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女帝登基后,我被迫當了九千歲 > 第二三九章 國子監中
  這一聲好叔父差點沒給左道奇送過去。

  這丫頭有點虎,她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學著姬靈舒叫左道奇叔父,然他著實有點遭不住。

  “西苑叫你叔父,那我也叫你叔父吧。”

  昌邑摟住左道奇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嬌艷精致的臉龐上帶著嬌羞。

  左道奇想要抽出手臂,昌邑抱得更緊。

  “不許你把詩給別人!”

  雖然她的有些小,但這般緊密的摟著,還是能夠感覺到的,并且雖小,卻能感覺到格外堅挺,左道奇不動聲色的向后退去。

  “公主乃天上文曲星下凡,為內臣批改詩文,還需拜托公主了。”

  昌邑頓時眉開眼笑,“本宮就知道,你還是以前那個小路子,對了,你明天沒事吧?”

  她說完,不等左道奇說話,又說道,“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沒事,明日清晨,在奇人府等我,我讓采兒叫你,咱們去國子監批閱秋闈考卷。”

  左道奇心中無奈,知道這多半是躲不開了,微微弓腰,說道,“內臣遵旨。”

  這丫頭很是執拗,說不定自己推脫有事,這家伙直接去找皇帝了。

  昌邑走的很是歡快,畢竟目的已經達成,她也沒再多呆,直接就走,當然,帶走了左道奇寫的那首詩。

  幸好這家伙很好糊弄,左道奇隨便寫了首關于科舉的,便將其應付了過去。

  昌邑走后,左道奇便走向了奇人府中已經專門為他修建好的閉關室。

  身為奇人府修建工程的主要負責人,給自己留一間房子合情合理,雖然用材多了些,但想必皇帝會理解的。

  不得不說,這耗費數千靈石打造出來的閉關室,就是不一樣。

  活躍的靈氣瘋狂的向他的道基中涌去,似無窮無盡,哪里還需要他四處搜尋,只要張開道基就是。

  他也沒回宮,思索了一夜關于張維正所說的命權之說。

  不得不說,越是琢磨,越是覺得這位首輔的智慧深不可測。

  命權只說,他雖說的淺顯,但左道奇細致伸入研究,發現其有許多玄妙之處。

  張維正說,一個人的命權隨著年紀的增長,命權會越來越重,那么,他是否能夠觀測到命權最深處的東西,比如說,他是否能夠看到這個人命權所涉及到的關系呢?

  將這關系拓展開來,那么,是不是就是一個人的人生劇本呢?

  于是,對于自己的金手指,左道奇作出一個極其大膽的假設。

  會不會,是某個對命權之術十分擅長的人物,所設計創造出來的呢?

  左道奇向來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對于萬事萬物,他從來不缺乏懷疑的心態,他心中對金手指的存在,升起無數猜測與懷疑。

  將心頭的驚疑壓下,他從懷中取出一道符篆,這是當時收小櫻為弟子時,方老頭說的家中祖傳物件,與傳說中的鴻蒙道場有關,之前需用修士本命道血認主,他當時擔心其中有詐,并未滴血。

  左道奇將符篆舉過頭頂,借著月色仔細端詳。

  ‘鴻蒙道場的入場券…需要用道血認主,可惜了…’

  他猶豫片刻,再度將其收入懷中,等到日后有機會,確定其真的無害,再滴入三花之道血,否則,道血這玩意,一旦被人得到,太過危險了。

  第二天清晨,昌邑早早便來到了奇人府,小吉子帶著采兒來到左道奇閉關的密室,仔細的感知了一下,周圍靈氣流動并不劇烈,確定左道奇此刻不在修煉狀態,輕聲說道。

  “千戶,采兒姑娘來了,昌邑公主殿下在門外等您。”

  左道奇聲音從密室中傳來,“我知道了。”

  也許是左道奇不在身前,采兒說起話來,也流利不少,“千戶,公主說了,讓您快點。”

  左道奇收起鎖妖塔,望著吉慶郡主送他的那枚舍利子已經緩緩融入一部分,心情大好。

  這舍利子的原主人,是個修觀音禪的,佛門觀音禪寺,最是喜好演法眾生,常在一切眾生起心動念處,這舍利子的主人,便是如此,凡所念,皆可知。

  這倒是讓左道奇一陣欣喜,這舍利子殘留下來的一些佛韻,倒是與自己的神通【佛魔天地】更好的配合。

  畢竟施展【佛魔天地】,需屏蔽對方五感,這并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有了這舍利子的所念既所想,相互配合,想必屏蔽人之五感,更加容易。

