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宋檀記事 > 第142章 舊事真相1
  宣院。

  薄奕撤回雙手道:“你也太魯莽了,貿然挑戰呂序,白白損失了一身修為。”

  面對指責,薄息深呼一口氣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若不賭一把就看不到胤兒登基。”

  “你不要再被太后慫恿,做那種讓人笑掉大牙的白日夢。”薄奕冷冷道:“你在贏州多年,根本不清楚京都的情況,連呂序你都打不過,你還覺得自己能對付誰。”

  “還有黯然閣可以幫我們。”薄息不假思索道:“只要找到令牌,黯然閣就能為我們所用。”

  “你知道令牌在哪嗎?”

  “你知道上哪能找到令牌嗎?”

  “你不知道。”薄奕不想妹妹再繼續錯下去,勸道:“連令牌長什么樣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去找。“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找到令牌,你以為單憑黯然閣,就能把京都的天翻過來嗎?”

  “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

  薄息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為了兒子的站起來,她已經決定賭上全部、

  面對妹妹的執拗,薄奕沉聲指責道:“薄家早就不是從前的薄家了,你追求的東西只會加快薄家的滅亡,何況那還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當年為了薄家我已經犧牲過自己。”

  “你是為了薄家嗎?”薄奕冷冷譏諷道:“你那點心思,我瞧不出來嗎?”

  “那又如何?”薄息不以為然道:“如今我只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憑什么支持我。”

  “你執意如此,為了保存薄家……”薄奕一臉平靜道:“我只能把你逐出薄家,以后無論你要做什么都是個人行為,跟薄家沒有任何關系。”

  “你是我親姐姐。”薄息不敢相信地看著薄奕:“你不幫我,還有誰會幫我啊!”

  “抱歉,我先是家主才是你姐姐。”薄奕起身跟薄息保持距離道:“家主的使命是保護家族,而不是陪你瘋狂。”

  “現在跟我劃清界線,白天為什么不讓呂序殺了我?”

  薄息憤怒地厲聲質問,望著曾經相依為命的姐姐,忽然覺得她很陌生、很冷漠。

  “他們父女倆不會殺你。”薄奕平靜地回答道:“就像他們沒殺頌長公主,但你活著會比死亡更加痛苦。”

  “很好,很好……真不愧是薄家的好家主。”薄息坐起來怒瞪著薄奕道:“大家都說,你是家主的不二人選,是薄家的未來和希望,但只有我知道你不是,家主之位也不屬于你。”

  “沒有通過天選又如何,如今我才是家主。”薄奕不理會薄息的挑釁,天選的那個早已經不在人世。

  “是啊,你是家主,還是一個沒有權印的家主。”薄息也譏諷道:“所以黯然閣你使喚不動,家族里很多生意、產業你無權過問,銀子都揣在別人手里,薄家才會如此落魄。”

  “薄家再怎么落魄,我也沒讓你們母子倆受過委屈。”

  薄奕答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話里面已經含有警告的意思:若是再不知足,她可以停止對他們的資助。

  留下薄息瘋狂地、揭斯底理地大喊大罵,直到她累得暈倒也沒有人來看一眼。

  迷迷糊糊中,薄息眼前出現兩個熱乎乎的饅頭。

  耳邊傳來一個急促卻不失溫柔的聲音:“您快趁熱吃,一會兒又要吃苦頭,吃飽了才能活命。”

  薄息遲疑一下伸出手,卻抓住了個空,睜開眼才發現什么都沒有,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布衣,扎麻花辮的女孩已經很久沒有來過。

  忽然一切都安靜下來……

  薄息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鏡子前。

  望著里面蒼老的面容,愴然一笑:“從前虧欠你的……我會還給你。”

  ****

  “呂序,起床。”

  上溯園,呂序被呂頤急促的聲音驚醒。

  呂序嚇猛地坐起來,把一被窩的貓驚得瘋逃下床,嚇得站在門口的呂頤連連閃避。

  “跟你說過多少回,別讓貓上床睡覺。”呂頤一看到貓就緊張,一看到它們睡在女兒就床上頭痛。

  “它們自己上來的。”呂序狡辯,習慣性地舉起雙手伸伸懶腰。

  “懶得說你。”呂頤沒眼看,冷冷催促道:“趕緊換出門的衣裳,帶上比武用的劍,隨我一起進宮。”

