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侍女
當然，程應心雖然生出了拐走左道奇的‘惡毒’念頭，但她畢竟算是個‘黃花大閨女’，這種念頭也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逝。
左道奇有些心虛的看著程應心，在程應心的弟子不在她身邊后，他便覺得挺對不起她的。
畢竟，要不是她來找自己，也不會被姬靈舒盯上，給弟子全拐跑掉，那些弟子可都是大美女啊，就平心道齋現在的勢力，可想而知程應心找這么多弟子是廢了大力氣。
只是，讓他感覺奇怪的是，程應心看他的眼神也帶著躲閃，似是不敢與自己對視。
于是兩個人四目相對間，都是心懷鬼胎。
好在程應心反應過來，十分不自然的撩了撩頭發，輕聲道，“我去找巫山前輩。”
左道奇默默點頭，很是認真的指向遠處山巔，“巫山前輩對風水也有所涉獵，正在幫老莫他們修建皇陵。”
程應心瞧了他最后一眼，轉身就走。
不知為何，左道奇覺得她走的有些倉促。
這女人好像是有點奇怪的，弟子都被人拐跑了，怎么還心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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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是讓她知道程應心的想法，多半會大吃一驚，說不定會配合吧？
程應心神色匆忙，有些狼狽的逃了，左道奇正想去找莫屠商量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快馬加鞭告知京都。
“公子！”
左道奇回頭，卻見蘇玉嬋和托脫兩女正向這邊趕來，托脫笑容燦爛，蘇玉嬋笑的有些矜持，很符合她昌州大族之后的修養。
“你們怎么過來了？”
自家侍女過來了，自然不會再去找老莫，左道奇身形一晃來到兩人身邊，很是自然的拉住兩人的手，在手中細細把玩。
蘇玉嬋的手更加白皙滑膩，帶著一種富貴人家特有的細膩，如一塊軟玉一般。
托脫的手總是冰冷的，骨相很突出，初捏帶著一種狠歷，不過在撫摸之后，就發現這種所謂‘狠歷’，其實很圓潤。
各有特色，倒也符合兩人的氣質。
被他拉著手，蘇玉嬋微微低頭，托脫倒是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抬頭輕聲說道。
“玉嬋姐姐感覺到您用了三錢劍，在家中一直擔心，我便去求昌邑公主，公主說公子您在這里。”
左道奇心中微動，不動聲色的問道，“昌邑公主有說什么嗎？你去的時候，西苑公主在府上嗎？”
“在的，我去的時候，兩位公主正在挑選貼身女官呢。”托脫說著，頓了頓，她頗為不好意思的看向左道奇，“對了，采兒姑娘好像也有些擔心這個，還讓我跟公子你說說好話。”
左道奇心頭微跳，“是從宮里出來的女官嗎？”
“不是，西苑公主不知道從哪里找選秀選來好幾個美人，好像還都是修士呢。”
果然。
程應心的那些弟子都被姬靈舒的‘花言巧語’打動了，她是在報復程應心嗎？
左道奇心頭跳動。
“公子，你在想什么？”
左道奇回過神來，白了托脫一眼，懶得跟這蠻女說什么，看向一旁的蘇玉嬋，手上微微用力，打斷少女有些神游物外的狀態，“玉嬋你在想什么？你怎么感覺到我用三錢劍了？”
蘇玉嬋面上露出遲疑，面色微微發紅，繼而聲若蚊蠅道，“公子不是讓我給你養劍嗎？前些日子便學了道養劍法門，能夠感覺到三錢劍的使用情況。”
左道奇微微一笑，對少女的心思似能感覺到幾分。
這傻姑娘當時被自己關傻了，又是在突破神丹的關鍵境界，這純粹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讓他有些心虛。
尤其是蘇玉嬋愿意在背后為他做這么多事情。
他抽出握著托脫的手，在少女的頭上輕輕撫摸，“我聽說很多養劍法門，都是用魂血或者神魂等等本源之物，對養劍人都是有害的，你用的是什么？”
蘇玉嬋面色愈發紅潤，卻是心頭一片感動，在左道奇的注視下，故作鎮靜的攏了攏頭發。
“怪不得西苑公主跟我說公子你修行雖快，但對修行中的事情卻不甚了解，讓我多看看書呢，養劍法有很多的，公子你說的那些，都是旁門左道之法，我修煉的，是從家中找到的玄門正宗。“
