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爾沉默著。
岑苒也沉默著。
她知道一個人在決定相信另一個人的時候,別說朋友、父母的勸阻沒用,就是警察來了也沒用。
她突然想起在路上和蔣昱剛剛聊到的季惠。
或許她并不是有旁人不知的經歷和背景,她只是和林蘇爾一樣,陷入一段感情后,便只覺得對方哪里都好。如果有不好,那一定是不得已、一定是別人不對。
“也沒什么,如果和他在一起開心的話,就好好享受吧。反正肯定比和付家安相處愉快。”岑苒沉默半晌后,看著林蘇爾溫聲說道。
“我覺得……我這個吧……也沒什么值得別人騙的。”林蘇爾輕咬下唇,聲音低低地說道:“你要說年輕吧,羅佳佳比我年輕多了;你要說漂亮吧,和你比起來我根本就不夠看的;再說聰明智慧的靈魂伴侶,似乎也談不上;再說職業上的收益和便利,或許有那么一點點,但遠不及他能帶給我的好處多。”
“你說……”林蘇爾自嘲地搖了搖頭,看著岑苒說道:“他圖我什么呀。”
“可他付出了什么呀?”岑苒反問。
“付出了時間呀、還有要對著一個不喜歡的人演戲花費的心力呀,不是不值得嗎。”林蘇爾笑笑說道。
“這么說吧,如果他付出的對他自己來說都只是順便,那就不叫付出。如果圖的東西,并不只是單一的年輕、漂亮、職業收益什么的,或許是綜合最優呢?”岑苒見她有聊的興趣,便又想說服她。
“怎么綜合最優啊?”林蘇爾不禁笑了起來:“年輕的中位值、美貌的中位值、職業便利的中位值?”
“年輕的沒有職業便利,比如說羅佳佳;漂亮的年紀大了些,比如說我;能提供職業便利的人又不好搞,比如說高芳。你說你是不是有綜合優勢?”岑苒輕哼著說道。
“這就值得他出賣/色/相了?”林蘇爾大笑。
“他也沒幾兩色/相,頂多提供一些情緒價值而已。”岑苒也笑了。
“同意同意,嚴重同意。”林蘇爾笑得都拍桌子了。
“反正……他離沒離婚的事你還是得弄清楚,否則最后吃虧的肯定是你。”岑苒叮囑她說道:“甚至都沒會有人相信你是被騙的。所有現在你用來判斷他已經離婚的條件和證據,在對方的眼里都是反向證據。”
“……今天吃自助餐的時候本來要問的,后來遇到付家明了就沒找到問的機會。”林蘇爾說道:“但是真的,我提過這事,他的表現很正面。”
林蘇爾又說了在餐廳的時候,她和路佳明聊到前妻前夫的話題,她說每個人身邊的那個她(他),或許都是別人的前妻、前夫、前男友或前女友,當時路佳明還笑話她,說她難道是想找初戀。
“這不就說明,他自認是別人的前夫呀。”林蘇爾說道。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判斷。”岑苒輕扯了下嘴角,不得不點頭。
“就是嘛,真的,你說他一個大總監、一個社會精英,沒必要做這種沒道德又下作的事對吧。”林蘇爾連聲說道。
“但也只是判斷,不代表是事實。”岑苒輕哼著說道:“當時我還覺得以黎錦的學識資源,不至于做詐騙的事呢。”
“……喂——你不能因為自己上了一次當,就看所有人都是騙子好吧……”林蘇爾做出一副想死的表情,將整個臉貼在桌面上看著岑苒說道:“完了,我覺得你和蔣昱不結婚是不是怕他也是騙子?”
“哪兒跟哪兒呢。”岑苒輕哼著說道:“你有結婚的經驗、我有被騙的經驗,這些經驗都得好好兒用起來。”
“那你學我,談對眼了就結,結了不行再離,馬上成為一個有經驗的人。”林蘇爾吐了吐舌頭說道。
“滾。”岑苒在桌下踢了她一腳,邊起身邊說道:“洗澡睡覺,明天我還要去倉庫盤點,希望別下雪。”
“要我陪你嗎?”林蘇爾端著盤子跟在岑苒身后。
“首先要問老板同不同意、然后再問路佳明愿不愿意。”岑苒笑著搖頭:“這兩個人我搶不過。”
“我去和路佳明說,你嫉妒他了。”林蘇爾哈哈大笑。
“這個只能讓他看到你重色輕友,而這個色還是他,你說他高不高興?”岑苒扭頭看了她一眼,提醒她不要傻傻的給對方送人頭。
“唉呀……還真是呢。”林蘇爾微微一愣,隨即又嘆息著說道:“這樣容易讓人拿捏是不是?”
“那要看對方是想愛你、還是想拿捏你。”岑苒一語雙關。
“天啦,人可真是太復雜了。”林蘇爾將最后半塊蛋糕一口塞進嘴里,有點兒寧愿被噎著、也不愿意考慮這么復雜事情的意思。
“希望你遇到的人都是不復雜的。”岑苒點頭。
“謝謝。”林蘇爾輕哼一聲。
“但路佳明的復雜,我都忘塵莫及。”岑苒很不客氣的補充了一句。
“你這個人——”林蘇爾不禁語結。
“所以你看是噎死自己容易、還是放棄路佳明更容易。”岑苒咧嘴一笑,反手關門的時候說了一句:“開玩笑的,祝你好好享受路佳明大總監提供的情緒價值,在他的教育下成為一個更好的林蘇爾。”
“一點兒也不真誠。”林蘇爾沒等她將門關上便伸手推住:“明天的早點我做。”
“麻煩你幫我把門關上、然后再給蔣昱發個信息說一聲。”岑苒拉開柜門拿了睡衣后,沖著林蘇爾擺了擺手。
“我這個電燈炮可太有用了。”林蘇爾皺了皺鼻子,在幫岑苒關上房門后便給蔣昱發了消息。
最后還加了一條語音:“我真的很努力的幫你啦,今天還問了大小姐準備啥時候結婚。”
“謝啦,要吃什么只管留言,你想吃的我管夠。”蔣昱很快發了感謝的信息過來,但他一個字都沒有追問岑苒是怎么回答的。
“不想知道答案嗎?”
“還是岑苒和他說過了?”
林蘇爾看了一眼信息,覺得自己不能理解蔣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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