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女帝登基后,我被迫當了九千歲 > 第413章 高端局
  蘇玉嬋面色紅潤,似有些感動,向前走出一步,抬頭看向水榭。

  到底是出身名門,她并非什么修煉呆子,對于文學方面也有些自己的見解。

  “古來題名有三種方式,一是引經據典,為腐儒所為,公子肯定不喜,二為以此推陳出新,婢子才疏學淺,沒有這般文氣,便只能以意境題名了。”

  她說著,看向左道奇。

  見左道奇微微點頭,似受到鼓勵一般,面色微紅,聲似嬌吟。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依照意境題名,公子府邸的風水如尉遲大人所言,當真為寶地也,兩面環山一面抱水,群山環黛,這亭子點綴水面似明珠一般,當真妙趣橫生,公子覺得,明黛如何?”

  左道奇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伸掌,法力涌動便見層層風氣,廣莫風上寒意沖刷著石亭上的牌匾。

  片刻后,兩個繁瑣玄奧的古篆落在牌匾上。

  ‘明黛亭’

  “玉嬋學識不錯。”左道奇做完這些,才開口夸獎道。

  蘇玉嬋淺笑低頭,目如秋水,含波蕩漾。

  左道奇笑了笑,跟在尉遲誠身后繼續游著院子。

  還是那句話,不愧是以前皇家的避暑山莊,哪怕其中的珍寶已經被帶走,但遺留的那些無法帶走的石刻、房屋建筑上的花紋,皆出自大師之手,歷經百年而不暗澹,反而隨著顏色的微沉帶著一種奇妙的歲月沉淀氣息。

  左道奇伸手撫摸著,走過一處處院子。

  爵府很大,相當于紫光坊那處宅院的五倍以上,面積雖不算逾制,但要是有心人要查,還是有些地方與左道奇的爵位不太相符的。

  不過一想到這是皇帝賞賜的,想必也沒什么不長眼的人彈劾。

  總體游了一圈下來,左道奇對此很是滿意,內里亭臺樓閣一個不差,就是都沒名字,倒是讓昌邑取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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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月華如霜,灑落在大地上,給廣袤無比的大地上裹了一層白霜。

  雛鳳宮中。

  太后靜靜的坐在首座,等待著花容的遞茶。

  她手指微動,長長的指甲上帶著繁瑣的裝飾,看起來很是華貴。

  “靈舒,不是哀家說你,你如今也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面,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諸事親力親為,有損我皇家顏面。”

  姬靈舒淺笑,一身白裙看起來端莊,酡紅素面,不施粉黛,天生麗質,“大母說的是,但人與人不太相同,靈舒一向享受不來這些。”

  “更何況叔父之前在冷宮時,常說人人生而平等,天下大同,靈舒沒叔父那般高的覺悟,便只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太后聞言動作微滯,她微微瞇了瞇眼睛。

  這些日子與姬靈舒幾次見面,她都沒有占到什么便宜,沒想到這小狐貍才是最厲害的對手。

  “看來靈舒你沒走文道,真是那些儒家的損失,與你相比,靈容還真是顯得有些愚昧了。”

  姬靈舒笑著應道,“瞧大母說的,靈容姐姐自幼飽讀詩書,與她相比,靈舒差的還遠呢。”

  兩人的談話看似溫馨,卻讓花容有些坐立難安,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每次無論是陪太后來雛鳳宮,還是西苑公主去玉晨殿請安,都讓她有這種不自在的感覺。

  屋外忽然風起,雛鳳宮前有一小片竹林。

  是當時昌邑未開府時,覺得雛鳳宮單調幫著種的,此刻風一吹,竹林沙沙作響,頗有意境。

  太后有些感慨的說道,“起風了,天越來越熱了。”

  姬靈舒神情一頓,她自然知道太后說這些,是在為后面的話做鋪墊,她這幾日并未出宮,都在琢磨著修行上的事情,雖然對于昌邑要下嫁左道奇的事情略有耳聞,但其中細節還未來的及出宮見昌邑。

  “桃月過了,天氣就熱了。”

  “哀家看靈舒這些日子一直憋在宮中,正好皇帝讓我出去走走,聽說靈縣那邊有個延慶皇帝修建的避暑山莊,要不要跟哀家一起過去住幾日?”太后輕聲說道。

  姬靈舒面色有些錯愕,“避暑山莊?”

