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零七章 野草地
  當夜在所有人酩酊大醉的情況下,自然沒有一人值班,蕭聰難得心大一回,所幸紫翼云鵠這片兒足夠安全。

  翌日如時醒來,一個個精神飽滿容光煥發,贏族子弟極自覺地在醒來第一時間收拾了滿桌的狼藉,順帶還將酒具洗干凈,富有而吝嗇的歐陽尋不忘將那黃色的桌布收起來,凳子上的紙帛被他無情遺棄了,不過咱歐陽大少爺也沒直接將他們留在泥凳上,而是攢把攢把跟其他骨頭之類的廢物給一塊兒燒了。

  于樹頂做完早課后,蕭聰跟贏族子弟以及伽音作了簡單的告別,紫翼云鵠族長兌現昨晚的承諾,給蕭聰他們派了只通天境三重天的長老,不出蕭聰所料,這只紫翼云鵠的冠羽是橙色,只是還不知道紫翼云鵠的冠羽在通天境是否真的存在三種顏色,蕭聰見有這般修為的偽仙護送,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直接到大荒邊緣了,就算出了什么異常狀況,有偽仙坐鎮,也就沒伽音這種離陽境至尊和贏族四兄弟這種摘星境高手什么事兒了,于是便讓他們直接回去。

  五人強烈要求送蕭聰他們古周平原的最后一程,卻被蕭聰婉言謝絕了,他也知道伽音他們不是想要在出現危險的時候助他一臂之力,而是僅僅為了送他最后一程從而為這段不尋常的旅程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可蕭聰卻覺得這根本就沒有必要,說是沒有必要未免顯得刻薄了些,可蕭聰還是覺得,不必再浪費他們的時間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離別終究會來,在大荒邊緣和在這兒其實是一樣的,或者說,在這兒分開要比在大荒邊緣分開更好些,因為他覺得讓這些人目送他們走進大荒,那畫面讓他心里感覺挺不是滋味,況且前路未卜,鬼知道還會不會出現什么意想不到的狀況,他害怕現實會像小時候看的故事中寫的那樣,本來是能皆大歡喜的事情,卻總是在最后關頭遭受突如其來的硬傷而留下永久的遺憾——一些本不該離去的人偏偏離去,讓繼續活著的人永世銘記且不能原諒自己,他絕不允許這樣俗套的戲碼發生在自己身上,對,這就是離別最好的地點,也是最好的時間。

  伽音他們拗不過蕭聰,縱然感覺有些有依依不舍,卻還是只能打道回府,蕭聰沒請紫翼云鵠族長派高手護送伽音他們,因為早在兩天前他就在離紫翼云鵠領地不遠的地方提前為他們布下一座傳送陣供他們回程之用,這座傳送陣理論上也是必須得有馭陣師入主才能觸發的法陣,但蕭聰如今陣法造詣頗有水平,借鑒蕭天宇在幽蘭谷地布陣時所用的伎倆,在這座傳送陣上做了些手腳,并將方法教給了伽音他們每個人,只可惜在從白蓮寨前往野駝甸的路上一直受宋將他們七個監視,所以一座傳送陣也沒有留下,為此,蕭聰臨行前請求贏沛,問是否能替他將伽音安全地送回白蓮寨,贏沛答應地很爽快,這讓蕭聰很放心。

  書上說,所有的離別,都是越簡單越好,一切都在不言中是一種很高的境界,它能將想說的話跟本來應該聽見的話混成一種感覺,剔除悲傷,溶解留戀,只剩如茶般的清淡,卻可以讓人享受似的回味好久。

  蕭聰與伽音他們的告別亦是簡單的,說完該說的,未有一句寒暄,連聲祝福都沒留下,更別說約定了,對于這個時代的他們來說,的確,說什么多是多余的,徒留一份沒譜的掛念,還不如不說好些。

  蕭聰帶領著其他人登上紫翼云鵠的脊背,由紫翼云鵠載著往西飛,伽音他們駐足良久,直到看不見,最后轉頭向東回,經此一別,要想再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嗨,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那就這樣吧。

  紫翼云鵠飛在高天,速度說不上慢,但也絕對說不上快,這樣的速度對于通天境的禽類生靈來說,無異于龜行,而且前進也不是沿著直線,南北轉折間蕭聰也看不出這里面有什么道道兒,大概是這莽莽林海中有什么能讓通天境偽仙為之忌憚的東西吧。

