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
歐陽林冷笑。
“都到了現在，你還想說母后和衡兒無辜嗎？
這何煥年的身上可還藏有母后送給他的手帕呢。
哎吆，那上面的情詩寫得那是一個情意纏綿，讓我看了都面紅耳赤呢。”
“簡直是血口噴人！
母后一生賢良淑德，善良大度，豈會做出此等損人利己的事情來？”
“太子皇兄。”
歐陽林很是自得。
“誰人不知母后鐘愛梅花，字體也是師從名家大儒付老先生。
她的字跡別人想要模仿，那可是模仿不來的。
要不是證據確鑿，臣弟哪有膽子當著眾人的面兒說母后的壞話。”
這一天他可等了許久了。
當孤獨明將這個把柄送到他手里時，他就一直在等待時機成熟的這一刻，然后將這幾個高高在上的人徹底打入谷底。
“太子皇兄，何煥年這些年一直未曾續弦，就是在等母后。
他看似冷情冷心，實則只是對母后用情至深。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父皇給他賜婚他不要，可他居然覬覦我們的母后，甚至不顧父皇臉面，前去鸞鳳宮與母后私會，甚至.......甚至還生下了孽種！”
歐陽林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開心。
哈哈，歐陽青，看你今日還如何反敗為勝！
夜司辰掃了一眼面色沉靜的歐陽青以及有些得意忘形的歐陽林，心中只感到大為驚奇。
這歐陽林信誓旦旦的，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陸皇后與何煥年有什么呢。
“太子皇兄，趁著人都在，我們今日就在這里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個明明白白。”
歐陽林氣勢逼人，恨不得就憑一張嘴就將此事給定性。
就在他還想要說些什么時，陸皇后在洛輕姝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了身。
她的身子有些搖晃，但目光卻很是堅定。
她沒去看歐陽啟宇難看的臉色，而是冷聲道：“三皇子真是好口才。
為了今日這場變故，你和.......其他人，準備了好久了吧？”
陸皇后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氣色看上去并不好。
但她站在那里，那道有些消瘦的身影就帶上了一股濃濃的壓迫之意。
洛輕姝發現，今日的陸皇后與以往的溫婉柔順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的周身似是被披上一層鎧甲，將她的柔弱與痛苦都裝進了那層鎧甲中。
這一刻，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為了她的孩兒，她拿起了一國之母的威嚴，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捍衛著自己的尊嚴和清白。
“說起舊識，本宮與何煥年確實是舊識，還是老鄉。”
歐陽林一聽此言，頓時激動大叫道：“父皇，您都聽見了吧？
母后她承認了！”
歐陽啟宇面色陰寒，冷睨著陸皇后，那目光好似要吃人。
但陸皇后還是沒有理會他，而是依舊沉靜地看著歐陽林。
“三皇子看來很是心急啊。
你如此妄下斷言，看來是想逼死本宮啊。”
“我沒有，母后，您一直都是我敬重的母后，但您也不該如此對待寵愛你多年的父皇啊。”
歐陽林感覺自己有些失態，忙出聲反駁了一句。
“本宮再說一遍，本宮與何煥年只是泛泛之交，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糾葛。
即便是當年舊識，我們也是恪守本分，從未有過任何僭越之舉。
若是不信，可再次詢問下方二人。
本宮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隨意誣陷與本宮的。”
老皇帝面色陰寒，看著何煥年問道：“你可與這賤........
與皇后行過那茍且之事？”
何煥年神情有些木訥，語氣也有些掙扎，許久后說了一句：“我喜歡皇后娘娘，我去鸞鳳宮找她........我們.......有了孩兒........”
何煥年此言一出，滿座驚呼。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歐陽林更是興奮地差點叫了起來。
“父皇，您聽見了嗎？
何煥年可是您最信任的臣子，她的話，總不會有假吧？”
歐陽林的聲音讓老皇帝差點沒昏厥過去。
這個蠢貨，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他喊這么大聲？
而何煥年的證詞讓陸皇后的身子禁不住搖晃了兩下，眸子也瞬時泛紅。
“你.......你為何要如此污蔑本宮？”
眾人竊竊私語，信任度都偏向了歐陽林那邊。
當事人都明說了，他們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你我舊時見面，總共不過三次。
一次是花燈節，一次是我父親過生辰，還有一次，是你母親舉辦賞花宴。
那時，我們還都是十余歲的懵懂稚兒，懂得什么是喜歡，懂得什么是青梅竹馬。
且三次見面，我們身邊都圍滿了丫鬟婆子，小廝侍衛，就連單獨說話都辦不到，何來的舊時感情？
還有，入宮后本宮一直深居簡出，宮里除了本宮的家人時有來往，又何曾與你見過面？
本宮的鸞鳳殿有那么好闖嗎？”
陸皇后可是大家小姐出身，哪怕心里羞憤不已，但說話有理有據，條理清晰，讓眾人對此事的看法有又有了新的偏差。
只是這樣的污名到底讓她很是不適，瞬間便覺得氣血上涌，手腳無力。
洛輕姝自是看出了陸皇后的異樣，扶著她便坐了回去。
就見她將一枚潔白的藥丸塞進了陸皇后的口中，然后又給她遞了一本溫水過去。
當然，那里面加了少許的靈泉水。
靈泉水可以幫助陸皇后恢復體力和精神力，讓她不至于現在就昏厥過去。
畢竟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母后！”
歐陽青心急如焚，忙蹲下身拉住了陸皇后的手。
“母后，您沒事吧？”
喝了一杯溫水，陸皇后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些許。
她看著滿臉擔憂的歐陽青和一直陪在她身邊去洛輕姝，和暖一笑道：“母后沒事，母后還沒有這般脆弱。”
還有好多事情等著她處理，她不會在這一刻就倒下的。
隨即，她眼神堅定地看向歐陽啟宇。
“懇請陛下還臣妾清白。”
歐陽林也看著歐陽啟宇。
何煥年都已經承認了，她還哪來的清白？
老皇帝雙目噴火看著陸皇后。
他的想法與歐陽林一樣。
何煥年都已經承認，她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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