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認為培訓學院就該上。”路佳明沉聲說道：“老魏反對、你支持，你說老板會聽誰的？”
“我去做培訓學院院長？”岑苒再問。
“讓新來的去，你守著自己的大本營。”路佳明看著岑苒說道：“如果沒有新人，你去培訓學院來個曲線升職就挺好。但有了新人，這個曲線可能就成拋物線了。”
“拋物線…….”岑苒不禁失笑。
“我去和原總談一下，你明天就回去上班。這樣你們兩個就都沒有失了面子。”路佳明看著她放下戒備后笑的樣子，目光不禁變得溫柔許多。
“這樣……”岑苒還是有些猶豫。
“我還指著你好好兒選選那個零售總監呢。”路佳明微微笑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便招手叫來服務員買了單。
“或者……我自己和原總去談。”岑苒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將自己和路佳明捆綁在一起。
“女孩子有些脾氣是應該的。”路佳明拿了手機站起來，看著岑苒說道：“不用擔心我會向你提什么要求。你只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你招人也好、做方案也好，想想老板要的是什么。”
“謝謝路總。”岑苒暗自吐了口氣后，起身看著他低聲說了聲謝謝。
路佳明走了許久后，岑苒還一個人坐在那里。
她仔細的想路佳明的話，一時覺得這樣太世故、一時又覺得企業是老板的，他肯定比自己更知道怎么樣是為公司好。自己一個底層打工的人，既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也沒有他的資源見識知道接下來公司要做什么，如此，顯然路佳明是對的。
她又想，她對路佳明的拒絕，到底是因為他的曾經已婚身份和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年齡，還是一直在警惕著他的各種明示暗示，都只是為了在公司多一個同盟。
“反正，這樣的結盟他既不需要付出什么、也不會損失什么，對他來說是無本萬利的事。”
“那對我自己呢……”
岑苒將頭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整理著腦袋里那些混亂的思緒，一時覺得自己也是好處大于壞處，拿到路佳明的支持就可以對抗魏立東的打壓。一時又覺得這樣挺小人的，好像用了專業之外的歪門邪道一樣，心里有一百個坎兒跨不過去。
“但是，這次銷假的事情，你們已經捆綁在一起了呀……他以后可以從小事到大事，慢慢的對你提要求；你就會從小事開始同意，到大事就忘了拒絕……”
岑苒心里矛盾著，卻知道分析再多，她和路佳明的關系都不可能回到從前的涇渭分明了。
*
入職剛剛一個月的林蘇爾，看到岑苒憤然離開、又看到大老板很不高興地去了魏立東的辦公室，接著看到吳姿找除了她之外的人力部其它人都交待了什么，突然有些心慌起來。
有種知道別人都知道干什么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慌張。
直到看到路佳明回來。
“原總在魏總辦公室嗎？”路佳明敲了敲她的桌子。
“在的。”林蘇爾點頭。
“謝謝。”路佳明徑直往里走去。
“從岑助離開一直到現在，原總一直在。”林蘇爾又加了一句。
“你想多了。”路佳明回頭瞥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后繼續往里走去。
“我哪里想多了……”林蘇爾在心里嘟噥了一句，對現在這個情況心里還是緊張得很。
“老付，你說我要不要開始重新投簡歷啊……”林蘇爾似是忘了岑苒說的pua，遇事不決的時候仍然第一時間想到付家安。
“靜觀其變。”付家安只回了四個字過來。
“那我也可以邊投簡歷、邊靜觀其變嘛。”林蘇爾堅持說道。
“那你在奇想的這段經歷要怎么寫？試用期不過被辭退？還是覺得工作不理想主動辭職？無論哪一種，都讓人覺得你專業不行、穩定性不好，誰會要你？”
“第一你領導不一定辭職、第二她辭職也不影響你什么，你瞎緊張個什么勁兒？你撒謊騙我的時候我看你是一點兒也不緊張呢？”
“對了，說到這里我不得不又再提一句，你花了五萬塊撒了個彌天大謊，不就是為了在公司站穩腳跟嗎？怎么又這么容易放棄呢？錢白花、謊白撒了，你得到了什么？”
“腦子長在脖子上也要用一用，別白長了。”
“……”
付家安一句接一句的教訓和貶損，氣得林蘇爾關了手機扔進抽屜里。但她又不得不承認，除去那些罵她的話，付家安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
她現在出去找工作，就等于是告訴了面試官：我不行！
“我不寫奇想的經歷也可以的呀？”
“加上找工作的那個月，就是兩個月的職業空白期，現在的再就業的平均時間是……”
林蘇爾上網查了一下，像她這種年齡、這種職業的平均再就業是一個半月，最短一周、最長三個半月。
“也就比平均值大一點，試一下總可以，不行就拉倒嘛，廢話那么多。”
林蘇爾正想著再投簡歷，便看見路佳明與原澤一起從魏立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然后邊往外走邊交待羅佳佳：
“小羅，這幾份資料你通知明天下午面試，通知完后將面試時間表告訴岑經理。”
“這幾個候選人是岑經理已經約好的，你找時間落實一下，落實完也通知給岑經理。”
原澤說著將兩沓資料遞給了羅佳佳。
“好的。我這就通知。”羅佳佳接過資料，連聲應道。
“林蘇爾是吧？”
“銷售部培訓方案要抓緊，最好是先實施一期，效果好的話，不僅可以將這一期課程固化下來，還可以據此設計培訓學院的整體方案。”
原澤接著看著林蘇爾說道。
“好的，我稍后約路總的時間。”林蘇爾連忙站了起來。
“路總，你說的這個思路很好……”大老板也沒理會她，交待完后便與路澤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
林蘇爾與羅佳佳看了彼此一眼后，都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你安排的時間，就是岑助回來上班的時間。”林蘇爾小聲說道。
“不一定，但肯定是要提前銷假了。”羅佳佳笑瞇瞇地點頭：“我去和吳姿說一下，她緊張得要命。”
“我也緊張得要命。”林蘇爾吐了下舌頭，想著憑白被付家安教育一頓，只覺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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