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奇卦在手 龜府我有
  歐陽尋與龜師父一同趕到,聞聽目擊者的陳述后皆成了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尤其是歐陽尋,最是不解--那陣中之人分明就是蕭聰嘛!但這廝不久前剛與我分開,怎會被莫名其妙絞殺于此呢?再說,以我對這家伙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種沒事找刺激,這么容易就把自己給作死的人啊……

  “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歐陽尋面色陰沉,在歸師父身旁負手而立,自言自語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蕭聰此時的安危,更不怕自己的話被歸師父聽到。

  歸師父濃眉一挑,扭頭問道:

  “阿尋,對此事,你怎么看?”

  歐陽尋佯裝嗚咽,看似好不容易才壓制住情緒道:

  “師父,蕭聰貴為這一代最杰出的蕭家人,是我龜府的貴客,也是徒兒的至交好友,我不相信他是自己來到這龜府絕地的,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所以,無論是于徒兒還是于龜府,徒兒懇請師父您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說著,歐陽尋已泣不成聲,但聽得“撲通”一聲,歐陽尋在歸師父面前跪伏在地,連叩三首后將臉埋在雙臂間失聲痛哭,看樣子似是再不愿不起來。

  歸師父看著跪伏在地哭得聲情并茂的歐陽尋,面相復雜,神色難辨,他雙手十指交織,拇指不停地旋轉磨砂著,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阿尋,你先起來,若蕭家小子真的是枉死在我龜府,為師定會將此事查個徹底,給蕭家一個交代,也給你一個交代。”

  歸師父情真意切,俯身將歐陽尋輕輕扶起,豆大的淚珠子已浸濕歐陽尋半截衣袖,卻還在流個不停,歐陽尋那雙牛眼此時真被哭腫成了兩個大銅鈴鐺,歸師父看著心疼,竟拈起自己的袍袖為歐陽尋拂淚。

  安撫罷歐陽尋,歸師父一臉愁容,威嚴凜然之氣像朝陽初起時上涌的海水,伴隨著風聲向四周漫流而去,在沖淡了壓抑的同時,也稀釋了恐懼。

  這一刻,所有立在風眠谷地邊緣地界的人覺此氣息身心皆為之一振,仿佛無形中有一股子莫名的力量慢慢注入到自己的血肉里,讓整個身體甚至是靈魂都充盈飽滿起來,這力量足以摧垮一切。

  他們的目光皆是歸師父所在的方向,仿佛是在仰望一個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信仰,卻并非奴顏婢膝的服從,而是虔誠無悔的信奉。

  歸師父環視四周,冷峻的面容上看不見什么表情,接著,他扭頭向身邊一“人”問道:

  “業掌使何在?”

  那“人”向歸師父躬身一拜,回答道:

  “回府主,卑職近日未見過業掌使。”

  歸師父轉過頭,輕哼一聲,什么也沒說。

  歐陽尋在一旁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抬眼偷偷看歸師父,眼神意味莫名,也不知道此時的他在想些什么。

  之后,一行人陪著歸師父又向前走了幾步,駐留之處正是蕭聰之前摹刻迷陣的地方,因為那草包百夫長的瞎指揮,之前的摹刻痕跡縱使清晰卻已經被調來的守衛們踐踏殆盡,剩下的紋路也幾乎已與地面上本來的土石輪廓混淆不清了。

  一行人在風眠谷地并未多做停留,歐陽尋跟著歸師父回到了府主閣,其他人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原本被調配到風眠谷地駐守的守衛全被歸師父下令撤走了,干凈利落,一個沒留。

  回到府主閣,歸師父和歐陽尋一前一后進入到正堂主室,歸師父陰著臉,歐陽尋低著頭,看上去忐忑不安。

  歸師父在正堂主室內站定,歐陽尋后腳剛過低矮門檻,那門便鬼使神差般“啪”地一聲被關上了,歐陽尋聞聲一怔,猛然站定,呆呆地看著堂上歸師父的背影,

  “師父,怎么了……”歐陽尋小心翼翼地問道。

  歸師父轉過頭,袍袖一甩,反問道:

  “阿尋,還記得小時候為師教過你什么嗎?”

  歐陽尋一臉懵比,搖著頭懦懦地答道:

  “師父您教過徒兒太多東西,可徒兒真的不知道師父你您現在問的是哪一點……”

  歸師父長嘆一聲,

  “唉,事雖小,茍擅為,茍擅為,子道虧,徒兒啊,你此番言舉怎對得起龜府這么多年來對你的栽培。”

  “我又怎么啦。”

  歐陽尋這會兒不干了,以他在歐陽家被嬌生慣養出來的少爺心性再加上身為少節使長期在龜府內橫行霸道的有恃無恐,此時小脾氣一下子沒收住,一不小心就越過了紅線,進了雷區,他也不想想,他這有恃無恐的“恃”到底是誰給的。

  歐陽尋一句牢騷徹底將歸師父心里壓抑已久的一股子無名火給勾了起來,蹭蹭竄著并在兩道立起的刀子眉間噴薄而出,怒意洶涌,他聲色俱厲道:

  “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我哪兒干什么了,我……”歐陽尋苦著一張大臉,仿佛蒙受了千古奇冤。

  “你什么你,跪下!”