  不過這樣的狀態只是持續了約莫三個時辰,午后太陽開始偏西的時候紫翼云鵠長老開始加速,那叫一個風馳電掣一振萬里,蕭聰估計,午后前半個時辰飛過的路程比整個上午飛過的路程還多。

  太陽落進西方云海之前,紫翼云鵠長老降到雨林中,這一片的老樹已經很是稀落,之中不乏有較大的空地,紫翼云鵠長老就落在這樣一塊空地上,蕭聰知道時候到了,便帶著其他人從紫翼云鵠背上走了下來。

  紫翼云鵠長老保持著禽鳥形態,低頭對蕭聰說道:

  “再往前不遠就是我們這些古周平原原住民認為的禁忌之林,所以便只能將你們送到這兒了,這是一處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安全的地方,你們可以安心在這里過夜,明天再往前走,切記,今晚千萬不要趕路,這里雖然是古周平原的外圍地帶,夜晚已經不像較深處那般混沌,但這里依然有別的危險,今晚老老實實呆在這兒,明天穿過禁忌之林后就能進入大荒,一定要快!”

  蕭聰躬身作揖拜道:

  “謝前輩提醒,晚輩記住了。”

  紫翼云鵠長老點點頭,

  “不光要記住,而且一定要做到,不然在這里遇上事情,誰也救不了你們,我先走了,祝你們一路順風,馬到功成。”

  蕭聰作揖再拜,

  “前輩慢走,一路小心。”

  紫翼云鵠長老轉過身去,輕輕振動翅膀,一晃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蕭聰環視眾人,見他們一個個面色稍顯凝重,咧嘴一笑道:

  “干嘛一個個愁云慘淡的,不用這么小心,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今晚按前輩說的做就是了。”

  其余人面面相覷,而后相繼點頭,開始各就各位,還是老樣子,尹諾負責沏茶,歐陽尋負責生火,鴻翔負責烤肉,再農和霍鬧負責收拾一塊干凈的地方出來,幽女……

  幽女花容失色,以最快的速度將背在身上的包袱取下來,包袱里裝得是歐陽尋的烏龜殼子,從昨天進入紫翼云鵠領地一直到現在就沒離過幽女的身,幽女一直戰戰兢兢地將它背在身上,只是不住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打開它,都快忘了里面還有黎牧這碼子事兒了,這不剛一放松,才猛然想起來,于是才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沖歐陽尋大聲喊道:

  “歐陽尋,趕緊把你的龜殼子打開!”

  這一聲足可以算得上是撕心裂肺,將其余人嚇了一跳,歐陽尋更是不敢怠慢,隔著好幾丈的距離對著烏龜殼子比劃了幾下,龜殼緩緩打開,不出所料,還是跟上次一樣,未睹其景,先聞其聲,再聞其味兒,后見其人,孩子已經哭得有氣無力,幽女心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手忙腳亂地處理孩子身上的污穢,嘴里念叨著,

  “上一次剛說不會忘了照顧你,這一次就又忘了,餓了這么久,你說我……”

  歐陽尋也不急著拾柴生火了,悄無聲息地來到幽女身旁,不言不語垂手而立,等著適當的時機好獻一些殷勤,本來想要布陣的蕭聰也趕緊從彌芥中取出母蓮,提取出汁液準備著,說實話,他心里也有點愧疚,事情是他親口應承下來的,就算幽女忘了,可他不應該忘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記得又能怎樣,在紫翼云鵠族長的眼皮子底下喂孩子?那他們可能就走不到這邊來了。如此一想,實在是無奈之舉,現在及時想起來,好像也不太晚,要怪也只能怪這孩子命苦了。

  星流云只是往幽女這邊看了一眼,起先幸災樂禍,看樣子像是要說點什么,可最后伴隨著臉上出現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僅是張了張嘴,終究也沒什么表示,只是低下頭去,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相反,鴻翔就那樣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忘了自己的事情。

