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誰不想讓別人知道呢？”路佳明松開她的手，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我……”林蘇爾無語以對。
“辦公室戀情確實對女孩子更不友好一點，我能理解。”路佳明拉著她的手進了電梯后，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上一次離職是因為和你前夫戀愛。”
“我不記得和你說過。”林蘇爾輕哼著說道。
“也不是很難知道。”路佳明看著她溫聲說道：“奇想倒沒有同事不能戀愛的規矩，但你的職位特殊，和任何人特別一點，都會被老板認為工作中有私心、有偏向。”
“包括岑苒。”路佳明特意加了一句。
”……岑苒又不是高管，老板也不直接領導她，有什么資源可偏向的。”林蘇爾不解地問道。
“隨便透露一點老板的喜好，她就能輕易的討好到老板；又或者在和同事溝通的時候隨便透露一點別人不知道的老板的事情，就能顯出她和老板的特別關系。”
“無論是老板被討好到、還是同事們誤會她被老板重視的程度，都是她在奇想最好的職業資源。”
“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岑苒更不會不懂。”
路佳明看著她沉聲說道：“既然是大家都懂的事，老板又怎么會不懂？”
“……”林蘇光頭輕咬下唇，半晌后才說道：“難道做老板的秘書就不能有朋友了嗎？”
“可以。”路佳明輕挑著眉梢看著她。
“但不能在公司是吧？”林蘇爾皺著眉頭說道。
“你必須得和公司的每個高管都是朋友。”路佳明說道。
林蘇爾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仔細咀嚼他的這句話。
“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我必須和高管都保持良好的互動關系，但得讓老板知道，我和高管之間良好的關系都是為了工作服務的。”林蘇爾接話說道。
“是。”路佳明伸出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
“同時我還得讓高管們感受到，我是個認真又真誠的秘書，我對他們不好的時候是因為我工作太認真了；我對他們好的時候，是因為我是個真誠的人，工作之外我既不記仇、又佩服和欣賞他們的能力。在秘書這個職位之外，我還是個值得信任和交往的同事。”林蘇爾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么聰明……”路佳明臉上的笑容微斂，總覺得林蘇爾今天有些不同。
“你不是說岑苒聰明嗎。”林蘇爾淡淡說道：“你和我說過的、沒說過的，岑苒都給過我培訓。”
“……她確實是個好朋友。”路佳明看著她，緩緩說道。
“不，不是好朋友，是個好hr。”林蘇爾看著電梯門打開后，邁開大步往外走去。
“怎么說？”路佳明兩步就跟上了她。
“我是她招的，她希望我的職業和專業，讓老板持續認可她在招聘上的能力。”林蘇爾扭頭看著路佳明說道：“你看，她對我的目的說得清楚明白，給我的幫助也清楚明白，你不需要時時提著她、惦著她，好像她的聰明都用在了算計別人上頭。”
“我什么時候……”路佳明這才知道她在氣什么，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后才繼續說道：“她在我的印象中就是聰明算計假清高，至于怎么對你，你也沒和我說過我當然不知道。”
“我上班第一天就看到她向老板匯報工作的樣子，自信強勢、不卑不亢。所以她和老板交往的樣子，其它同事早就看過幾百遍了吧，還需要借我這個被她招進來的新人名義去傳播嗎？”林蘇爾冷笑著說道：“這些你未必不知道，可你剛才還在說，我和她交好會讓她利好。”
“你的意思是，我想誤導你和岑苒的關系。”路佳明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陰沉。
“這樣說太隱晦了。”林蘇爾利落地說道：“你想讓我認為岑苒會利用我，因此對她要有戒心。”
“你認為我的提醒不對？”路佳明氣極反笑。
“可能對、也可能不對。”林蘇爾淡淡說道：“我交男朋友不需要岑苒給我意見、同樣我交好朋友也不需要你給建議。這是兩種關系，而我有自己的決定和判斷，你們都不要試圖影響我。”
“……好。”路佳明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穩聲應了一個‘好’。
“謝謝。”林蘇爾這才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希望你也這樣告訴岑苒，這樣才公平。”路佳明輕哼著說道。
“所以你在擔心什么？”林蘇爾側眸看他。
“在向你討要公平，沒聽出來嗎。”路佳明仰著頭大步地往車邊走去。
“虛偽，明明是岑苒那么了解你，所以你怕她對我說你的壞話。”林蘇爾停下腳步，看著路佳明大步流星的樣子，輕聲哼哼地自語著。但這話始終沒敢對路佳明說出來。
畢竟……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總監、還是那個總想教訓晚輩的中年高層，他很要面子的。
林蘇爾輕扯了下嘴角，在看著路佳明用遙控打開了車子，然后轉身背靠在車上時，這才慢慢地往車邊走去。
她心里其實有些猶豫，因為路佳明急著讓她對岑苒起戒心，說明他是真的心虛的。所以……岑苒對他的判斷應該有幾分準確吧。
所以……他對自己的好到底是感情投資、還是真心喜歡？所以自己秘書這個職位，也確實是值得他放一點廉價感情來投資的吧……
“在想什么？”在林蘇爾直直的站到面前時，路佳明伸手撥掉落在她頭發上的雪花，看著她溫聲問道。
那樣輕緩又溫柔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因為她剛才的話生氣。
“在想，岑苒從來都不在我面前提你，你為什么老在我面前提她呢？”林蘇爾惦了惦腳，歪著頭看著他。一臉思慮的樣子，像極了要故意惹惱他的樣子。
“越來越任性了。”路佳明拂在她頭上的手直接揚起又拍下，看著她時，一臉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在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的時候，伸手托住她的頭，俯頭吻住了她。
一起吻住的，還有天空飄落的雪花，化在兩個人的唇里，冰冰涼涼的別有一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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