被她一說，左道奇不免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對于修行之道，說他懂吧，確實知道的很多，更是有很多真人以上才有資格知道的他都知道。
但說他不懂吧，倒也沒錯，畢竟他算是野路子出身，一路修行而來，自身根基借助金手指的奇妙夯實無比，但對于很多基礎方面的理論，卻又不算明了。
左道奇心中暗道，等有時間了，一定得找個好老師惡補一次。
莫名的，他腦海中竟然飄過那眉心印著蓮紋的飄渺女道。
她是好老師嗎？
呸呸呸。
左道奇甩頭拋去腦海中的雜念。
“放心吧，昨日確實用了三錢劍，但不過一些宵小，在本爵爺的計劃下，留下一道真人道體。”
兩女長舒了口氣。
原本以為，托脫是個比較冷漠的殺人機器，在生活中也沒什么情趣，卻沒想到，這小蠻女雖是死士出身，卻頗愛生活，倒也沒意料中那般無趣，從其愿意在城中開個專門接待蠻族的酒樓便能看出一二。
也算是個活潑可愛之人吧。
“行了，你們既然來了，就在這里陪我幾日吧，皇陵也即將竣工了，等山中那位平原大人回來，我們便可以回京了。”
左道奇帶著兩女在犬戎山中走著。
莫屠從遠處走了過來，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喲，老莫你這神情低落，是怎么回事了？”
莫屠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后兩女身上微微掃過，“京都那邊傳消息了。”
左道奇神情微正，“什么消息？”
莫屠又瞧了兩女一眼。
“自己人。”
莫屠深深看了他一眼，繼而低聲說道，“京都那邊傳來消息，有人上奏，讓老文去昌州帶兵，與東南世家陳列。”
左道奇神情也驀然正色起來。
“誰提的？”
莫屠聲音變得低沉幾分，“今日早朝，宗人府宗正忽然上朝，言其修為有所精進，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清皇家心事，同意陛下發兵東南之事，后來御史臺與吏部尚書向上了老文。”
左道奇面色微微發生變化，“消息怎么來的。”
“玄武衛副統領與我有久，他跟我說的。”
左道奇聞言，站在原地許久沒有開口。
正明皇帝終究野心太大了，他登基時間不長，但卻想要同時辦成三件大事。
清理朝中迂腐之官，收復東南以及以天元盛會展大晉雄威。
忽的，他神情一變。
不對，正明皇帝并非亂來。
自己似乎忽略了順序。
如今天元盛會將近，卻在這時陳兵東南，顯然是皇帝想要在天元盛會之后，借助壓服天下的威勢從而將東南收復。
至于清理朝中迂腐之官，又是在收復東南之后，以朝中無數迂腐官員之人頭，震懾之后東南大小官員。
只是…
真的能成功嗎？
左道奇心中已經微微有所動搖，宗正姬潛朙因為所謂‘修為精進’的原因愿意為皇帝出手。
“你覺得文先生帶兵不好？”
莫屠搖頭，“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老文這一走，或許再也不會回到虎衛了，我與他十余年共事…”
左道奇嘆了口氣，“文先生這一去，確實基本不會回到虎衛了，畢竟他的才華…”
忽的，他面上浮現笑容，“跟你這大老粗混在一起，真是糟蹋了，他這一走，說不定就是未來的相國。”
莫屠瞪了他一眼，“跟我在一起怎么了？河谷之戰不是照樣立功？”
頓了頓，他神情微微浮現幾分落寞，“不過你說的也對，虎衛雖貴為京都六衛，對我輩武夫，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歸處，但對老文來說，舞臺還是太小了，他的修為已經很多年沒有精進了。”
左道奇不再多言。
“趕緊修陵吧，過幾日回到京城，請你們喝酒。”
莫屠默默的點了點頭，繼而掃了他身后兩女一眼，“你這樣…昌邑公主知道不？”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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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紅袖走在路上，面容帶著幾分僵硬，顯然在皇宮中與皇帝的見面，并不愉快。
她低聲道。
“太后陵總理事…呵呵，三百年前我帶你姬無極入京都，如今我將道場貢獻給你皇家，呵呵…”
她神情一片冷意。
