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我們從餐廳走了出來。
已是夜里八點多,沙良宣布,百家樂牌局九點準時開始。
先坐在客廳喝茶,喬小梅煮茶,看起來很賢惠。
沙良喝了不少酒,滿身酒氣,摟著我的肩,悠然說:“你看我家里的檔次,在大源縣我家里就是第一等!如果花初夏來了我家里當保姆,那才叫享福呢。”
我用力捏住了沙良的手,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忍著沒痛叫出來。
“沙良,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然今晚就不是打牌了,而是打你。打掉你滿嘴的牙,然后放把火燒了你的豪宅。”
我微笑著放狠話。
從沙良的臉色去看,也許他相信我能夠做出這么狠的事。
煮茶的喬小梅笑看著我:“武松,如果你想燒了沙良的破房子,等我和沙小寶不在家,你再放火。”
沙小寶,就是沙良和喬小梅的兒子,剛兩歲多。
小家伙今晚應該不在家,在爺爺奶奶家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周圍的哄笑聲給我解圍了。
家里開鐵礦的孫學友說了人話:“沙良,你還看不出來?小花就是武松的逆鱗,你別扯淡了。”
“我也只是開了個玩笑,可武松這人有時候小心眼,在姜文娟家里打李景莉和李景山就是個例子。”
沙良拍了我的肩,“李景莉打麻將絕對沒出千,一個漂亮的女人被你打傷了,在醫院里躺了好幾天才剛出院。當時你也算賠錢了,但回頭你還是很有必要給她道歉。”
“行,如果哪天見了李景莉,我對她說聲對不起。當時我也確實沒發現李景莉出千,只是覺得她一直胡牌不正常。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挺荒唐的。”
我的表演開始了。
聽到的人,除了陳海坡之外,別人都信以為真了。
沙良喝了一杯茶,開始講今晚百家樂的規矩。
“大家可都是帶著50萬底墊來的,押莊押閑,最低注5千,如果押和押對子,最低注1千,每次限紅60萬。”
沙良說的限紅,是每次所有人押注的總和。
“今晚你打算讓誰當荷官?”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我老婆行嗎?”
沙良有點意思,居然說到了我心里。
“今晚,你老婆當荷官最合適。”
我和沙良這么對話,周圍的人似乎很羨慕。因為,他們不敢跟沙良這么說話。
我的面子,是父母給我的。
沙久田很了解我的父親,肯定提醒過沙良無數次,不要跟武松大動干戈。如果沙家和武家拼起來,不好玩。
可是沙家瞧不起花初夏一家人。
恐怕在沙家看來,花志銘本來就該死,花初夏本來就該受罪。
一起去了三樓的棋牌室。
“真豪華,有點像奧門的賭廳!”
“娟姐,你這么說,就好像你去過奧門,進過大賭場賭廳?”曹大偉有點不屑。
“沒去過奧門,但我在網上見過。”
“我就說呢,你一個賣窗簾和燈具的女人,見過什么世面?”曹大偉繼續鄙視。
“大偉,你說的不對,其實娟姐還是見過世面的,畢竟離婚兩次了。”孫學友看似神秘的說著。
周圍一陣哄笑聲。
姜文娟氣壞了,舉起放著50萬的小皮箱,朝著孫學友砸了過去。
“你真他媽騷包,老娘想廢了你!”
“娟姐,別生氣,你忘了我和你……”
孫學友笑瞇瞇的,后面的內容沒說。
但是我覺得,孫學友和姜文娟真有過。
“大家安靜,牌局要開始了!”沙良很隆重的宣布。
棋牌室安靜了下來。
“我這里有兩種尺寸的撲克,一種是奧門賭場的尺寸,比較寬,一種是普通尺寸,大家覺得用哪種?”
沙良問所有人,可他卻在看著我。
“用哪種都行。”
我隨口說了一句,我身邊的陳海坡跟著點了點頭。
“3副到8副都能玩,咱們用幾副撲克?”
沙良的目光轉了一圈,然后又落在了我的臉上。
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反而讓我有點不自在,我說了兩個字,隨便。
沙良決定用4副撲克。
也要使用牌靴,切牌卡的位置在三分之一處。
喬小梅充當荷官,可她剛開始洗牌,撲克牌就飛了出去,天女撒花似的攤落在賭臺上。
“你是真笨!”
沙良憤懣的吼了一聲,喬小梅嚇得哆嗦起來。
“武松,你來洗牌。”
“也行。”
大家看著呢。
如果沙良讓我洗牌,我拒絕了,就好像我會手藝,故意在避嫌?