  太后端起茶抿了一口,長長的指甲優雅的卷曲起來,狀若無意的說道,“那處山莊還未來得及啟用,靈縣境內就遭了災,后來啊,延慶皇帝就將山莊的一部分交給百姓種糧,皇家也沒再去過,這不是前幾日皇帝將一部分賞賜給了靈縣男做爵府,又重新修整了一番,哀家想著便去瞧瞧。”

  靈縣男?

  姬靈舒面色不變,只是笑容微微發生了幾分變化,想到左道奇不由的咬了咬牙。

  “大母與靈縣男的關系挺好啊,他現在可不是太監了,娘娘出去,小心被外臣非議。”

  她不動聲色的還以機鋒。

  太后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前赴后繼,很是夸張,下一刻,陡然收住,面上笑容收斂,“非議哀家?哀家看誰敢,真要是非議的厲害了,哀家大不了讓人將靈縣男閹了,再宰了那些長舌。“

  “靈舒你不會心疼吧?哀家的名聲很重要的。”

  姬靈舒笑容依舊,面色不改,“當然會心疼了,靈縣男畢竟是靈舒的叔父,好不容易才得了功德補全天缺,大母既然覺得名聲重要,不去靈縣不就行了。”

  “如今我大晉歌舞升平,三百年承平,哀家想去哪,那便去哪。”

  “那大母可就有點不近人情了,明明知道麻煩還要去靈縣。”姬靈舒嬌笑著,似是開玩笑般說道,“大母這樣的話,人家可就向叔父通風報信讓他躲著你些,免得又被大母你帶去凈身房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姬靈舒,心中暗罵,果然是小狐貍,還想著反將哀家。

  她再一次覺得姬靈舒比昌邑難對付,要是換了昌邑,這會估計早已被她耍的團團轉了。

  “那就容哀家再想想,到時候靈舒也一定會去吧?”

  姬靈舒面上露出幾分欣喜,但卻顯得格外假,“當然要去了,叔父成了男爵,受封爵府,肯定要過去慶賀的。”

  她說著,似笑非笑的開始暴擊。

  “再說了,靈容姐姐馬上就要嫁給叔父了,那可是親上加親了。”

  太后面色稍滯,繼而有些冰冷。

  姬靈舒戳她,她自然不甘示弱。

  “就是,不過到時候靈容嫁過去了,靈舒你該怎么叫靈容,姐姐還是嬸嬸?呵呵。”

  姬靈舒依舊平澹,她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從容與貴氣,“大母這就不懂了,我們年輕人,現在都是各論個的。”

  我們…年輕人…

  又是一記暴擊。

  太后當場起身,沖花容說道,“這什么茶,真是難喝,不是讓你帶燕茶了嗎?”

  花容神情緊張,不知所措。

  “行了,回去吧,下次記得帶好的,靈舒修行這么辛苦,得喝些好的。”

  她掃了姬靈舒一眼,帶著花容向大殿外走去。

  姬靈舒起身行禮,一臉恭敬的目送太后離開,從禮制上來講,沒有絲毫問題,行為端莊,面色鄭重,微笑仰慕,很是到位。

  太后腳步一頓,冷哼一聲繼續向外走去。

  ‘小狐貍,等著吧,等到了靈縣,哀家讓你知道誰的手段更厲害!’

  這是高端局,反正一直旁聽的花容,絲毫沒聽出什么唇槍舌戰,還在低頭思索自己的問題,有些疑惑難不成真是自己帶錯茶了。

  要是左道奇在此,多半也無法招架,這兩位湊在一起,估計夠讓他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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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小閣掩映在山林之間,如同隱士所住的典雅之地,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直通閣樓,落滿了各色枝葉,不顯雜亂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自然美感。

  “左道奇求見夫子。”左道奇朝著閣樓微微躬身作揖。

  眼前清光閃過,祁載的身形出現在左道奇身前,似是瞬移一般,他坐在桉邊,手中還端著一杯正在騰著青霧的香茗,有些不忿的看著左道奇。

  “你還敢過來?”

  左道奇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是晚輩冒犯。”

  祁載冷哼一聲,頗為傲嬌,他打扮依舊如之前一樣不起眼,渾身洗的發白的陳舊儒衫,略顯凌亂的頭發。

  “那也沒見你來道歉啊?”

