事說動圣上，又贏了咱們硯川，我們誰都不會有意見。”
“對，我們沒意見！”
國子監可是天子學院，不是一個小混混說干嘛就干嘛的，眾人現在只想找回面子，才不管他能不能加女子學堂呢。
古人云，女子學好女貞、女德，相夫教子即可，上什么學堂。
嚴綺夢：“好，這可是你們說的，在場的老百姓可都看著，誰要是說話不算話，我饒不了誰。”
“哈哈哈……你快出題吧，這世上就沒有我們硯川答出來的題。”
硯川把玉書拉到后面去，臉都黑了：“玉書別亂說，自負乃處敗地也！”
柴玉書白了嚴綺夢一眼，反正他相信硯川是不會敗的。
嚴綺夢最討厭的就是國子監這種自負的樣子，她今天一定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想好了，你們不是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嗎？那我就考考你們一道天文題。”
嚴綺夢用手在額頭擋住陽關，看向天空道。
“昨日雨后晴空，難得一見出了一道彩虹，今日你們能讓彩虹現在小爺面前，今日我們就算打成平手，你們不虧吧。”
看好戲誰不會啊，看國子監的人全部狗急跳墻的樣子，嚴綺夢心里就舒爽。
“喂，你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彩虹是天象，豈是我們叫它出現，它就能出現的。”
“就是，今天又不下雨，就算下雨也不一定有彩虹。”
嚴綺夢：“那小爺不管，你們自己想辦法咯，不然認輸也可以。”
眾人又遇難題，柴玉書也看向硯川。
而硯川只是微微笑著，仿佛早就了然于心。
他讓柴玉書附耳過來，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見柴玉書從不解，到相信，最后到執行。
他拉著幾個學子跑到國子監里面，不知道要做什么，可這個叫硯川的，上前一步道。
“這位小……”他想叫小姐的，又怕冒犯。
“這位小公子且等等，一會你便能看到彩虹了。”
想見彩虹這種簡單的原理，娘親早就在他和妹妹小時候就教過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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