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傳景玄器
  半天過后,蕭聰還是一動不動地坐于桌前,某一刻,他右手一翻,自彌芥中取出了筆墨紙硯,并站起身來,將墨細細研勻,拾筆蘸墨,在紙上一絲不茍的描畫起來。

  他眉頭微皺,行筆很慢,不時思索,走走停停,這個極富韻味的過程整整持續了近兩個多時辰的時間,直到石硯中的墨見了底,他才停下,將筆輕輕放在筆架上,此時兩個多時辰前還是纖塵不染的白紙,此時已經變得密密麻麻。

  他長舒了口氣,兩手揪著紙的兩角,在空中抖了抖,而后再次將其平鋪在桌面上,一動不動地低頭看著,半晌,輕搖了搖頭,

  “唉,這可真不是件好差事啊,整整一張紙,竟才畫了不到三分之一,之中應該還有些許疏漏,想完成,怕是要等到明天晚上了。”

  他又咂咂嘴,莞爾一笑,

  “算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連修建法陣都要講究個嚴謹條理,更何況是創陣,慢工出細活,今天就先這樣吧。”

  他甩了甩已有些酸麻的右手,轉身抽椅而去。

  時已至未時,軍境的傍晚看起來與尋常格外不同,那種落日余暉下的軍整嚴明讓人不禁蕩氣回腸,而此時玄真皇家與扶摶國受難百姓的鏖戰更是讓人熱血奔涌,那一堵人墻,承載了多少關于人性的希望啊。

  蕭聰立在軍帳外的空地上,瞇著眼睛遙望著扶摶國所受難百姓的狀若癲狂和玄真皇家將士們的奮力抵抗,半空中,一只大鳥進入眼簾,他微微仰了仰頭,將目光聚焦在這只飛行緩慢的大鳥上,嘴角微微翹起,粲然一笑。

  “星流云啊星流云,普丘國的百萬石糧食到不了,你把糧食都給他們吃了,你的將士們吃什么?”

  說著,搖首一嘆,莞爾笑道:

  “或許這就是你能深受玄真皇信賴的原因吧,赤子之心,誠誠可鑒。”

  轉首剛要行回軍帳,腳步卻又一滯,微皺著眉頭古靈精怪地若有所思道:

  “不對,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呵,怕你是另有準備吧。”

  嘟囔完,才抬腿往軍帳里走去。

  走回到軍帳中的蕭聰再次在桌子旁坐下,單手托腮,一時竟覺得有些百無聊賴,感覺思緒還游離在一方不知名的空間里,正要穿破界壁回到它該呆的地方,這是一種緩沖,一種關于學術深研與現實之間的過渡。

  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諸葛家,這個家族的立場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都說好了要幫玄真皇家,現在卻又遲遲未動,但若說一點沒動,也不是有太大的可能,就像宇文風豐都說的,這件事兒實在是太順利了,之中是不是有諸葛家的功勞呢?這個還真不好說。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諸葛家正腳踏兩只船,既不想得罪獨孤家,也不想得罪玄真皇家,不想得罪獨孤家怕還是因為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不想得罪玄真皇家估計是因為在獨孤家之下忍氣吞聲那么些年,想要借機越俎代庖脫離控制,但兩家的勝負輸贏又實在是不好判斷,得民心者得天下,對于獨孤家的惡毒計劃,看來諸葛家是早就知道了,之所以躊躇不前,還是對星流云這個毛頭小子信不過,但只要星流云將這場仗打贏,諸葛家的心就算是歸順一半了,但這樣一個首鼠兩端有前車之鑒的家族,能信得過嗎?現在的它能背叛獨孤家,有朝一日也定會再次背叛皇甫家。

  說起來,這并不是蕭聰該考慮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幫助和保護星流云和宇文豐都,皇甫家和獨孤家的玄真凡界之爭跟他沒有半文錢的關系,而這事兒牽涉的太長遠,誰知道到那時候的星流云和宇文豐都還會不會繼續效忠于玄真皇家,也不知怎么地,他總是有一種感覺——這倆貨在玄真皇家的軍營里,呆不長!