  幽女喂完孩子后逗孩子開心的空擋兒,歐陽尋生起了篝火,蕭聰布完了法陣,尹諾煮好了茶,只剩下鴻翔,還在篝火架子旁一絲不茍,在他身邊放著三個陶罐,里面裝的是昨晚歐陽尋炫耀的酥油、香料和蘸料,昨天晚上因為蕭聰燒的小菜太好吃,又喝了不少酒,所以鴻翔對自己烤出來的肉排沒嘗一口,今天早上還想吃一塊來著,結果發現早就已經被再農和霍鬧處理完了,所以今晚他又跟歐陽尋討來了材料,想烤一些更好吃的出來。

  一行人匆匆吃過晚飯,少了伽音和贏族子弟后,氣氛似乎冷清了許多,戌時二刻又莫名其妙地下起了雨,雨水不大,卻挺涼,蕭聰支起羊皮帳篷,大家躲進帳篷里,可惜空間狹小難以同時裝下這么些人,幸虧歐陽尋對于生活用品多有準備,又取出一頂帳篷支起,這才讓再農、尹諾他們幾個有了容身之地。

  八個人兩頂帳篷,正好四人一組,星流云、尹諾、再農和霍鬧他們這幾個跟蕭聰他們比有喝酒喝出來感情,所以便自覺地分在了一頂帳篷里,鴻翔跟著蕭聰,歐陽尋又無時無刻不想跟幽女靠近乎,幸而星流云在這件事上沒有提前多想想,所以就給了不聲不響的歐陽尋可乘之機,星流云見到這般情況心里當然不樂意,于是提出讓再農或者是霍鬧去蕭聰那邊把歐陽尋換過來,理由是多個摘星境的高手坐鎮,以備不時之需。

  蕭聰本來不想趟這灘渾水,豈料歐陽尋一句話就把他給拉下了水,

  “我不能過去,明天就要進大荒了,我覺得咱倆今晚必須得把下一步的路線商量一下,這是重中之重,不在一頂帳篷里怎么進行。”

  歐陽尋這小子精啊,可能早在取出帳篷的時候就已經想出了這么一個令星流云拒絕不了的理由,星流云知道歐陽尋所言在情在理,于是又提出讓霍鬧跟幽女換,豈料幽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泠泠道了句:

  “星流云,你事兒可真多!我不換,跟你們在一塊有什么意思,我還想聽聽小聰的計劃呢。”

  星流云嘴抽了抽,可還是不放棄,

  “那我跟鴻翔換!”

  鴻翔態度堅決,

  “死了這條心吧,我才不跟你換。”

  完了還不忘補一句,

  “星流云,你事兒真多!”

  蕭聰看著這事兒已經沒有爭下去的必要,于是抿唇笑道:

  “好了星老大,就這么安排吧,我你還信不過嗎?”

  “可是……”星流云還是不死心,蕭聰只是這樣無奈地看著他,便讓他把后半句話給憋了回去,沒辦法,事從權宜吧。

  大家各自鉆進自己的帳篷,表面看來,歐陽尋拿出來的帳篷比蕭聰這頂好不少,本來看尹諾和冥烏族兄弟的意思,是想讓蕭聰他們到這頂好帳篷里來,可哪知蕭聰先行一步,再農話還沒說出口便扭頭鉆進了羊皮帳篷,尹諾輕笑幾聲,拍了拍再農的肩膀,

  ”沒事,都一樣。”

  兩人一前一后鉆進了歐陽尋的帳篷里。

  歐陽尋最后一個鉆進羊皮帳篷,剛坐下,就看見簾子猛地被掀開,從中閃進一個人影來,定睛一看,是星流云。

  星流云圍著帳篷打量一眼,煞有介事的目光在歐陽尋臉上停了片刻,好像要從歐陽尋臉上能看出什么不一樣的東西,歐陽尋目光不躲不閃,就這樣靜靜地跟星流云對識著,直到蕭聰開口,

  “干什么來了?”

  星流云將目光轉到蕭聰臉上,劍眉輕挑,道:

  “那邊連個燈都沒有,你這兒還有沒有能照明的東西?”

  歐陽尋一聲哂笑,

  “怎么可能,那頂帳篷冬暖夏涼,水火不侵還隔音,正頭頂上有顆拳頭大的夜明珠,你進去的時候沒帶眼睛嗎?”

  蕭聰耳疾嘴快,在星流云與歐陽尋爭執前笑道:

  “你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當年在幻雪森林時怎么沒見你拿出來?”

  歐陽尋打了個哈哈,

  “想我歐陽尋如此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你當年表面上是在建屋,實際上是在布陣,我再拿這個出來,那不是多余嗎?”

