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之約,乃是攻破城門,我尚未破之,岳父因不忍帝國將士內訌,方才棄城,豈能言敗?”
蘇燁淡然一笑。
“若非顧及吾女,我何肯啟城門,納爾等入城?”
魏明元目光轉向愛女,眼露寵愛。
實則,他一方面實被神炮所懾,二來不忍女兒為難,三來亦不愿將士再做無益之犧牲。
且,此少年如此威猛,皇甫家族已傾,倘若是日登基,女兒有其嗣,縱因前朝皇后身份不得為后,至少亦有貴妃之尊。
魏明元一生征戰,羽林軍遭奇襲且傷重,本欲倚關自守,今觀蘇燁之新軍兵器,舊戰術早已不復,天下必有大變。
毋庸置疑,此少年日后必定克敵制勝,飛黃騰達,御宇一方。
“蘇燁,爾之大炮非凡,顛覆舊戰,大陸格局必因爾而變!似爾之志,日后定能一統四海!”
魏明元雖怒,心服口服。
“謹領君言,我定不負厚望!”
蘇燁毫不謙遜。
“呸,口出狂言!”
魏明元一笑解怨,湊近耳語警示:“倘若負我玉環,我絕不輕饒!”
“我自知。”
蘇燁尷尬而笑。
“后宮,老臣此辭,歸隱山林!愿朝廷及后宮鑒于老臣往昔之功,允老臣安老。”
魏明元向女兒高聲宣言。
“父王,真的愿意隱退?”
諸葛琪喜出望外。
“老臣一生之見,與新時代不合,無所作為,欲享清福矣,后世當屬新人。”
魏明元感慨良多。
“我允之!大儒何見?”
諸葛琪轉向蘇燁詢意。
“后宮既言,我豈能不從?依后宮之命。”
蘇燁含笑頷首。
“既如此,老臣當善處舊部,使其有所安。”
魏明元微躬身禮。
嘉峪之役告終,守城卒解甲,分發安家費撫恤金。
城主府內,蘇燁與諸葛琪商議明元及其部下后事。
徐有成,平西大將軍,聞蘇燁已破關,匆匆而至,求見帝國大儒及后宮。
明元為援,莫大之幸,惟鎮守西疆數載,功罪自當相抵。
“末將徐有成,叩見皇后陛下,拜見大學士!”
徐將軍跪拜矣,匆忙叩首。
“徐將軍無需多禮,起來答話。”
諸葛琪輕揮玉手,示意其起身。
魏明元急步前曳,為其解圍:“啟稟陛下,啟稟大儒,徐將軍系吾部下,罪雖不輕,望陛下施恩,開恩一面。”
諸葛琪面對此局,轉首望蘇燁,詢曰:“大儒見如何?”
“望大學士恩宥!末將知悔矣!”
徐有成急聲哀求。
“徐將軍,汝多年鎮守疆土,對朝廷忠義不二,以后宮及國丈之顏,吾賜汝重塑門楣之機……”
“自此刻起,汝回疆域守望,心無二念,逆者斬!”
蘇燁此舉,足顯恩寵皇后及魏明元。
“大儒之恩,徐某感激不盡!”
徐有成匆匆叩首,感恩戴德。
“爾歸后,須密切監控北蠻蠻王之動,吾獲稽古,彼等意圖聯袂,圖謀我玄武疆域。”
蘇燁沉聲吩咐。
“大儒放心,孤必守邊關如鐵桶。”
徐將軍聲如洪鐘,力表忠心。
玄武國內,禍亂紛至,南蠻侵犯,北厥侵領遼陽,北蠻王朝覬覦之心起,欲分我土地。
北蠻王朝多方覓盟,圖謀西疆,然南蠻已敗,付出大量賠償。
南敗之恥,北蠻王朝顏面掃地,而東突厥鞠利可汗卻攻克遼陽,一役屠薛岳。
此訊傳來,北蠻眾王懷有野心,北疆百里天策亦心生南侵之志。
北有付開山鎮守,南侵必須聯手。百里天策屢次使者,許以重利,付開山未動。
引狼入室,付開山不敢輕易應承,但百里天策自信于誘利之下,付終將應允。
付開山處境,與魏明元迥異,無后宮保,若蘇燁北征,則形勢被動。
尤其聞嘉峪既陷,付心驚背涼,夜不能寐。
幸嘉峪因魏明元降,付方得安枕無憂。
攻克嘉峪,此要地須安排駐守,此任之選,令人撓首。
城主府內,蘇燁召蘇軍議事,參將校尉等眾集。
一則慶功,二則定策。
若北進,必與付開山交鋒,同時百里天策虎視。蘇燁原計劃返京,自京東進,北援黑吉二城,挑戰東厥。
府中,座位兩旁排開,蘇燁攜后宮中位居高。
左有澹臺夢甜、朱梓彤及軒轅玉兒、林瑩、陳天琪女將,及眾將領。
右乃魏明元與齊紅艷等,魏鐵粉亦在列。
心中雖不甘,然命由人,感念魏明元降,全得殘生。
“后宮,眾將,蘇軍已破嘉峪,今宵,吾設宴答謝諸位……”
蘇燁簡陳談辭。
宴啟,眾人暢飲歡歌。
諸葛琪因身孕之故,未飲酒,亦未多動。蘇燁憂其勞累,囑其善休。
眾將進獻之酒,蘇燁皆飲之,逐漸醺醺。
“大儒,臣手下十余良將,皆有領兵之才,愿望大儒恩準。”
魏明元敬酒后,低語提議。
“非吾不欲重用,而吾憂其心懷叵測,若有內賊,吾將……”
蘇燁言未盡,停頓。
“大儒,其忠誠有憑,往昔隨吾,今若歸吾,將唯大儒馬首是瞻。”
魏明元擔保。
“有幾人?”
蘇燁詢。
“此皆愿追隨大儒之將,可否納之?”
魏明元遞名單。
蘇燁一覽,念及:“齊紅艷?女子乎?”
“大儒,彼便紅發齊紅艷,吾四猛將之一,號‘紅發女’,善戰異常……”
魏明元急解。
蘇燁一顧,見紅艷正與軒轅玉兒林瑩斗酒。
此“紅發女”雖柔,必女中英雄。
“大儒,父王推薦之人,忠心毋疑,何猶豫哉?”
諸葛琪插言。
“如此,吾會與之單獨商談,試其心志。”
蘇燁未拒絕,收名單于懷。
“大儒納之,吾亦對此人有所交代,與吾同戰一生,吾無以為贈,愧對良將!”
魏明元感慨。
“跟隨吾者,吾必使之建功立業,流芳百世!”
蘇燁笑承諾。
“大儒真能為將士創造建功之機?本宮瞧你是圖自己功名。”
諸葛琪輕掬唇角,戲謔。
“吾會逐漸放權,此次親征,因嘉峪為天下第一關故。”
蘇燁解釋。
“大儒,感汝此心,吾感恩戴德!”
魏明元肅然起敬。
“不敢!不敢!”
蘇燁急止,苦笑道:“汝乃吾岳父,吾何忍受此禮?”
“臭小子,吾女托付于汝,日后善待琪兒,勿使其委屈!”
魏明元目送女兒,眼充愛意。
“岳父放心,吾必善待琪兒。”
蘇燁笑應。
“父王,彼豈敢負本宮,本宮乃后宮之主。”
諸葛琪微紅著臉,自信滿滿。
“傻女,今皇族已衰,蘇燁日后必登基,汝前朝后宮,身份尷尬矣。”
魏明元低語女兒。
“何?繼位?”
諸葛琪轉視蘇燁,彼者以肯定之目光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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