  頓了頓,似乎覺得方才的話有些不妥,祁載輕咳兩聲,“當然,主要還是向圣人請罪。”

  左道奇愈發覺得不好意思,“之前雖事出有因,但也一樣都是晚輩的錯,該有的禮數,晚輩自然不敢忘,稍后便去向圣人請罪。”

  祁載臉上的傲嬌稍緩,繼而斜睨左道奇,“說說吧,你左大人現在可是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將你的目的說來聽聽?”

  左道奇心中暗自滴咕,修為越高,脾氣越高,還真是這樣。

  這祁載身為三品儒士,一副老頑童性子,還有書院的另一位夫子,兵法大家王在秋也不遑多讓。

  再加上前些日子見到那位萬劍真君,都是這句話的左證。

  不過張維正的性子,好像很正常,還有徐淵也挺正常,倒是黑臉小子有些小心眼。

  “晚輩素聞書院之書浩如煙海,才疏學淺,想要…”

  祁載忍不住扣了扣耳朵,打斷道,“說人話。”

  左道奇面容一滯,很是錯愕,“就是…晚輩想去書院的藏書閣看書。”

  “管不了。”

  “恩?”左道奇詫異。

  祁載拍拍手,“老夫又不是管藏書閣的,想借書,去找王在秋那老賊。”

  左道奇正要有所動作,又聽祁載說道,“對了,你想看什么書,說不定老夫就知道呢,也省得你去找王在秋那老東西受氣。”

  跟你說話才受氣吧。

  左道奇暗自腹議,面上卻是帶著驚喜的笑,“祁夫子學富五車,肯定知道,我前些日子在東南,聽說了一個很厲害的人。”

  祁載一副賣弄的樣子,掏了掏耳朵,一副不屑的樣子,“有多厲害?”

  說著,他從耳中取出手指,有些枯瘦的手指指向遠處轟隆隆作響的瀑布。

  “瀑布飛天上!”

  那宏大的瀑布瞬間止在空中,祁載轉頭,沖著左道奇挑了挑眉毛,很是賣弄。

  左道奇很是配合的做出驚訝的表情。

  祁載又念了下一句,“飛響在人間!”

  轟隆隆!

  瀑布水量更勐,沖刷在崖底的青石上,水花飛濺,遠隔數里,竟然落在左道奇身前。

  “我們儒家啊,手段可不比那些玄門的差,而且你學問高,可以速成,最重要的,還是你肚子里得有墨水,左小子,老夫看好你,雖然你是玄門修士,但這書啊,還得常看。”

  左道奇一副受教的樣子,面上頗為無奈。

  你、王在秋還有王遵之不能當大官,果然是有理由的。

  看看人鄭赤霄、張維正多穩重,官做的多大。

  當然,這些話只是暗暗腹議,他可不敢說出來。

  “對了,你聽說的那人是誰?老夫幫你找找看。”

  “那人被人稱為天帝,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左道奇貌似無意的說道。

  只見祁載的面色刷的一下浮現一層紅色,他伸手撫在臉上,“天帝啊,那是比我厲害一丟丟,當然,他已經死了,老夫還年輕,早晚有一天比他厲害。”

  “順著這條小徑下山,在瀑布邊上有個竹屋,王在秋就住在那里,你去問他,我對這些死人沒啥興趣。”

  他話音落下,身形消失不見,未免顯得有幾分狼狽。

  左道奇不禁撫了撫額頭。

  真是…不正經啊。

  “對了,王在秋那小子喜歡猜謎,你讓他猜你是找什么書。”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一個研修兵法的大師,會喜歡猜謎?

  我信你就是蠢貨。

  見祁載真沒打算再出來,左道奇再次作揖,“晚輩這便先去找王夫子,稍后事畢,再給祁夫子行禮。”

  祁載當然沒有回應,之前的裝逼未免太過尷尬與丟人,著實讓祁載這樣的都覺得臉紅。

  身為‘高貴’的儒士,他自覺哪怕只是個三品,但二品陽神也不是不能碰瓷,但天帝這樣的級別,還真不能沾邊。

  王在秋與祁載相比,多少還是有點正常的,畢竟昔日要不是跟陽春王對弈輸的太多,他現在怎么在朝中地位也不會低,他是被陽春王壓下了,自己心氣又高。

  “你跟祁載說的,我都知道了。”

  “那王夫子…”

  “先跟我下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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