  蕭聰莞爾一笑,隨口道:

  “嗯,如此聰明的人都能帶錯路,這路確實是挺不好走的。”

  一句話,讓歐陽尋羞得無地自容。

  蕭聰抬臉看向星流云,略顯詫異道:

  “怎么,還有事兒?”

  星流云訕訕一笑,

  “你看我來一趟總得帶點什么回去不是?我們四個在那邊也挺無聊的,要不你給我點酒吧,如此天氣,不整兩口可惜了。”

  鴻翔聞言,嗤笑道:

  “嘁,我還以為你是接著討燈來看幽女姐姐的,沒想到竟然是為了討酒!哥哥,別給他,明天咱還有好緊的路要趕,喝酒容易誤事。”

  “小子,你……”星流云兇神惡煞,剛想放點什么狠話,卻又轉眼間換了一副表情,他像個鄰家壞哥哥般眉眼彎彎道:“嘿嘿,小子是不是也饞酒了?沒關系,雖然我們那邊地方有限,但我可以跟你換啊,怎么樣,換不換?”

  星流云挑挑眉毛,看得鴻翔一臉惡寒,

  ”星流云,你也太騷了吧,星家祖輩得是造了多少孽,才換來你這么一個敗壞門風的東西,我真是……唉,我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蕭聰覺著鴻翔這話味道有點不對,趕緊從彌芥中取出一壇好酒,扔給星流云,見美酒襲來,星流云當然是忙不迭接著,蕭聰笑道:

  “慢點喝,今晚僅此一壇。”

  突如奇來的驚喜一下子擠掉了剛才的所有念頭,星流云將酒壇在手里掂了掂,撇撇嘴道:

  “雖然有點少,但也差不多吧。”

  蕭聰小臉一黑,伸手道:

  “你把這一壇還我,我給你換壇多的。”

  星流云狡黠一笑,

  “笑話!到我星流云手里的東西還有還回去的道理?不夠我再來跟你要哈,你們聊,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也不等蕭聰搭話,便一晃眼閃了出去。

  蕭聰鼻子里一笑,搖頭無奈道:

  “這星老大……”

  星流云離開,插曲結束,羊皮帳篷里恢復到原本的節奏,歐陽尋取出之前畫好的地圖關于大荒的那一部分在地上鋪展開來,直接將帳篷里的四個人擠到了四角。

  歐陽尋一本正經道:

  “咱們一步一步來,先從這張圖開始。”

  說著,用方天畫戟在地圖上指畫了一下,接著道:

  “咱們應該是從這兒出去,比地圖上所標識的位置偏了大概一千多里,你們看看,咱們該從哪里把這一千多里補回來?”

  蕭聰摸了摸鼻子,疑問道:

  “地圖上什么時候有路線了,是你標的還是我師父標的?”

  “當然是你師父標的,”歐陽尋定定回道:“在進入大荒之前沒有任何標識,路線是從大荒邊緣開始的。”

  蕭聰咂咂嘴,

  “那出去的地點你是如何判斷的?”

  歐陽尋笑了笑,

  “從枯木林開始我就一直在心里記錄咱們的方位變化,一直到紫翼云鵠的領地,我將這之間的路程與枯木林做了對比,得出紫翼云鵠領地的大致方位,剩下的路程是紫翼云鵠長老載我們過來的,方位判斷就簡單多了,我所指出的出口地點雖然不是特別準,但一定不會差得太離譜。”

  蕭聰還在磨砂著鼻梁,忽而一笑,

  “可以啊歐陽尋,我都沒想到這一層,你竟然早有準備,不一般哈。”

  歐陽尋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

  “這個,其實也沒什么……”

  蕭聰一副了然的模樣,

  “沒事,我明白,這是你一向的習慣嘛,我記得上次在幽蘭谷地的時候,要不是有你一路上做的標記,我們還出不來呢。”

  歐陽尋笑得更加靦腆,卻不料接下來蕭聰話鋒一轉,蹦出來一句,

  “這次可別不能再整幻雪森林那一出兒了。”

  歐陽尋聞言連忙擺手,

  “不會了不會了,相信我,這一次肯定沒走錯!”

