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莉莎后脖子一涼,囂張惡劣的神色瞬間就收斂了,忐忑的看向他。
然而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重新轉過了身。
陳莉莎忙跟上去,重新挽住了他的手,又笑了出來,“是了,謹意的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在這種不想干的人身上。”
從遠處看,兩人的確是像一對金童玉女,他們并排走著,正一點點離開桑蜜的世界。
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腦中念頭紛亂閃過,最后變作了一個:她不能讓他離開。
不能讓他離開!
不能讓他離開她的世界!
桑蜜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追出門去。
然而她還是遲了一步,時謹意已經摟著陳莉莎上了車,眨眼間,汽車就駛入淋漓的水幕。
她像似才反應過來,朝著汽車駛離的方向追過去。
“阿意…”
“阿意,你別走!”
可人只有兩條路,哪能追得上四只輪子的車?
不消片刻的功夫,那輛車就匯入了車流,遍尋不見了。
傾盆大雨打濕了桑蜜的身體,也淋濕了她的心,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她的肩頭,讓她連頭都抬不起來。
她就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曾經也是主人的心頭好,被抱在膝頭細心寵愛,可一旦厭棄了,就被隨便扔在了哪個角落,任由她自生自滅。
“阿意…”
桑蜜茫然看去,水幕之下,每一輛車、每一個人都有他要去的地方,都有他的歸宿唯獨她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沒有。
天地之大,卻好像只剩她一人了。
她渾身濕透,眼睛卻干澀到疼痛,恨不得要流出兩行血淚來,才覺得痛快。
“太太!”
小杰打著傘找過來,心驚膽顫的看著她,一副想碰她又不敢的樣子。
他怕自己一碰,她就會碎掉,因為她此刻太像一個易碎品了。
渾身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眼中的絕望都要滿溢出來,他甚至在里面看不到一點兒生機。
小杰把傘舉過桑蜜的頭頂,又喊了一聲“太太!”
桑蜜的眼神落在他臉上,緩緩眨動了一下,然后她蹲下身,放聲大哭起來。
小杰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想要出聲安慰她,可剛才的情形他都看到了,知道什么安慰的話都是多余。
所以他張了張嘴后,最后只有一聲嘆息。
桑蜜被帶回了臨湖公館。
吳靜等不到桑蜜回來,又見不到阿離,自己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就離開了。
桑蜜看了看空蕩蕩的別墅,自言自語的問:“他是不是和陳莉莎一起去選婚紗了?”
所以都到這個點了,還沒有回家。
小杰頭皮發麻,卻不敢回答桑蜜的話。
他把人送上樓,有分寸的停留在門口,“太太,您淋了雨,快換件衣裳,可別感冒了。”
門關上后,桑蜜就跟一句行尸走肉一般,來到浴室,打開了花灑。
溫熱的水流落下,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氣,也令她冰凍的心漸漸活絡過來。
“我們還沒有離婚…我們還是夫妻,我應該給他打個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