  縱然將一百萬個不愿意都寫在了臉上,但歐陽尋跪得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師父,我……”

  歐陽尋兩手攤在胸前,看那樣子就差把心挖出來給歸師父看了。

  “說吧,你和蕭家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歸師父的語氣變得舒緩而平靜,卻在其中再聽不出任何感情,冷冰冰的,讓歐陽尋感到一陣陌生。

  歐陽尋撇著嘴,低聲答道:

  “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歸師父慢慢地在歐陽尋三尺之外繞著圈,像一只審視自己獵物的豹子。

  “我就是不知道!”歐陽尋稍稍提高了音量,但一波過后,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近微不可聞,“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他想干什么你問我……”

  “你真不知道?”歸師父停下腳步,試探著問道。

  “我真不知道!”歐陽尋抻著脖子,語氣頗不耐煩。

  “那你之前哭得那么喪,覺得自己演得很像,別人都看不出來嗎!”歸師父也再次提著音量無情調侃。

  “我……”

  歐陽尋一時語噎,強詞奪理狡辯道:

  “我……我那時是將計就計,反正我相信,小聰不是無緣無故去那里的,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胡鬧!”

  歸師父再次將袍袖用力一甩,幾近怒不可遏,這個一向自戀成性,蕭灑飄逸的老美男子,此時卻難以在其身上尋得半點風度,他弓起身子,繃緊食指對著歐陽尋破口大罵道:

  “小兔崽子,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風眠谷地那是誰都能去的地方嗎!我龜府的圣地是誰都可以隨意進出的嗎!他奶奶的,你們怎么這么能耐,氣死老子了……”

  歐陽尋歪著頭斜睨著自己的師父,一言不發,待歸師父發泄完,面色潮紅殆盡,他才正正身子,清清嗓子,悠悠然道:

  “師父,風眠谷地確實是龜府的圣地,但這事也就咱爺倆知道罷了,您對外可說那是龜府的絕地啊!”

  “你還敢頂嘴!”

  眼看師父眼里又要冒火,歐陽尋趕緊攤手妥協道:

  “得、得,您說啥就是啥,不過我得告訴您件事,”

  歐陽尋話鋒一轉,正色道:

  “小聰是跟我一塊從那里出來的,老祖宗恐怕是已經見過他了。”

  時空在這一刻仿佛發生了短暫的凝滯。

  “什么!你說的可是真的!”

  歸師父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少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正堂主室里的氣氛就這樣被他從方才的浮躁不安帶到了現在的凝重嚴肅里。

  “恩恩。”歐陽尋定定地點了點頭。

  歸師父稍稍直直身子,右手輕輕捏在下巴上微微沉吟著,

  “怎么會是這樣,沒理由啊,難道……”

  “他是怎么進去的?”歸師父沉聲問道。

  “從我小別院的大鼎里掉進去的,啊不,應該是被人推進去的。”歐陽尋回答道。

  “被人推進去的?”

  “嗯”歐陽尋認真點了點頭,“應該是鴻生,他有問題。”

  “鴻生有什么問題?”歸師父神色莫名。

  “小聰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后,我猜應該是業掌使在他身上做了手腳,讓他……有點不正常。”

  歐陽尋難得一本正經,歸師父看著跪在自己身前心愛的徒兒,片刻,柔聲問道:

  “關于鴻生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歐陽尋再次點點頭,輕抿著嘴唇,眉眼下垂之時竟有溫情泄露,

  “往之不諫,來者可追,師父對我的好,我能明白,鴻生對我的好,我日后定會加倍償還,但現在,我只能靜觀其變,不過,”

  他頓了頓,接著道:

  “只要是債,我一定會全部討回來!”

  “當年鴻生自愿接替老楊頭,在我與四大掌節使的合力煉化下成了你的護院忠魁,他早已與你府邸外的金剛化妖陣合為一體,世間之人難傷得他,這個你放心就好。”

  “此事牽涉重大,你切勿輕舉妄動,另外告訴蕭家小子,讓他給我老實點,玩大了我也保不了他!”歸師父鄭重囑咐道。

  “恩恩,知道了師父,可是現在我也找不到小聰啊。”歐陽尋點頭如小雞啄米,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

  歸師父白了歐陽尋一眼,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他會去找你的,回去吧。”歸師父擺擺手,一臉嫌惡。

  “哦……”

  歐陽尋站起來,拍了幾下長袍的下擺,轉身欲走時又問道:

  “師父,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你是怎么察覺這事有貓膩的?”

  “那小子之前在那兒畫了個法陣,我們去的時候,法陣的痕跡還沒消失干凈。”歸師父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那這樣看來,小聰肯定是平安無事了。”

  歐陽尋自顧自說著,抬頭看見師父已經轉過頭向內堂走去,他撇撇嘴,雖然對師父的敷衍塞責略有不滿,卻無計可施,當然他也不會像蕭聰那樣尊師重道,最起碼得躬身一拜后再退出去,這廝連亙都不打,扭頭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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