  收回鎖妖塔,左道奇隨意的換了身便服,向外走去。

  采兒見到左道奇從密室中走出,又恢復到平時那慫慫怯怯的模樣,“左…左千戶。”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為啥,總是這么害羞,左道奇溫和一笑,“咱們走吧。”

  馬車徐徐而行,穿過大街小巷。

  從某種意義上說,國子監就相當于皇家大學,祭酒王遵之便是校長,兩者結合,造成了朝廷官員的子女對國子監趨之若鶩,紛紛要把子女送到這里讀書。

  昌邑在馬車上對左道奇說道,“小太監,待會你過去了,有人欺負本宮,你記得幫我教訓他。”

  頓了頓,她裝出一副老氣橫生的樣子,背著雙手。

  “進了里面,你多看些考卷,多看多學,你昨日那首詩,本宮不甚滿意,你也不必在外提起了。”

  你不提,那就是我的了。

  其實,別的不說,光著份不要臉的勁兒,哪怕昌邑不是公主,也能混的如魚得水。

  國子監很大,兩人加上采兒走了許久,穿廊過院,終于來到一座大樓下。

  左道奇嚇了一跳,沒想到王遵之搞這么大,竟然找了這么多人,鶯鶯燕燕嬉笑怒罵,整整數十個年輕人,還有幾個看起來似是禮部的官員。

  眾人分座兩排,似涇渭分明,左側坐的都是國子監的學子,右側坐的都是禮部的官員,王遵之坐在上首。

  昌邑與左道奇一登場,氣氛明顯一滯,無論是國子監的學子,還是禮部的官員,紛紛打量這昌邑公主以及他身邊的左道奇。

  畢竟論顏值,左道奇這張臉,真有幾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味道。

  也許是察覺到那些人落在左道奇身上的時間比自己還久,昌邑冷哼一聲。

  一個身穿粉色宮裝長裙的妙齡少女,其長相文靜甜美,一雙眼睛甚是明亮,笑起來時,兩邊的酒窩很是誘人,卻又帶著幾分狡黠。

  她忽然從席間站起,走到昌邑身邊,臉上掛著笑,似親密無間的閨蜜一般。

  “容兒公主來了,快過來坐,這位是?”

  她一邊與昌邑寒暄,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左道奇,雙眼放光。

  昌邑卻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將左道奇拽到自己身邊,對左道奇說道,“不許跟這個女人說話。”

  左道奇心頭無奈,微不可查的退后一步,“是。”

  昌邑公主這才放下心來,回過頭看向那粉衣少女,“如月姐姐,你先回去坐吧,我昨日剛寫了首,還要找王師品鑒呢。”

  杜如月目光一滯,眼中有幾分不信,但臉上笑意不減,笑盈盈說道,“容兒公主真是才華橫溢,這才幾天,就又有巨著問世了。”

  她表現的落落大方,頗有幾分主人翁姿態的對左道奇說道,“既然容兒妹妹有事,那這位公子,就先隨著妾身落座吧。”

  明明昌邑剛才的話她已經聽到了,卻偏偏還要邀請左道奇。

  這個女人左道奇也見過,在去北地前,昌邑曾經在她的百花宮召開過一次賞梅,其中便有這位。

  記得好像是當朝太傅杜久的孫女。

  昌邑臉上閃過一道怒氣,對左道奇說道,“那是我的位置,你先坐在我的位置上,待會我讓人再搬張桌子過來。”

  她說完,便向坐在上首的王遵之走去。

  左道奇前些日子在城外與普慈論道,畢竟算是半個名人,這些富家公子小姐雖不太關心,但肯定是有人能夠認出他來的,更何況一旁還有那么多禮部官員。

  “這位可是五全家左道奇,左千戶當面?”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小老頭打量著左道奇,忽的起身問道。

  “劉大人也覺得是左千戶?我剛剛看了半天,就是左千戶!”

  “沒想到左千戶今日也來了,快快入席,來人啊,給左千戶搬張桌子!”

  左道奇有些低估他現在的聲勢,本以為他便裝出來,再低調些,也不會被人發現,沒想到被杜如月一攔,眾人看了一會還是認出來了。

  他只好面帶微笑的看向眾人,“左道奇見過諸位先生、學子,左某身負公主安危,有些失禮了,諸位見諒。”

  “左千戶哪里的話,前些日子與那妖僧論道,將其辯得體無完膚,我等萬分敬佩啊。”

  “就是,左千戶快坐,進了國子監,有王祭酒在,公主的安危自然無需擔心。”

  ........