  “無官無職我上什么早朝,還帶劍,您是嫌女兒命長……”呂序一邊抱怨一邊爬下床,就聽到呂頤道:“少說廢話,動作麻利點,我在大門外面等你。”

  呂頤一走,青鸞和朱雀馬上進來。

  把呂序像平時一樣收拾打扮好,塞上手爐和劍送出門。

  望著呂序熟悉的背影,青鸞和朱雀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就是想不起來是哪不對勁。

  呂序走上馬車時,呂頤怔了怔嘆氣道:“你……算了,趕時間,回頭跟你慢慢算帳。”

  “???”

  呂序心里一萬個為什么,無緣無故跟她算什么帳。

  到了宮門外面,呂序懶洋洋在跟父親身后,父女倆一起上朝引來不少人矚目。

  前往議政殿的路上,不少官員跟呂頤打招呼,無不好奇地打量呂序一眼。

  呂序猜他們是想不通,右相為何帶女兒上朝,禮貌地還了禮。

  到了議政殿外面。

  呂頤停下腳步道:“你在外面等皇上宣召再進殿。”

  “是。”

  呂序恭恭敬敬福身。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及笄禮后已經下過兩場雪。

  殿外的風很大,呂序暗暗慶幸如今她身體大好,不然吹完風回去她得在床上躺幾個月。

  大臣們陸陸續續都進殿后,呂序站在外面正無聊時,忽然看到薄奕和薄息,跟在一名胡子花白的老男人走過來,他們從她身邊目不斜視地走進議政殿。

  呂序卻看一眼薄息,因為薄息不僅恢復容顏,內力也依舊充盈。

  薄家的好東西真是不少,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就讓一個近乎油燼燈枯的人恢復如初。

  他們是來告御狀嗎?

  呂序心里又打了一個問號,無聊又犯困地打起呵欠。

  剛打一半就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序兒,怎么一個人站在風里?”

  呂序趕緊整理好面部表情,回身跪下行禮:“臣女呂序參見皇上!”

  “回皇上,是爹爹讓我在這里等著。”

  “等什么呀?”

  恒帝問,抬手示意呂序可以起身。

  “等皇上您召見。”呂序起身滿臉笑容回答。

  恒帝冷哼一聲道:“風這么大,呂頤倒狠得下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吹冷風。”

  “律法是國之根本,臣女也不能仗著皇上、皇后娘娘寵愛就壞了千百年規矩。”

  “好吧。”

  恒帝無奈道:“孤會盡快召你進殿,免得你吃冷風吃到飽。”

  呂序馬上道一聲“謝皇上”,目送恒帝走進議政殿,殿門外的太監馬上大聲通報: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朝會開頭三句話,數千年來從未改變過。

  呂序閑著無事聽聽朝臣們的奏報,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從內到外大大小小的事情,林林總總不下三十樁。

  能勾起呂序一絲絲興趣的只一樁:有人建議把漕運收歸國有,由朝廷派專人接管所有漕運,而不是由某一世家專權。

  這是要砸南宮世家的飯碗,不知是哪位大臣如此勇猛。

  呂序想起南宮兄妹夜闖呂府的事情,父親讓人把他們扔到城郊的樹林,沒過多久南宮世家的人就離開京都。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完,內官總管已經說了一遍“有事啟湊,無事退朝”,卻聽到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

  “皇上,老臣有要事啟奏。”

  “蕭國公許久未見,不知何事勞您親自上京都啟奏。”

  蕭國公緩緩走出列,跪下道:“臣懇請皇上為小女薄息作主,她修煉焚月功即將大成,只是她的血脈過于稀薄,懇請皇上下旨南離境內,所有擁有薄氏血脈的人,主動獻出精血,成全薄家再出一位強者。”

  呂頤的面色頓時一沉。

  呂序在外面聽到后,忍俊不住發出一聲譏笑。

  “回皇上,兒臣有一個問題要請息夫人,等她給出答案后,皇上再做定奪不遲。”

  “太子問的問題,是否跟蕭國公的請求有關?”