我洗牌看起來也沒多么熟練,但是該記住的牌面,都已經刻在了我心里。
沙良負責展示了牌靴,里面并沒有用來作弊的小鏡子,也沒有其他可疑的道具。
4副去掉大小王,以及洗好的撲克,放在了牌靴里。
孫學友負責放了切牌卡,約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牌。
百家樂牌局開始。
沙良負責賠付和記線路圖。
沒有代表籌碼的東西,就是要享受現金堆成山的刺激。
第一把。
我1萬押閑,陳海坡跟著我1萬押閑。
“武松,我覺得今晚你的牌運不會很好。”
曹大偉清冷的笑著,他2萬押莊,孫學友和姜文娟也都是2萬押莊……
一共10個人押注,其中只有3個押閑。
喬小梅發牌不是很熟練,就連什么時候該補牌,規則也不是很懂。
但是有沙良提醒,牌局還算比較順暢。
閑6點,莊8點。
押閑的都輸了,其中包括我和陳海坡。
“武松,我就說了,今晚你牌運不會很好。”
曹大偉又開始針對我,我懶得搭理他。
第二把,我開始給沙良下藥,開始了反向倍投。
剛才1萬押閑輸了,于是我2萬押莊,陳海坡跟著我的節奏。
在場的人,在線路圖還不清晰的情況下,都比較相信出閑押閑,出莊押莊的打法。
這次,有8個人押莊,2個人押閑。
開牌了。
閑3點,莊6點。
押莊的8個人贏了,包括我和陳海坡。
“武松,你說反向倍投容易贏錢,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押?”沙良看著我。
“接下來,休息一下。”
“不好意思,在場的必須每次都下注,可多可少,但不能放空炮。”沙良道。
“這規矩,提前你沒說啊。”
“經常來的都懂,你第一次來,現在告訴你了,也不算晚。”沙良笑道。
“行吧,既然來了你家里玩百家樂,就按照你的規矩來。”
連續出了兩個莊。
接下來,我5萬押閑,陳海坡跟上了。
因為線路圖還是不明朗,所以這次押閑和押莊的都是5個人。
曹大偉自作聰明,3萬押閑的同時,也給和的位置放了1千。
開牌了。
閑8點,莊2點。
因為我和陳海坡下注較高,所以這把牌,沙良賠付之后輸掉十多萬。
接下來。
我開始觀察線路圖,采取的就是反向倍投的策略。
這種玩法很愚蠢,可就因為我記住了大部分牌的順序,能開出來什么牌心里有數,所以我贏了不少錢。
兩個小時后,我的50萬本金,已經超過了105萬,贏了65萬還多。
陳海坡跟著我的節奏,但他押注有時候比我小,所以他贏了50萬。
姜文娟也在跟著我的節奏,贏了大概20萬。
曹大偉一直跟我對著干,他就是不信邪,所以輸掉了50萬,成了今晚第一個洗白的人。
“媽呀,嗚啊,我就草了……”
曹大偉羨慕的看著我和陳海坡的戰果,痛苦的嚎叫著,然后癱軟在地上。
“坐到我腳上了。”
姜文娟用右腿撞了曹大偉的后背,把腳抽了出來。
然后姜文娟嫵媚的看著我,像是再說,武松,謝謝你啦。
我微笑的時候,也聞到了娟姐濃郁的女人味。
有人將曹大偉攙扶了起來,可是站在地上,曹大偉還是雙腿篩糠,面色慘白。
“我這么敗家,我爸會打死我的!”
“大偉,你家里有的是錢,可你家里就你一個兒子啊,不會因為你輸掉了這么幾十萬,就把你怎么著了。”
孫學友看到了放高利貸的機會,微笑看著曹大偉。
他們是朋友,但這并不影響孫學友給曹大偉放貸。
“算上今晚輸掉的50萬,這三個多月,我輸掉上百萬了。不行了,今晚必須翻身,要不然沒法活。孫學友,你拿給我50萬!”
“可以,利息1毛,你給我寫借條。”
“孫學友,就咱倆的關系,我從你手里拿錢怎么都成高利貸了?”
“曹大偉,如果你是這么想的,那你就不用玩下去了。就你的運氣,繼續玩還是輸。”
孫學友不會白拿錢給曹大偉,可這么看起來,就好像他在為曹大偉考慮。
“你夠狠,我算看清你了,我不拿你的錢,我從沙大少手里拿錢。”
曹大偉剛看過去,沙良就開始擺手了。
“我有個規矩,我家里的百家樂牌局,我不放貸。”
“沙良,你還怕我還不了你錢?”
“你說對了,我就是怕你還不起,你家里不就是個破比超市嗎?洗白了你趕緊滾,小心我叫人打你!”
沙良氣急敗壞喊著。
這讓我心里很不舒服,這么說,我家里就兩家破比超市啊?
曹大偉朝著我和陳海坡看過來。
“武松,你贏錢最多,要不……”
“要不金剛葫蘆娃?洗白了就靠邊!”我冷冷的說著。
曹大偉手里提著空蕩蕩的皮箱,雙手打著擺子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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