  人多了,雖多是贊美,但也亦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如月姐姐你快坐下吧,他是個太監,當不了你的夫君,不然,你遲早把老太傅氣死!”

  左道奇聞言,看向說話拿人。

  卻是一個手拿折扇,做女扮男裝,身穿紫色錦衣的女人。

  杜如月也回過頭去,瞇了瞇眼睛,她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會作出什么下等之事,于是說道,“南鳳妹妹這話說的,可真不像話,枉你還是國子監的學生呢,難不成我與你那哥哥一樣,與異性說話,就是要追到人家家中?”

  她這番話說完,一眾席間賓客皆面面相覷,似觸碰到什么禁令一般,再無一人說話。

  趁此間隙,杜如月小聲回頭,對左道奇小聲說道。

  “這女人叫蘇南鳳,是戶部蘇尚書的女兒。”

  左道奇聞言,瞇了瞇眼睛。

  怪不得說話這般不客氣,不過這女人是不長腦子嗎?不敢直接說自己,卻說道杜如月的頭上,難道以為他爹一個六部尚書,能夠比得過三公太傅?

  他心中微微一嘆,那位蘇笑他是見過的,算是一個有魄力的人物,可惜這后輩子女,差的有些離譜了。

  于是他語氣平淡的說道,“蘇姑娘說的倒也不錯,杜姑娘還需顧忌些影響,少與我這等閹人說話,免得墜了太傅府的門楣。”

  此言一出,席間一眾賓客皆面露忿忿。

  畢竟他們都是準備與左道奇結交的,若是按照蘇南鳳說的,與太監說話,便是墜了門楣,那他們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了。

  杜如月八面玲瓏,頓時說道,“左千戶誤會了,鳳兒哪有這個意思。”

  左道奇微微搖頭,“蘇姑娘雖心直口快,但也沒說錯,我本就是個閹人,與諸位同席,難免墜了諸位的門楣。”

  蘇南鳳一陣氣急,她可從來沒說過,與左道奇說話,便會墜了自家門楣,明顯是眼前這個無恥的太監在偷換概念。

  她剛要說些什么,忽然被一陣咳嗽聲打斷,這聲音是從最上首的位置傳來。

  也就是王遵之的位置。

  王遵之輕輕的拍了拍案牘,郎聲說道,“好了,今日是來做秋闈之判的。”

  他說完,忽的將目光投向左道奇,“左小友,終于是又見面了。”

  左道奇微微一笑,“王先生與我說話,難道不怕墜了國子監的門楣?”

  王遵之聞言,哈哈大笑,“左千戶這論道的手段,就不必用在一個小輩身上了,既然來了,那不如上來,與我一起飲杯茶。”

  左道奇微微點頭,看了一眼周圍像是看國寶的眼神,頓感不自在,于是便抱拳說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等他落座,王遵之再度看向一眾學子,開口說道,“判卷開始前,便先說一說詩歌吧,昌邑方才給我看了首詩,我覺得作的很好,不若諸君一起欣賞一番?”

  杜如月臉色一黑,嘀咕道,“真是氣人,這昌邑到底是吃了什么藥,這一年來,說作詩就作詩,也沒見她文宮漲多少,真是浪費好詩。”

  蘇南鳳自覺方才做錯了事情,有心彌補,便湊過腦袋說道,“就是,說不定都是用的別人的呢…”

  杜如月皺眉看了她一眼,心道,這蘇南鳳今日是失了智,這等隨意揣測公主的話都敢說?莫非是見了那位左千戶,把腦子丟了?以后得離她遠點了。

  除了兩人,對于昌邑作詩,這一年雖已見慣不慣,但依舊有人面上帶著質疑。

  王遵之坐在上面,盡收眼底,于是對一旁的昌邑說道。

  “靈容,你便讀讀你的詩,順便說說你作詩時的心情。”

  昌邑得意一笑,站起身來,一副認真姿態。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昌邑誦完,神情得意,笑看下方眾人的震驚。

  王遵之撫須長笑,一臉欣慰。

  杜如月臉上帶著嫉妒,但卻不得不承認,昌邑這首詩中,充滿了對未來學子前途的希冀,一旦傳出去,昌邑的名聲必然大漲,說不定,會成為國子監對外招生中的一塊活招牌!

