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嗚嗚聲音,像是遠古戰場在吹起勝利的號角,形成了恐怖的音浪,一層一層,猶如獅吼功一般,把周圍的骷髏都給震得散架,紛紛墜入水里。
牛角一路暢通無阻,沖向黃泉河對岸。
各家的法器,都有各家的特色,基本上都是強行開路。
不過,有兩家則是比較獨特。
趕尸派這邊,楊長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念著口訣,那些粉色的骷髏,竟然不攻擊他們。
不僅不攻擊,反而還保駕護航,護送他們渡河。
“他奶奶的,早就聽說趕尸派的祖師爺,是鬼竹林里走出來的老怪物。”
“而鬼竹林那鬼地方,也有一條黃泉河,不知道是不是跟落鳳坡的這條聯通的。”
“之前,趕尸派祖師爺是鬼竹林里走出來的老怪物這事,還沒什么人信。”
“現在。可以證實了,趕尸派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他們能操控黃泉河里的骷髏,他們的祖師爺,絕對是鬼竹林里走出來的老怪物!”
黎慎看到趕尸派這邊的情況,不由得罵罵咧咧起來,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六合門和陰詭門那邊,陰詭門師出趕尸派,竟然也可以操控紅色骷髏。
不過,六合門并沒有讓他們這么做,而是動用自己的法器,把這些骷髏都收了進去。
他們要把這些骷髏收進來之后帶走,用來煉制成奴仆!
“到岸了!”
黑色的牛角上,有萬毒窟弟子驚呼一聲。
終于,他們看到了不遠處,有一片黑色的焦土,寸草不生!
這是黃泉河的另一處盡頭岸邊!
“走!”
牛角抵岸之后,所有人下來,黎慎伸手一招,牛角變小,飛到了他的手中。
“他奶奶的,怎么脫了一層皮?”
當黎慎查看牛角的情況的時候,突然痛心疾首的開口。
王東立刻看了過去,發現,黑色的牛角,沉在水里的那一部分,此時此刻,竟然有些泛白了。
這是褪色了?
也就是說,黃泉水,能夠把法器也腐蝕?
“該死的,我的法器!”
逍遙子這邊,收回了葫蘆之后,發現,原本金色的葫蘆,有半邊,也變成發白的顏色了。
同樣的情況,武當山,龍虎山,趕尸派,等諸多門派,都有這種情況。
龍虎山的那張天師符箓法器,沉在水下的那一面,上面烙印下來的符文,都變得黯淡了不少。
武當山的太極圖,則是黑色的一邊有些發白,白色的一邊有些發黃。
這意味著,這黃泉水的腐蝕能力,即便是法器,都受到了一定的侵蝕!
當然,法器還能用,威力也并不會減少,就像是一根鋼管放在某個地方生銹了,但并不意味著這根鋼管就壞了。
當然,心痛是免不了的。
畢竟,法器只有超越宗師的存在才能煉制。
即便是大門派,這種寶貝,也是非常珍貴之物!
“有人從奈何橋闖了過來!”
忽然,有人指著奈何橋的方向說道。
所有人立刻朝著奈何橋的方向看去,竟然有二十幾個人闖了過來。
其中,有好幾位宗師,這些宗師都沒有法器,又不愿意跟別人為伍合作。
剩下的,不是半步宗師,就是化勁大圓滿的高手。
低于化勁大圓滿的人,沒有那個實力闖過來。
有好幾人,還是在宗師的庇護之下,才活著過來了。
“東哥,那個家伙也在。”
吳德忽然指了指奈何橋的位置。
在大家都在心有余悸的時候,有個人,卻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雖然臉上戴著面具,但是從他穩定的情緒上可以看出來,這人此時此刻,應該是面無表情!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腦子有問題的唐傲!
“這小子不靠別人,竟然能活著過奈何橋,絕對有兩把刷子啊!”
吳德嘖嘖一聲,說道。
“他能活著過奈何橋很正常,不能活著才有問題。”
王東淡淡的開口。
唐傲能從一個唐家的棄子,倒后面成為唐家特意召回來的打手,沒有實力,那是不可能的。
并且,這家伙的實力,本身就是半步宗師,距離成為宗師,也只差了一個機緣!
他們過來,王東并不意外。
“你們在奈何橋上,看到了什么?為什么那么多人從橋上跳下來?”
武當山這邊,有宗師皺眉問道。
他們沒有過橋,因此不知道橋上的人的經歷,但這并不妨礙他們詢問。
如果是別人問的話,這些艱難渡橋的人,肯定是半個字都不會透露。
你們坐法器渡河的時候,都沒有想著帶上我們。
現在我們成功過橋了,憑什么要告訴你們我們遇到了什么?
不過,問這話的是宗師。
并且,所有用法器渡河的人,都目光看向了他們。
他們這時候就算是不想說,也會被大家逼著說出來。
與其被人家逼著說出來,不如干脆大方一點,直接告訴。
當即,一個化勁高手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們上橋之后,橋上一片昏暗,有長著人身,但腦袋卻是牛頭和馬面的怪物,拿著鎖鏈,來鎖我們,說我們已經死了,現在魂歸地府,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
“實力弱的人,被牛頭馬面用勾魂鎖鎖住之后,直接麻木,一動不動,變成了行尸走肉一樣的白癡。”
說到這里,眾人頓時想到,奈何橋上,的確有一部分人像是魂魄都被勾走了一樣,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然后莫名其妙的從橋上跳下來,葬身黃泉河下。
那化勁高手繼續說道:“不過,很多人并不服牛頭馬面,掙扎開,牛頭馬面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時候,我們聽到了尖銳的聲音,那聲音在喊——無常索命,厲鬼勾魂!”
“緊接著,我們看到無數的面貌恐怖的黑白無常,吐著長長的舌頭,手上拿著殺威棒,對著我們殺來。”
“每一個不服從牛頭馬面的人,被黑白無常的殺威棒打中腦袋之后,都會變成瘋子,瘋瘋癲癲,跳進河里!”
王東頓時想到,那些上了橋的人,的確很多人都是突然瘋掉,不是大笑,就是大哭,瘋狂的抓自己的臉,嘴里喊著什么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然后發瘋跳下河里,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