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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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舒梨反催眠了他!
舒梨來不及狂喜,鎮定冷靜,掰著他的手指頭,刷開了這間屋的門。
“滴。”
房門打開。
大門的縫隙,緩緩變大。
白色的墻壁上全是血漬和血書,燈光灰暗,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女人……
她披頭散發地站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條懸掛著的白布……
她要上吊……
開啟房門的聲音,把虛弱到極致,精神恍惚的女人徹底驚醒,她將雜亂打結的頭發攏到腦后……
干裂的唇,激動到顫抖,早就徹底干涸,沒有半點神采的眼眶里,滾下來了兩滴淚珠……
“梨……我的梨啊……”
她的聲音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需要將喉嚨中剛剛愈合的傷口劃爛!
這個女人,不是顧媽媽。
舒梨見過顧媽媽,她同樣被折磨到不成人樣,但是她不是……
她管舒梨叫:“我的梨……”
舒梨僵在原地,一個稱呼呼之欲出,卻堵在嗓子里……
她是個孤兒啊!
她上輩子活到17歲,做過無數次夢,都不承想過,她終有一天,會使用到這個稱呼……
直到淚如雨下,她才啞著嗓子輕輕喚了一聲,
“媽媽?”
那女人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四肢不協調,拖著一條腿,連滾帶爬,爬到了舒梨面前,
“快走!!!!”
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下一秒。
舒震廷的手,從背后,掐住了舒梨的脖子。
舒梨才接觸催眠幾個月而已,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能催眠他一分鐘,已經算是奇跡。
他沒有任何猶豫,掐住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他要她的命。
舒梨奮力掙扎著,但是瞬間極度的缺氧讓她手腳麻木,恐怖的窒息感席卷全身。
舒梨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了媽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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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很細,沒有一點肉,指甲爛到甲根深處,指尖全是傷口。
她媽媽是江南趙家唯一的千金小姐,當年,江南才女趙安然,是怎樣的養尊處優!
曾經的纖纖玉指,竟成了這個樣子!舒梨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沒能考上大學,沒能遠離虐文女主的命運,滿身遺憾,卻也……
卻也覺得滿足。
她的媽媽沒有像前世一樣拋棄她,她在暗無天日的魔窟里掙扎著,她能一眼認出舒梨,她在察覺危險的時候,讓舒梨快走……
值了!
死了也值了!
她是有家人的。
如果說還有遺憾,那就是顧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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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幫他把顧媽媽救出來的。
可惜,她都還沒有找到,就……
希望顧訣可以永遠沉淪深陷在溫柔鄉里,少一些清醒,少一些殘酷吧……
舒梨默默想著,大腦越來越迷糊,四肢越來越涼,越來越無力……
像是墜入冰冷的湖水里,刺骨的寒冷淹沒她的頭頂,一絲空氣都呼吸不到了……
……
下一秒。
仿佛一陣勁風刮來,一個遙遠又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松開她。”
她像是被人從湖水里拽了出來,舒震廷的手,竟然真的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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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子還在他的手中,但是!她可以呼吸了!
舒梨仰頭,可以勉強看到他,她半跪在地上,身后是舒震廷,舒震廷的身后,是顧訣……
一襲純黑色的西裝,滿身艷麗的脂粉氣和濃烈的清苦酒香。
他喝酒,他抽煙,他剛從千嬌百媚的紅粉佳人窟里出來,他兩只手握著一把長刀,長刀穩穩地抵在舒震廷的脖頸上!
這才是,這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舒梨就說,顧訣收了他整整三年的“祝福”,會無動于衷?
會弱小逃避?
那樣的人,不配叫顧訣!
“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哈……”
舒梨忍不住狂笑,一邊笑一邊咳嗽,再也不管垂在她脖頸上的致命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了濕紙巾,認真仔細地擦拭著趙安然臉上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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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震廷和顧訣僵持著,幾乎只剩下魚死網破。
“你敢動手嗎?你敢動一下手,我就掐死她!”舒震廷終于暫時撕掉了儒雅的面具,陰鷙又瘋狂的說。
顧訣沒有說話,穩定的手握著長刀,安靜,冷血,視死如歸……
“怎么不敢?”舒梨把趙安然臉上的血污和淚痕全部擦干,媽媽當年絕代風華,綽約風姿隱隱可見,舒梨看著媽媽關切的眼神,毫不畏懼的對舒震廷講,
“你敢殺我,顧訣一定殺你,這把刀是我的,顧訣只要稍作偽裝,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舒梨繼續說,
“到時候,殺人現場就是你與我父女相殘,顧訣一定會帶著他|媽媽去過沒有你的幸福生活,而你與我……”
舒梨冷笑,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癲狂,
“咱們去閻羅殿繼續做好!父!女!啊!”
舒震廷的血涼了幾分。
舒梨自顧自地捧著趙安然的臉頰,溫柔地哄著,,
“顧訣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放心,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趙安然搖著頭淚如雨下,被毀了又愈合,愈合了又被毀的聲帶發出嘶啞恐怖的聲音。
舒震廷還在僵持,顧訣卻率先開口,他淡淡地說,
“和談吧。”
所謂的和談,無非就是相互妥協,舒震廷放過舒梨,顧訣放過舒震廷,以及……
撤銷因為宴會廳狙擊槍事件和顧氏醫院事件的全部質控。
舒梨心頭一驚,這是這段時間來,顧訣掌握的,能通過法律手段扳倒舒震廷的全部籌碼。
舒震廷竟然要他全部撤銷!
這就等于一切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顧訣失去了依靠法律制裁他的可能性。
無恥!
談不和!
再不開戰就不禮貌了!
舒梨一腔孤勇,幾乎破釜沉舟,要跟他魚死網破,卻聽到顧訣淡淡的說,
“可以,但是我要她跟我們走。”
顧訣指了指舒梨的媽媽。
舒梨一愣,顧訣還在談判,他還在算計,他一定有所安排!
“不行,”舒震廷大手一揮,
“她是我合法妻子,怎么能跟你走?”
“那就不用談了,今天你和我,至少死一個。”顧訣依舊面無表情,語氣淡漠,手中的刀,卻垂在了舒震廷面前。
舒震廷沉默了半晌,不知道算計了些什么,竟然恢復了一臉的和藹慈祥,笑著說,
“小訣,你媽媽在仁義山莊也有一段時間了,她很思念你,下個月,我讓她回半湖山莊住幾天,好嗎?”
顧訣的心,猛的一跳,他真的可以救回他媽媽嗎?
“好女婿,你不是計劃著結婚呢么?顧家總得有高堂在啊。”
顧訣考慮了片刻后,居然真的點頭同意,從舒震廷手中拿過了舒梨的戶口本,便帶著舒梨轉身離去。
走之前,舒梨覺得,舒震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一股異樣在心頭猛躥,舒梨一愣,已經被顧訣帶出了仁義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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