  畢竟,聞名天下、文采斐然的昌邑公主,便是自國子監中學習的。

  昌邑笑的得意,假惺惺的說道,“本宮這首拙作,不過是前幾日看諸多士子為考試奔波,又被人輕視,心中不忿之下,便做出了這首詩。”

  然后,她看向杜如月,茶里茶氣的說道,“如月姐姐文采勝我十倍,想必作出一首更好的,易如反掌!”

  杜如月聞言一滯,不再去看昌邑,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手中的茶盞,一言不發。

  她其實也寫了首詩,就連她爺爺杜久也夸贊了一番,本來是想著當眾誦讀,請王遵之評判的,但昌邑說她也作詩后,杜如月便決定先看看昌邑作出來的…

  只是沒想到,昌邑的詩太好了,讓她都不好意思將自己的取出來了。

  左道奇心中暗笑,不得不說,這昌邑也是個報仇不隔夜的主兒,真是有趣,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如月的神色,想要看看這位太傅家的小姐,會怎么解決。

  倒是昌邑,懟完杜如月,為自己出了口悶氣后,又看向杜如月一旁的蘇南鳳。

  假惺惺的說道,“南風姐姐,你覺得這首詩怎么樣?你大哥是個狼心狗肺的人,被當眾斬首,你應該更能理解學子們的艱辛,想那書生李善,寒窗苦讀,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南鳳妹妹難道沒什么靈感嗎?”

  這話說的,簡直是殺人誅心,蘇南飛草菅人命,被左道奇當眾斬首,昌邑卻要蘇南鳳依照她哥哥的死,寫一首詩,當真是好狠。

  左道奇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昌邑,這位小公主的心,挺黑啊,不過他喜歡,畢竟昌邑是為了他而出頭。

  ‘這小公主雖有很多毛病,但對自己人還是挺維護的,倒也不枉對她那么好。’

  蘇南鳳面色一陣青一陣紅,片刻后,斗大的淚珠從眼角垂落,張嘴想要說什么。

  昌邑直接插嘴道,“南鳳姐姐感情流露,想來已經有靈感了,快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欣賞一番。”

  左道奇面色一陣古怪,差點笑場。

  人家是被你欺負的太尷尬,都快要哭了,你卻說人家是作詩來靈感了,可真有你的。

  蘇南鳳猛然起身,怒視昌邑,伸手指著。

  看到這一幕,左道奇緩緩起身,身后有雷霆滾落,微微嘆了口氣,“蘇姑娘可是想要威脅公主?令兄殷鑒在前,莫要自誤!你話音落下之際,要隨本千戶往奇人府走一趟了,說不得,便是你父親,也需去大理寺喝杯茶了。”

  蘇南鳳再也忍不住,胸膛起起伏伏,猛然轉身,向外跑去。

  直到這一刻,場中眾人似才感覺到眼前這個隨昌邑來的大太監,掌握著何等權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此人簡在帝心,卻立下那么多功勞,未見賞賜,皇帝令其修筑奇人府,主管一切事宜,明眼人都知道,奇人府一旦建成,此人便是那第一任奇人府府主。

  昌邑雙目盈盈,看向左道奇,眼中閃過一道得意的光芒,比著口型,“一首詩。”

  左道奇面皮一黑,直接坐下,一言不發。

  我收回剛才對昌邑的評價,這家伙,就是個不要臉的綠茶!

  王遵之從始至終,都笑盈盈看著這場鬧劇,直到蘇南鳳離席,才開口說道,“靈容,你回去坐下,不要得意。”

  他又緩緩起身,“今日這文會,是考究你們的眼力,做學問,要自己明了學問,還要明了別人的學問,雖這些都是秀才童聲的考卷,但也有諸多妙處。”

  這場文會的主題,就是給京畿附近的學子考生判卷,但也不是任由他們來評判,所以都是由學子們評過后,有禮部的官員復核。

  這也是那些禮部官員來的目的。

  開始后,王遵之便離席巡查,高處便只剩下左道奇獨坐。

  左道奇有些無聊,倒出一杯茶水,獨自在那里品鑒茶水,看著下方的學子們埋頭判卷,昌邑也是一樣。

  這一刻,他有種前世給閨女開家長會的感覺。

  不禁啞然失笑。

  就在這時,一陣驚呼傳來。

  “王先生,這個卷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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