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宋檀記事 > 第5章 呂序懵了
  “是我的東西沒錯,只是……”

  呂序怎會不認得此物,那是她娘親的遺物。

  原是系在娘親生前用過的禁步上,娘親去世后父親把禁步收起。

  直到她年紀稍大些,父親為讓她走路規矩些取出來系在她腰上。

  當時跟月牙搭一起還有一枚玉環,意為日月同輝,如今玉環還系在她腰上,只是缺了中間的一彎新月。

  “只是什么?”

  張紀霖著急地問,心里有些忐忑。

  呂序猶豫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它為何會在你手上,但真不是我贈與你。”

  “你是不想承認。”

  “我是那樣的人嗎?”呂序馬上反駁。

  青鸞翻一下白眼,暗道:“小姐,你就是那樣的人好嗎?”

  呂序想了想解釋道:“月牙墜我娘親遺物,豈會贈與你。”

  “你騙我。”

  張紀霖馬上把月牙吊墜收起。

  “我沒騙你,也犯不上。”

  呂序此時很冷靜,短短兩句話斷了對方的念想。

  “你是不是在怨恨我?”張紀霖忽然冒出一句話。

  “啊???”呂序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鬧哪出。

  “恨我害你被頌長公主擄走,以致如今病體纏身……”

  “你說什么?”呂序打斷張紀霖,一臉震驚道:“你說當年把我擄走,扔進寒池的人是頌長公主。”

  “……???”張紀霖也愣住,他一直以為呂序清楚當年的事情,驚訝道:“我一直以為你知道,當年是誰擄走,是誰把你害成如今的模樣。”

  “我去殺了她……”回身抽走青鸞的劍。

  “序兒,你別沖動啊。”

  張紀霖慌了,趕緊攔在呂序身前,那可是頌長公主。

  “你讓開……”忽然呂序的身體一軟,毫無征兆地往后倒。

  “序兒……”張紀霖想上前扶,青鸞搶先從后面抱著呂序道:“張公子,吊墜的事情小姐的確不知情,就讓奴婢拿回去問問老爺,興許老爺知道怎么回事?”

  “……好,你拿去吧。”

  張紀霖猶豫一下,還是把月牙墜交給青鸞。

  青鸞接過玉墜,抱著呂序跳上馬車,車夫馬上抖動韁繩,驅車迅速離開宣院。

  從樓上傳下一聲嘆息:“你呀……這一招她都用了多少回,你還是輕易上當。”

  張紀霖抬頭……

  燕于飛沖著他挖苦道:

  “呂序那么聰慧,怎會不知是誰害了她,故作不知是想從你手上拿回玉墜罷。”

  “……”

  張紀霖回頭細想,瞬間像斗敗的公雞:“你說她是不是又在騙我。”

  燕于飛下來想譏諷兩句,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臨開口卻緩下道:“是與不是,還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了……

  呂序于他從來都是年幼時,孩子間的純真無邪。

  “呂序擅攻心,張公子駕馭不了,還是燕家小姐比較適合他。”

  梵行一襲白衣倚在窗邊,趁著窗外的瀲滟春雨,笑容、眸光沾染了春光,同是男子上官守若看了也怦然心動。

  上官守若即上官神醫,南離公子榜也排得上名,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卻沒有女子敢往他跟前湊,只因他眼睛太過毒辣,一眼就能對方身上的毛病。

  幾句話就讓對方難堪不已,試問那個年輕姑娘被當眾指出毛病,久而久之便有些無人問津。

  但人家敢號稱神醫,醫術自然非常人能及,在南離國地位超然無人敢小覷,愿意給呂序醫治,到宣院看診也是看在祖世的交情。

  “哦對了,頌長公主那邊是怎么回事?”

  梵行心生好奇,頌長公主貴為一國公主,為何針對呂序一個小姑娘。

  上官守若道:“因為她爹呂文相年輕時,品貌風流不比你差,你如今的待遇便是他當年的待遇。”

  “據說五年前,寡居的頌長公主在宮宴上對呂大人一見鐘情,遂托太后、皇后以及太子等說媒。”

  上官守若一臉八卦道:“奈何呂大人這邊始終不肯松口,三番四次被拒后把主意到呂小姐身上。簡單點說,就是為逼迫呂大人就范暗中綁了呂序,還把呂序至于寒池內折磨。”

  “北城郊的寒池!”

  梵行驚訝地問,寒池的水即便在炎夏也冰冷刺骨。

  上官守若重重點頭:“是啊,還是在初春時節冰雪初化時,呂序的身子也那次壞掉。”

  梵行有些無語道:“女兒險些了沒性命,呂大人竟沒有殺了頌長公主,為女兒報仇。”

  “沒殺,但比殺還慘。”上官守若繼續八卦:“呂大人安置好女兒后,直闖宮門,奪侍衛之劍,毀其容顏,還在其臉上吐一口唾沫,大罵一句‘娼婦’,據說當時滿朝皆驚,帝皇震怒。”

  “什么時候的事情?”

  梵行越發好奇,沒想到呂文相能為女兒做到如斯。

  上官守若:“三年前。”

  梵行馬上明白呂大人被外放的原因。

  上溯園。

  呂序把玉墜交給父親,說明原由。

  呂頤握著玉佩良久才開口:“沒想到竟是到了張家小子手上,還引起了一場誤會。”

  “您別岔開話題。”呂序精明不在其父之下,繼續追問:“女兒是問您,月牙墜為何會到張紀霖手上,您跟張守備張大人該不會有什么約定吧

  “當然不是。”呂頤一口否認,嘆口氣道:“從表面上看月牙墜跟玉環一樣,實則玉環是暖玉,而月牙墜是寒玉。”

  “所以……”

  “你寒氣入體,再佩戴寒玉對你身體不利,爹在你意識不清時取了下來……”

  “那也不能扔給張紀霖啊。”呂序盯著父親道:“怎么說也是母親的遺物。”

  呂頤一臉尷尬地解釋:“原是要收好不想馬車顛了一下,月牙墜脫手飛了出去,下去找卻已不見蹤影,誰知竟是被那小子拾到,如今失而復得還由爹保管吧。”

  月牙墜誰保管,呂序并不在乎,而是從會記事起娘親的身體一直不好。

  請盡名醫吃藥調理卻每況愈下,而日月同輝一直伴隨娘親左右,是不是同樣受到月牙墜的影響。

  這些想法需要證據,呂序不會宣之于口。

  主動換話題道:“哦對了,今天女兒看到宣院的院主……”

  “你見到薄弈了?”

  不等女兒說完,呂頤就急急地打斷女兒。

  呂序嚇得木然點一下頭,呂頤想一下道:“從明天起你請假,不要去宣院。”

  “啊……???”

  呂序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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