  他突然喃喃自語道:

  “這里怎么會是他們屬于的天空呢?終有一天,他們也一定會飛往更高更遠的地方,就像之前的我一樣。”

  于是思緒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移轉到星流云身上,他在想,星流云在獨孤家人心里的分量幾何,與玄真皇家在玄真界的口碑相比,孰輕孰重。

  這是個看似無關緊要卻意義很重的問題,因為星流云在獨孤家心中所具有的分量的大小決定了他現在所要承受危險的大小,假若獨孤家真的對星流云恨之入骨,那說不定就要拿著為了毀掉玄真皇家在玄真凡界的民心而作出的準備給星流云陪葬了!可他又突然覺得自己想不透這個問題,按理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不忍則亂大謀,能集得與玄真皇家一拼之力的獨孤家,絕不會是一群鼠目寸光胸無大志的草包,可他還是不能確定星流云在獨孤家人心中的分量幾何,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是因為他對星流云太過在乎而關心則亂了吧。

  好吧,那就撇開這個問題先不講,都說活在當下,當下即未來,把握住了現在,未來也就不會變的太差的。

  如今,星流云和宇文豐都的退路估計已經被獨孤家切斷,憑著十數萬的軍隊和對國境關隘的把控,帶著些殘兵猛將撤回普丘國應該不難,但依著星流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他哪會是那肯輕言放棄的人!再加上身邊還有個一根筋軸到底的宇文豐都,這倆貨擱在一塊,就現在這情景,定是要不破樓蘭終不還不可!不過就憑他倆這勢如破竹一往無前的可嘉勇氣,的確是干大事的人。

  不過這也是讓蕭聰頭疼的地方,星流云和宇文豐都,不成功便成仁這事兒放在他倆身上還不會發生,因為據蕭聰的了解,他倆還沒這么極端,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事兒卻是十有八九的,尤其是宇文豐都這個看似冷漠實則瘋狂的家伙,腦子根本就不正常,真要到緊要關頭,總是最讓人心悸的。

  蕭聰想著,

  “這一次這倆貨會怎么做呢?”

  想了良久,實在是想不出,但他知道,跟這兩人呆在一塊,驚喜總會有的。

  又是一日,蕭聰沒有多少活動,一直坐在軍帳里的桌子前,只是偶爾僵乏了會出去走走,范圍不大,也就是他軍帳外十幾丈內外。

  星流云一直沒來,宇文豐都也一直沒見面,兩天的時間,他的膳食皆由甲士來送,待他吃完,再將一應殘羹冷炙帶走,宣紙不知已經用了幾張,墨也不知已經研了幾硯,他畫了改,改了畫,反反復復,直到第二天深夜,才算是定稿,給星流云也算是給自已了一個比較滿意的陣圖。

  第三日,做完雷打不動的早課,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蕭聰一個人來到之前星流云用來安置機關鳥的地方,而在回到這里卻未見到記憶中那長翅的大家伙,那倒是有兩個披堅執銳的甲士站在空蕩蕩的地上,一經詢問才知道,為保險起見,星流云遣軍中木匠做了個簡單地隔離裝置將那機關鳥埋在地下了,只有在傍晚要給扶摶國受難百姓們發放食物時才會將其拉出來在天上飛一圈。

  蕭聰詢問了了機關鳥被隔離安置的具體位置,兩名甲士甲士同時轉首,指著一個帶著撥栓看上去應該是開關的裝置的木盒盒,告訴蕭聰說就是他倆身后的這一片地方。

  蕭聰點了點頭,遣一名甲士向星流云請命,他要將那機關鳥從地里拉出來,好做建陣只需,誰知那甲士回答說星流云早就吩咐過了,無論蕭聰有什么需要,他們都要盡力滿足,不需多做稟告。

  蕭聰了然,遣退了兩名甲士,兀自取出陣圖,蹲下身在地上鋪展開來,并用四個小石子壓住,他又低頭看了半晌,才于右手一翻間取出一堆什物放在一旁,最后取出幻離司空,將戒指輕輕戴在手上,又是半晌。

  摘下戒指收起棋盤,長身而起,以誅仙作筆,在地上畫了個奇怪的圖案,然后將之前堆在一旁的什物一絲不茍地一一放在這奇怪的圖案上。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慢慢退到一邊,環視四周,稍加思索后又左右挪了幾步,看樣子是在尋找一個既定的位置。

  站定,蕭聰閉上雙眼,一動不動地用心感受,半晌,睜開眼來,搖首輕輕一嘆,呢喃道:

  “果然還是有點問題……”

  他慢慢踱回到陣圖旁,眉頭微皺,蹲身觀摩,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地碾磨著,良晌,咂嘰一下嘴,然后咽了口唾沫。

  他又回到法陣旁,調節了幾個靈寶的位置,又換了幾件靈寶的種類,然后再次站到之前那個移挪好幾次才找到的位置,閉上眼睛,用心感受。

  半晌,他睜開雙眼,抬頭看著天,再次幽幽一嘆,人畜無害的小臉上帶著點生無可戀,呢喃道:

  “看來我又心存僥幸了……”

  緊接著,莞爾一笑,

  “算了,該下的功夫總是要下的,成功哪有什么捷徑可走啊,是我太眼高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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