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銷售的有種落袋為安的執念，路總尤其是。”原澤笑著說道。
“那……您呢？”林蘇爾小聲問道。
因為原澤也是銷售出身的呀。
“我以前也是，現在/在慢慢地改。”原澤倒也不覺得她越矩，倒覺得她現在這樣很難得，不像夏安已經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工作雖也盡心，但相處起來是不能交心的。
“以后每天上班后到我辦公室來報道，和我核對一天的行程。”原澤說道。
“好的，原總沒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林蘇爾點頭，拉開椅子起身后，后退了兩步才轉身加快步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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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秘。”林蘇爾一出來，就看到夏安正拿著文件從走廊另一邊走過來。
“談完了？”夏安下意識地抬腕看了下時間。
“是的。”林蘇爾點頭。
“是對這周的行程有調整嗎？”夏安快步回到工位，拿出原澤的行程單掃過一眼后，遞給林蘇爾：“將調整的地方標出來。”
“啊……”林蘇爾接過行程單，愣愣地看著她。
“不方便告訴我？”夏安說著便直接扯回了行程單。
“不是不是。”林蘇爾連忙搖頭：“原總沒有修改行程。”
“沒改？”
“那他找你做什么？”
夏安抬頭看著她。
“就是……”林蘇爾撓了撓額頭，組織了下語言后說道：“問我店鋪急救培訓的事，又問岑經理、高經理和路總對這個培訓的意見。”
“就問你……這個？”夏安只覺得莫名。
“是啊，我都如實說了。”林蘇爾點頭。
“如實說了？”夏安再問。
“……有問題嗎？”林蘇爾見夏安直直地看著她，下意識就心虛起來。
“說說看，怎么個如實法。”夏安將手里的行程表塞進抽屜里后，示意林蘇爾去旁邊的小會議室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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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么說的，最后我說了路總的意思，路總是同意岑助的。”林蘇爾將與原澤的對話原封不動的重復了一遍后，又強調說道。
“他又不喜歡路總。”夏安輕扯了下嘴角，冷然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扯路總來撐岑助，反而起了反作用？”林蘇爾滿臉的忐忑。
“我的意思是，你在不知道老板偏好的時候，最好不要胡亂說話。”夏安一臉不耐地說道：“現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岑苒想升職總監泡湯了。”
“……為什么？因為我說的這些話？”林蘇爾輕咬住下唇，卻不相信自己一個低階員工的話會對老板有什么影響力。
“因為你證實了他對高芳和岑苒的評價，也就是岑苒強執行、高芳更有大局觀。”夏安淡淡說道：“員工需要執行力、管理者需要大局觀，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我……”林蘇爾訥訥地看著夏安。
“你一個初級員工都能輕易的看出高芳的大局觀和岑苒的局限性，他要升高芳，有什么不放心的？全公司都會同意的。”夏安看著她擺了擺手，淡淡說道：“你的不懂我能理解，但很多不懂的人都不會亂說話。對于岑苒你可以評價，因為你與她合作了兩個具體項目。對于高芳你可以不評價，一句我不清楚、我不了解，這很難嗎？”
“岑苒真是個大冤種，招的人一個和她競爭總監職位、一個裝瘋賣傻的推著對手上位。”
夏安說完后，也不理會林蘇爾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化，起身離開了小會議室。
林蘇爾一個人坐在會議室，將夏安的話與原澤的語氣表情對應著想了又想，知道夏安說的是對的。
他對高芳是肯定的態度，明明她說了兩個人的意見，他卻只說高芳的想法不錯。
他對岑苒一直是否定的態度，不僅不對岑苒的意見表示贊許，更將路佳明的意見完全忽略掉。他說路佳明有落袋為安的執念，其實就是在說他短視，也就間接在說岑苒短視……
顯而易見的偏見和指向，只有她這個豬腦袋才沒有聽懂。
果然如付家安多次說她的，她就是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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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爾回到樓下的時候，岑苒不在辦公室，她在心里暗暗吐了口氣。她現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岑苒。
吃她的、住她的、嘴里說著喜歡她，卻做了她對手升職的助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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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是客觀事實。”見她一臉的懊惱，路佳明淡淡說道。
“你不罵我嗎？”林蘇爾小聲問道：“我知道你和夏總一直力推岑助的。”
“力推是力推，事實是事實。”路佳明的眼睛輕跳了一下，淡淡說道：“她和高芳誰更能勝任總監一職，在老板心里早有考量，你的意見也沒有多重要。他問你，不過是想知道高芳和岑苒的優劣勢是不是這么明顯、員工對升高芳會不會有反彈情緒。如果你說不知道，他還能找別人去問。”
“別人說是別人的事，起碼我沒有對不起岑助。”林蘇爾看了他一眼，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岑助招進來的，現在又住在她家里，無論如何對她不利的話，都不該由我說出來。”
“這話倒是實在。”路佳明笑著點頭。
“你不是也想岑助升嗎，現在這個結果，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急呢？”林蘇爾扯了一下路佳明的袖子，著急地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不能找人對老板說，他這樣做會讓老員工心寒的。”
“這話我和老夏說過無數次了。”路佳明淡淡說道：“你也不必太愧疚，這個結果岑苒自己未必不知道。”
“……她還說要提前慶祝的，她怎么會知道。”林蘇爾沮喪地低下頭：“她是抱了希望的，除此外，公司都覺得應該是她，結果是她既丟了面子也丟了里子。一個永遠被公司壓著用的老黃牛，什么人都能在她頭上踩一腳，她在公司還怎么做人、怎么做事……”
“第一，魏立東離職有她的一份功勞，是我和她一起找的獵頭公司促成的這件事。”路佳明看著林蘇爾，沉聲說道：“第二，是要動魏立東還是高芳，我曾經給過她提醒，她選擇了魏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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