真正明白了中原流傳了無數年的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誅。
大晉皇族，從未相信過她，三百年前是，三百年后也是。
“平原大人。”
一道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平原紅袖并未回頭，但心中卻是明白來者何人。
“呵呵，瞧你們的樣子，是失敗了？三百年不見，你們依舊是那般廢物，連個陰神都沒有的軍隊都覆滅不了。”
一塊巨石后，身穿黑色斗笠的人影神情驀然一變。
“平原大人這話未免過分了吧？姬無極的陰險你是清楚的，其后人之陰險，更勝一籌。”
“那皇帝心腹，竟然勾結了太皇山的人，玄妙與巫山兩位真人在場，我等想要殺人，太過困難。”
平原紅袖懶得與他廢話，在他們要借道殺左道奇的時候，她便給過他們機會，若是真的能夠覆滅犬戎山中如今的虎衛，她便相信如今的趙王還有與姬家后人一戰的實力，也愿意給自己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但現在，她心中冷笑。
“所以，你來見本座，是想要本座親自出手？去斬殺太皇山的玄妙或者巫山？”
平原紅袖慢條斯理的說著，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若是眼前黑影敢說出這樣的話，她會讓他們知道，在大天位陰神面前，小天位不過是個空有陰神之名的登樓而已。
“平原大人誤會，此事是我等疏忽，也是我等沒有準備好，之前答應平原大人之事，會一一落實，今日來此，是我等接到消息，趙王想要親自見一見大人。”
“我沒時間！”
“趙王說，三百蠻童不日便能抵達犬戎山，但此地畢竟離京都城太近，如今又修建了那太后陵，不如去西京城，我趙氏在西京城經營多年，會拼盡全力幫平原大人光復犬戎……”
“滾！”平原紅袖一聲冷喝，步履向前，看都沒看黑影一眼。
黑影還要說話，平原紅袖的聲音已經變得極冷，“你再敢跟著，我便殺了你。”
“還有，帶著你的人，滾出犬戎山。”
黑影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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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奇與蘇玉嬋、托脫游走在犬戎山中，不得不說，這犬戎山的風景屬實不錯，倒是有幾分仙山秘境的風采，該說不愧是三品強者的隱居之地。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平原大人在中原居住太久，被文化影響，追求玄門那種清凈世外之道場。
只是，托脫的狀態有些奇怪，時不時的神情恍惚。
于是左道奇捏了捏她的手，開口問道。
“托脫，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覺得這里不好看？”
聽他開口，托脫面上恍惚消失了幾分，不自然的笑了笑，“沒…”
她本想隱瞞，但想了想又開口道，
“公子，不知為何，在這座山中，我總是有種壓抑的情緒，就仿佛…前段時間走進蠻墓中一般。”
“不是跟你說了嗎，這里隱居了一位你們蠻族的三品強者，這幾日去京都述職了，等她回來了，我帶你去拜訪拜訪，這三品蠻族還是不少見的。”
左道奇很是淡然的說道，他只當托脫感覺到了平原紅袖的氣息從而產生了壓抑。
蠻族被人稱愚昧無知，不通禮數，便是因為蠻族以修為稱雄，境界高便是地位高，這種印刻在骨子里的‘野蠻’，一向為中原講究禮儀的人所鄙夷。
托脫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但在片刻后，她又再次開口，“公子，我是說，這座山中，極有可能埋葬了三品蠻族，而且還不止一尊。”
左道奇猛然回頭，神態微變。
“你說的是真的？”
“恩，我剛剛說了，這里有些像蠻墓的氣息，我蠻族戰意不朽，哪怕人死了，戰意依舊可殘存數千年，在特殊的狀態下，更是能夠成為特殊的試煉之地，我能感覺到的，就是這樣的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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