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想今天請高經理吃個便飯，你這個招她進來的人、和林蘇爾這個她入職的第一個下屬一起參與，應該會對你們后面的配合有些幫助。”路佳明上前一步，幫她攔住電梯門后，輕笑著說道：“看來你沒這個打算。”
“岑助，要不我自己......”
“我們的事情當然比請客吃飯重要。”
岑苒看著林蘇爾淡聲說了一句后便側身進了電梯，抬頭看著路佳明說道：“謝謝路總為我們想得周到，但我倒是覺得，新人一來就用請客吃飯去拉攏，這姿態著實不太好看。”
“好吧，聽你的。”路佳明進電梯后，又催著林蘇爾進去，這才按了1層繼續說道：“我們做銷售的向來只講結果、不講姿態。倒是你們做職能的把面子、姿態看得太重要。”
“有機會我們做了銷售，再向路總學習。”岑苒笑笑說道。
“你看你們岑經理多會說話。”路佳明扭頭看著林蘇爾笑道：“明明是瞧不起我們做銷售的沒臉沒皮，偏說成有機會一定向我們學習。”
“我也覺得姿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實惠。”林蘇爾小聲說道：“不過請那個高經理吃飯，我們可得不到什么實惠。”
“你這個……小丫頭。”路佳明見林蘇爾一點兒也不上道，卻又坦誠率真得可愛，不由得大笑。
“我說錯了嗎？”林蘇爾扭頭看向岑苒。
“沒說錯。”岑苒看著路佳明一臉無奈的樣子，笑著答道。
“你買車了？”路佳明亮了亮手里的車鑰匙，對岑苒說道：“我今天估計加班晚，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開我的車出去。”
“謝謝路總，不過我今天開的我爸的車。他這幾天休假，又正好加滿了一箱油，我蹭一下。”岑苒笑著說道。
“你要開，就算沒加油也要悄悄去加滿了，讓你沒有心理負擔地去蹭。”路佳明見她提起父親的時候一副明媚的小女兒姿態，與這一身的干練精明氣質全不相同。這讓他莫名就想到員工會議那個晚上，她一身便服的居家模樣，溫婉沉靜得讓人一眼心動。
“是嗎？”
“做爸爸的都這樣？”
岑苒咧嘴一笑，頗有幾分得意。那表情，就是一個被父親寵著的女孩兒，理所當然的得意著。
“都這樣。”路佳明看得有幾分癡。
“那就真的要理所當然的蹭了。”岑苒笑著，轉眸看向路佳明的時候，直覺著他的表情不太對，正好電梯到了一樓，她拉著林蘇爾就往外走：“路總我們先走了。”
“去吧。”路佳明走出電梯，站在電梯門口看著兩個人快步走遠，一會兒功夫就沒了人影，原地只余一陣飄揚的香水味道，他也分不清是岑苒身上的、還是林蘇爾身上的。
*
“今天高經理去找路總什么事，路總對她很嚴厲。我估計是想打一下摸一下，所以安排晚上請她吃飯呢。”兩個人到奶茶店后，在等老板娘取奶茶的空檔，林蘇爾迫不及待地對岑苒說道。
“路總打算怎么對高經理，心里是早就有盤算的。我們參不參與都不影響他的計劃。”岑苒面色沉靜地說道：“比如說他一個人請吃飯顯得過于熱情，可以送個幾百塊的小禮物，一樣能達到‘打一下摸一下’的目的。”
說完后特意看了林蘇爾一眼才繼續說道：“說不定都已經安排好了，說請吃飯只是順嘴一提。”
“那要是我們答應去了呢？他豈不送雙份，不是更不符合身份？”
“岑助你是不是猜到路總已經送禮物了，所以一口就拒絕了路總的安排？”
林蘇爾的問題顯得有些天真，但好在她不掩飾，所以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而不是愚蠢。
“他這種老總經常要給下屬員工小恩小惠，身邊沒備著幾份禮品，小姜也能隨時給他弄幾份回來，根本不用特意準備。”岑苒嘆息著說道：“如果我們答應一起吃飯，他就不送了。如果我們不答應吃飯，他馬上就能送到位。”
“……那如果我一個人遇到這種事情要怎么辦？”林蘇爾有些為難，她可算不出來老大們啥時候說的是真的、啥時候只是順嘴提一句。
“謝謝老板娘。”
“忠于自己的安排。”
岑苒拎了奶茶遞給林蘇爾一袋后，與她一起邊往外走邊說道。
“哦……我懂了。反正不用猜他們的意思，在他們的安排里，反正我們也不是主角。”林蘇爾連連點頭。
“挺聰明的。”岑苒點頭。
“笨人的好處呢，就是偶爾聰明一回就會被人夸。”林蘇爾大笑。
“我說你的心態確實是超好。”岑苒也笑了。
“從小到大被人貶，心態不好早就頹了。”林蘇爾輕快地說道：“岑助，我就羨慕你這樣的女孩兒，有爸爸寵著。”
“路佳明說的話你還都信啊？”岑苒不禁失笑。
“他說謊呀？”林蘇爾不禁睜大眼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岑苒笑笑說道：“我爸是疼我的，但也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女兒奴。路佳明對女兒……我覺得一般。小孩子媽媽放棄了律師這么好的職業去加拿大陪讀，他自己就是個甩手掌柜。”
“那路總要供女兒留學的費用、還一個人養家，這經濟壓力很大呢。”林蘇爾等著岑苒將后備箱打開后將手提袋放了進去，又接過岑苒手上那一袋幫她也放進去。
“還真是，我以前沒想到過。”岑苒關了后備箱后回到駕駛室，看著已經上車的林蘇爾說道：“我以前只想這男人也太自在了些，對家庭除了金錢之外的付出，啥也沒有。”
“我的大小姐，你沒聽說過’一分錢難倒英雄’這句老話呀，對于有剛性支出需求的家庭來說，金錢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付出了好吧。”林蘇爾點頭，又自語著說道：“路總在我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
“別崇拜。”岑苒笑著搖頭。
“哈哈哈，其實我怕他。”林蘇爾大笑著說道：“再說，我覺得路總對你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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