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池堯打來的,說他出島幫池爺辦事,會繞道過來接他們。
桑蜜本來想說時謹意也在津市,但一想到自己和他已經沒關系了,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便沒有說。
但池堯聽出了她的沉默,“怎么了?”
“沒事。”她微微笑了下,“那我就和阿離等你過來。”
阿離聽聞池堯要來接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耶!堯哥要來接我回島上了,我出來玩了這么久,也不知道爺爺想不想我?”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么天真,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在他的眼里,只是出來玩了一場。
桑蜜溫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臉,目光慈愛中又透著幾分羨慕。
要是她的世界也有阿離這么簡單就好了,也許她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煩惱了。
這天晚上,葉正坤回來了。
吃過了晚飯后,他對蘇英說:“你去樓上,把我珍藏的那副文華居士的山水野鶴圖拿出來,明天我一個老戰友六十大壽,我拿去送給他。”
桑蜜聞言,輕輕抬起了眼眸,心里有了波瀾。
原因無他,而是文華居士是她的師父。
世上的緣分真的很奇妙,舅舅家收藏的畫,是她師父畫的。
蘇英將畫取了下來,交到葉正坤手上。
興許是存了帶晚輩見世面的心思,葉正坤展開畫,主動向桑蜜介紹了起來。
“蜜蜜,你是學畫畫的,應該聽過文華居士的名號吧?這一幅山水野鶴圖就是她畫的,文華居士流傳在外的作品本就不多,而后又封筆了十多年,連人都找不到了,現在這幅畫的價值無可估量。”
說著,他得意的笑了起來,“幸好我多年前在一個拍賣會上收了這幅,不然現在可難找到她的畫了,蜜蜜,過來看看,舅舅帶你開開眼。”
可桑蜜只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這幅畫是假的。
她跟著文華居士幾年,畫過無數張畫,深知師父的習慣。
師父在畫風景的時候,從來不會追求極致的完美,而是會故意留白和朦朧景色,看起來就像似濃墨暈開了,呈現不規則的層巒疊嶂。
外行人看了,或許會覺得有點奇怪,但只有懂行的人才明白,這其中的藝術價值。
桑蜜想說出這是假畫,但又不好意思直言,畢竟師父流傳于世的畫作可不便宜,可藏著掖著不說,又…
眼看葉正坤收了畫,讓蘇英裝盒去了,她也忍不住了,“舅舅,這幅畫是假的,還是不要送人吧。”
葉思思見爸媽和桑蜜聊畫,完全不理會她,心中本就有落差感。
現在抓到了桑蜜的小辮子,豈會放過?
她當即站了起來,陰陽怪氣的說:“學了幾年畫,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可是文華居士的大作,豈容你這種人出言詆毀?可真沒見識!”
葉正坤聽唐蜜說這幅畫是假的,心中也有點不悅。
但他是長輩,自然不會像葉思思那樣譏諷她,而是說:“蜜蜜,有些話不要亂說,你要尊重前輩的畫。”
桑蜜有些無奈,看來不拿出實際的證據,他們是不會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