  “正是。”

  “你問吧。”

  墨燼離居高臨下打量著薄息。

  黃金面具下嘴角微微揚起道:“據本殿了解,修煉《焚月功》至大成,有兩個十分苛刻的條件,滿足這兩個條件方有機會將焚月功修煉大成,所以本殿要問的第一問題是:”

  “請問息夫人今年貴貴庚?”

  薄息遲疑一下答道:“回太子殿下,薄息今年四十有二。”

  墨燼離詭秘地笑笑:“請問息夫人,您可還是完璧之身?”

  大臣們不知太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聽到第二個問題不由暗暗吐槽:您都叫她息夫人了,自然不能是完璧之身。

  “不是。”

  薄息不知他用意,遲疑、猶豫再三才回答。

  墨燼離得到答案道:“在場的諸位也聽到了,息夫人已是婦人之身,且年逾四十,沒有錯吧。“

  大臣們紛紛拱手稱是,墨燼離才繼續道:“息夫人修煉的根本不是《焚月功》,如果她真的修煉過《焚月功》且沒有大成的話,今天她根本不可能站在這里。”

  “太子殿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蕭國公強按著怒火追問。

  “因為修煉《焚月功》需要滿足兩個條件,同時也是修煉此功法的兩大禁忌。”

  墨燼離不緊不慢道:“其一、修煉《焚月功》大成之前不可破身,一旦破身必須廢去修為,否則活不過二十歲。”

  “其二……”墨燼離豎起兩根手指:“此功法必須在滿二十歲前修煉至大成境界,否則也是同樣的結局。”

  “息夫人,您既不具備兩個條件,同時又犯了兩個禁忌,本殿有理由懷疑您修煉的不是《焚月功》,所以兒臣請皇上駁回蕭國公的請求,追責他差點草菅人命之罪。”

  墨燼離說完退回自己的位置,暗暗給了呂頤一個安心的眼神,同時在心里感謝古驕龍千遍萬遍。

  呂頤朝他微微點頭致謝,就聽到皇上道:“蕭國公,方才太子的話你都聽到了,若還不相信的話,孤還可以請才從天域之城回來的人作證。”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從震驚中回過劉來姐妹倆同時開口,語氣里全是難置信。

  薄息開口反駁道:“薄家的武功秘笈,是母親大人傳給臣婦,還言傳身授指引臣婦修煉,定是家傳絕學無疑。”

  面對姐妹倆的質疑,墨燼離再出列道:“回皇上,薄家《焚月功》傳承無法用紙筆記錄,擁有薄家血脈的女子,只能通過激發自身血脈力量,才有機會獲得正統的薄家傳承。”

  墨燼離對蕭國公道:“天域之城薄家,自詡是薄家正統,他們應該能為三位答疑解惑。”

  蕭國公悻悻道:“老臣謝太子殿下提醒!”

  面對這樣結果,薄奕也始料不及,方想說什么時,就聽到薄息道:“薄家天選之人早已經出現。”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墨燼離卻注意到,蕭國公、薄奕比所人都震驚,但薄奕的震驚帶著緊張、恐懼。

  薄息不緊不慢道:“眾所周知如今薄家家主薄奕,她并非天選,是沒得選擇才讓她繼承家主之位,卻沒有人知道早在三十多年前,天選就已經出現過。”

  “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無人上報朝廷?”柳相也忍不住開口問。

  “因為有人掩蓋了事實……”

  “息兒,你胡說八道什么,薄家什么時候出過天選。”

  薄奕急急打斷薄息,回頭對蕭國公道:“父親大人,息兒是瘋病又犯,我們趕緊帶她回府吧。”

  “大姐,我早就不瘋了,還想起了從前所有的事情。”薄息不動聲音色地退開幾步道:“父親大人,天選之人就是打出生就被厭棄的三妹妹,她在十歲那年拿起了那把劍。”

  “是哪里的劍?”蕭國公冷冷問。

  “插在小竹林里那把,看起來撲實無華,未開鋒的那把劍。”

  薄息毫不猶豫地回答,回眸盯著薄奕道:“還有,母親難產不是三妹妹的錯,是有人不想她來到世上。”

  “是誰。”

  蕭國公沉聲問,語氣能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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