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邊盡快確定，給你答復。”沈修淮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然后看向沈南，“你覺得我們這是合作還是自己弄好？”
語氣帶上了試探。
沈修淮此時其實自我定位很清晰，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所以已經接受了，盡力學習，不行也只能叫沈南找個專業的團隊打理了。
沈南看了他一眼，“喲？試探我？你的公司不得你做主啊？”
沈修淮笑得坦然，“這不是你有經驗嗎？聽老人言啊。我一向聽勸。”
聽到他說自己聽勸，沈南翻了個白眼。
他看著沈修淮嘆了口氣，“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做生意，想放棄了？”
“放棄倒是不至于，我只是覺得不適合做生意是真的，你應該看得比我清楚啊。”沈修淮也嘆氣，“我只能說盡力，要是實在不行，你去準備個專業團隊吧？”
他說完還看了一眼沈南，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老沈。”
“這么悲觀干什么？做生意本來就是日積月累的經驗。不是說實習幾天就全能看出來點什么的。”沈南對他揮手，“這些都是從吃苦里自己找出來的經驗。”
“挺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的，但是我之前剛進公司的時候還不如你呢。”沈南主動給他倒了杯茶，“我那個時候被說想著開公司了，自己連簽個名字都害怕。”
說著沈南自己笑了，“害怕自己這個名字下去對別人有影響，那個時候你爺爺也是心大，直接就把我往總經理的位置一塞，好家伙，一堆人都不服氣啊，這么一個年輕小伙，能讓人承認嗎？”
沈南輕聲的說著自己剛進公司的時候，手足無措，做錯了多少事，虧了多少錢。
也跟沈修淮現在一樣，覺得自己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差點給自己弄自閉了。
“但是吧，可能是觸底反彈，我后來虧得錢多了就都懂了，膽子也大了。”
他的眼神帶著懷念，“你看那幾個跟我關系很好的股東，以前是天天追著我罵啊...”
“所以你別想著就這么算了，這才剛開始呢，年輕人不能說放棄吧？”沈南看著沈修淮搖頭，“還沒開始就放棄，不像我的兒子。”
沈修淮怎么會不知道沈南說這些是為了安慰他呢？
他笑了一下，“沒說放棄，給你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失望。”
“可是你從來沒真的讓我跟你媽失望過。”沈南看著他笑道，“從一開始，我們只希望你健康快樂成長。你確實很乖...”
沈南看著眼前高大的兒子，到了年紀大一點，他跟妻子希望他只要不犯法就好了。
結果他的叛逆期只維持了幾年之后忽然就成熟了起來，好好上課學習，直接考了一個好大學。
然后在他鬧著要去當兵的時候，沈南希望他即使是一時興起也能堅持下來。
結果他的兒子直接拿著功勛退伍了。
救了那么多的人。
他的孩子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一直是他的驕傲啊。
“即使最后你說你真的不適合做生意，我跟你媽也不會失望，你不適合做生意不代表什么。”沈南笑著說，“其實一開始我跟你媽也沒想過你會進公司，總感覺吧，你應該在別的領域發光發熱，感覺在公司的你有點違和....”
說完他笑了，“我總感覺你是應該做一些正義感很足的工作，像是警察啊，消防員啊...”
沈修淮捏緊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上輩子，他確實是消防員，也從來沒去過公司。
他看著眼前的沈南搖了搖頭，“這種想法挺莫名其妙的，可是就是偶爾會忽然冒出來。”
“要是我真的去做消防員之類的，你跟我媽會怎么樣？”沈修淮忽然開口問。
“喲，你媽肯定難過又擔心，不給你去的。”沈南想也不想的說，“可是最后估計還是會被你磨著答應...”
“那你呢？什么感覺？”沈修淮問。
沈南看了他一眼，“什么感覺啊...要是你真去做了什么危險職業，我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還是會擔心吧。還得安撫你媽，還有你媳婦...哎，一想就腦瓜子疼。”
說著還警惕的看了一眼沈修淮，“你不會是要搞事吧？”
沈修淮笑了一下，心里忽然對于前世的父母在知道他做消防的時候的是什么感覺有了大概的推測。
因為前世跟父母關系很一般，他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的意見和想法。
直接都是做了什么，告訴他們一聲，就完了。
從來沒考慮過他們會不會擔心...
“真是辛苦你了老沈。”沈修淮真心實意的說。
沈南卻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再次重復，“你不會是要搞事吧？”
沈修淮：...
無奈的笑了一下，“沒，就是感嘆一下而已。”
“那是終于發現你爹的不容易了吧？”沈南哼了一聲，表情嚴肅了一點，“你剛剛問我合作還是自己自立門戶，其實你心里有點想法沒？”
沈修淮點頭，“有，合作的話，我們這邊的人其實沒什么自主權，但是勝在他們的路已經鋪好了，我們這邊不需要費什么太多的心思。”
他說完停頓一下，“但是我們拿不了主動權，合作盛家肯定也是占主要位置的。”
沒有主動權的他們會很被動，沈修淮有些擔心。
聽到他這話沈南大概是知道他更偏向于合作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也不一定，不是說了盛家有一個閨女嗎？你們找個隊友娶了不就行了？”
這話說的時候沈南是笑著帶著調侃的。
沈修淮卻看著他覺得他很適合跟周盛交流一下。
沈南對上他怪異的表情，“看著我干嘛，開玩笑的，老實說要是合作，我最多幫你爭取到6:4，盛家6，你們4，人家不是傻子，最大的讓步指定是到這里了。”
再讓就是他們吃虧了。
做生意的都不是傻子。
沈修淮點頭，“行，我跟周盛商量一下。”
說完他有些遲疑的問，“這，找個人是入贅還是娶啊？”
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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