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戰陣皆父統帥,今日自領兵戎,心壓沉甸。
“擂鼓,迎敵!”
軒轅無悔出令,城上戰鼓應之,與南蠻鼓聲交響。
朱梓驍注視對峙高墻,士卒密布,心中暗喜。
投石機之威,需密集士卒中發力,方顯殺力。
然而此原上,可為投擲巨石者寥寥,長途運輸,力有未逮。
石不連發,攻城難度倍增。
朱梓驍備有沖城火龍錐,破門則易攻。
云梯并進,若城頭立足,大軍踏入,軒轅無悔亦難逃命。
“給我攻城!”
朱梓驍揮劍高呼。
“石投機,備!”
“排弩,備!”
“床弩,備!”
“云梯,備!”
“……”
眾令傳遍戰場。
“放……”
隨著清晰令聲,投石機齊發。
巨石劃空,拋物線美,砸向襄樊。
嘭嘭聲中,石擊城,士卒遭殃,城墻坑生,城內屋舍毀,民傷死眾。
攻城器械之威,一輪齊射,城損慘重。
“進攻!”
朱梓驍提劍呼喝。
“進攻……”
令下,殺聲震天。
士卒行列緩行啟,云梯先陳,奔赴襄樊城垣。其后,盾卒、槍卒列陣,一具巨大之沖車——火龍錐,跟隨其后。
“石投機備!”聲令下,石雨如注,襄樊城遭巨石轟擊。地面軍隊亦至,僅離城墻五百步地。
軒轅無悔目光如冰,緩緩出劍,高聲指揮:“弓手就位!”群弓弦張,箭矢待發。
“進至三百步!”
“至兩百步!”
“至百五十步!”
“發箭!”命令一落。
箭如雨下,密布天際,日光為之遮蔽,天色變暗。
箭聲嗖嗖,穿天裂云,聚成一曲戰場之音。
敵卒紛倒,中箭者或胸或腿,或被射為刺猬之狀。
南族軍勢漸弱,士兵畏縮不前。
“盾手,守衛!”令下,盾卒急速前來,舉盾構筑防線。
“弓手預備!”
“發箭!”城垣之上,箭矢再度如雨落下。
“石投機瞄弓手!”
“弩箭預備!”
“發!”
南族亦全力進攻。
巨石如山崩天墜,城內弓手倒地,血染戰場。
“分散!避!”城垣上終不敵,緊急避難。
“云梯攻!”南族云梯立,士卒攀城而上。
背后弓手亦射,城上玄武軍傷亡慘重。
“穩住!”玄武軍呼號。
“摧云梯!”軒轅無悔高令。
將士攜木石猛擊,云梯上敵卒顛沛而下,慘嚎怒吼交織。
城垣之上,肉搏之戰展開,入侵敵卒皆被逼回。
兩軍弓手交戰,箭矢往來,雙方傷亡慘烈。
投石機彈盡,攻勢停歇。
火龍錐然不止,緩行至城門。
“張將軍,盯緊火龍錐!至城門,傾油焚之!”軒轅無悔命令。
軒轅無悔聲震云霄,命令一發。
“遵命!”
舒將軍承令而動。
戰事至此,愈演愈烈,城垣之上,如同屠戮之場,而其下,已是尸橫遍野。
玄武天朝守軍,因有堅城之利,傷亡遠少于南族,且防備物資豐富。
軒轅鴻碩多年經營,為子后留下深厚之基。
朱梓驍面如寒霜,朱寒生亦感啞口。
南族若不能破門,此番圍攻,不過徒勞無功。
“朱寒生,汝有良策否?”
朱梓驍冷問。
“殿下,現狀所迫,唯有破門為上,須寄望火龍錐。”
朱寒生沉聲回答。
“火龍錐威力雖然巨大,但那城垣之上,士兵似乎正在轉移火油……”
朱梓驍目光如炬。
“無妨,倘若火油傾瀉,非但火龍錐將不保,連同城門亦將不存。”
朱寒生含笑開口。
“將軍之意,是任由火油焚燒。待城門一破,我軍便可乘虛而入。”
朱梓驍輕輕點頭。
“待城門毀后,即派馬車沖撞,強行開辟道路!”
朱寒生繼續謀劃。
“城門一開,大軍直搗黃龍,襄樊城定將落入我手。”
朱梓驍神采飛揚,自信滿滿。
另一側,火龍錐已抵達城門之前。
舒將軍指揮士兵,將一桶桶的火油傾倒而下,頓時形成了一片火海,阻擋住了進攻的南族部落。
“啟稟將軍,城門好像也被點燃了!”
舒將軍的屬下匯報道。
“什么?城門點燃了?”
舒將軍立即意識到不妙。
“趕緊派人用石頭把城門口堵住!”
舒將軍趕緊下令。
城里的戰備物資豐富,很多礌石運來,整整齊齊堵住了城門口。
遠處的朱梓驍眼看火龍錐燒毀,立即下令戰車沖擊。
十幾輛戰車呼嘯而來,想要撞開正在燃燒的城門。
嘭!
城門沒有破,反倒是戰車直接解體了。
沒辦法,里面全部都是石頭,這不是以車擊石嗎?
城垣之上,軒轅無悔宛如磐石般沉穩,面對戰火,他卻顯得泰然自若。
“吾輩鐵騎,南蠻貪覬吾土,可忍哉?”
他高聲質問。
“不可忍,絕不可忍!”
將士們怒吼如雷。
“既然如此,便讓他們血濺疆場!”
軒轅無悔的呼喝聲震撼長空。
“殺!殺!殺……”
守軍之聲,振奮人心。
城墻成了拉鋸戰的主戰場,玄武天朝的勇士們誓將南疆之敵一一擊潰。
南部落的遠程援助已力竭,投石車靜默,箭矢盡失,無力再戰。
朱梓驍面色如鐵,目光如火,決心堅如磐石。
戰爭延綿,兩軍死傷無數,南部落損失更是倍增。
“朱寒生,汝是否有破敵之策?”
朱梓驍沉聲詢問。
“殿下,此次圍城,我們戰備匆忙,彈藥不繼,恐難以攻破襄樊。”
朱寒生直言其難,顯無奈狀。
“此番圍攻,果然是未雨綢繆之欠,加之蘇燁引援至近,本太子亦感進逼甚急。”
朱梓驍亦尋找藉口。
“殿下,不如吹響退軍之號,誅除蘇燁之后,再圖襄樊。”
朱寒生提議。
“將軍之計甚佳。”
朱梓驍頷首贊同,隨即向信使高命:“吹金收兵!”
金號聲起,南部落軍群漸退,而軒轅無悔亦無追敵之意。
此役,雙方皆損,默契之下整治戰場,共埋陣亡之士,算得一場平手。
朱梓驍非莽夫,洞察戰局不利,果決撤退。
以其三十八萬之眾,對抗蘇燁十二萬之師,信手拈來。
意圖在乾南平原上,重挫蘇燁,令其狼狽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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