  蕭聰調侃得逞,喜笑顏開,

  “別那么緊張,跟你開玩笑的。”

  他抿唇看了地圖片刻,語氣恢復正常,

  “那依你之見,從哪兒補回這一千里比較好?”

  歐陽尋計上心來,輕嘆了口氣,

  “反正不能從禁忌之林里補,紫翼云鵠長老說讓我們必須盡快通過,我看他不是說說而已,所以在禁忌之林中我們必須走直線,而大荒邊緣又不知道是怎么個情況,既然天道翁前輩特意標出了起始地點,那我們還是盡量按他說的做好,剩下的,就只能是在這附近橫著往南走一千里了。”

  蕭聰聽著緩緩點頭,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這附近的情況我們也是一無所知,最好還是提前想出個穩妥的辦法來。”

  歐陽尋右手在額頭上揉了幾個來回,道:

  “紫翼云鵠族長說此地對咱們來說相對安全,還著重說晚上不要亂跑,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應該是這附近晚上對我們來說有危險,至于白天……他就一定斷定我們會筆直往前走?若是只有筆直往前走才是安全的,他早就告訴我們了,所以……”

  他放下手來,決然道: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咱們賭一把,明天早晨以此為起點,直接往南奔襲一千里,然后再繼續往西趕入禁忌之林!”

  蕭聰面色沉沉,目光下斂,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捻著,半晌,抬起頭來道: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早上多做些準備,尤其是姐姐,把黎牧喂飽一點,明天指不定又要在路上耽擱多長時間。”

  幽女狠狠點頭,

  “你那里要是有什么能夠保鮮的玄器,可以先借我用一下,把母蓮的汁液儲存在那里,反正是再農背著我,在路上我一樣我可以喂他。”

  “再農……”蕭聰眼睛一亮,“對啊,反正是鋌而走險,索性直接讓霍鬧載我們飛過去不就是了,對于他來說,一千里也就是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而已。”

  歐陽尋凝重道: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蕭聰不以為意地輕輕擺了擺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我也不是在單純的賭博,白天剛過來時我看過,生存在這里的,大多數都是凡樹,即使有通靈者,修為也不是很高,我的靈識感應,你們總應該是信得過的吧,再說嚴重點,就算這片地域有什么詭異之處,那也不見得一定被我們撞上,就算被我們撞上,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我們,半個時辰,我們只要半個時辰而已。”

  歐陽尋見蕭聰目光火熱態度堅決,所以也不再多言,蕭聰這時候突然問道:

  “關于大荒,你知道多少?”

  歐陽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大荒歷來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即使是龜府的典藏書籍,對此記錄也是寥寥無幾,但一直以來,大荒給玄真修士最普遍的感覺就是野蠻,你已經去過忘生谷,充分見識過人性的黑暗,但是我要告訴你,跟大荒相比,忘生谷可能真的不算什么,這件事怎么跟你說呢……”

  歐陽尋抓耳撓腮,糾結半晌道:

  “這么跟你說吧,大荒跟我們所知道的玄真世界奉行的是截然不同的規則,一些在我們看來難以理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可能是再正常不過的,因為,他們之中有些生靈好像跟我們不太一樣……”

  蕭聰聞言頓時來了興致,

  “怎么個不一樣法?”

  歐陽尋眉頭緊皺,組織語言好半晌,才道:

  “具體是啥我也說不清楚,但是他們在我們看來,可能會顯得很詭異,那是一片很……怎么說呢,就算是對修士來說,也是一片很奇幻的世界,哎呀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為什么這些東西古周平原往東沒有?”蕭聰問道。

  “傳說那些東西跟尋常生靈與生俱來就是對立的,他們不是不想穿過古周平原進入我們所熟知的世界,而是他們不能,因為他們本就是在很多年前被趕進大荒去的,大荒,是他們的囚牢。”

  “那我們這一行豈不是兇多吉少?”幽女忙問道。

  歐陽尋點點頭,

  “理論上確實是這樣,不過小聰的師父不會害小聰,他既然這么說了,就一定有找到老麒麟并安全返回的途徑,況且,據我所知,在漫長的歲月里,已經有不少高人進入大荒,只不過他們無一例外地全都沒再回來,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全都遇害了。”

  蕭聰莞爾一笑,

  “這話可不能說的太早,但也實在是沒法說,或許找到老麒麟并不是我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對我們來說,大荒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我們對付腥魍貂一樣,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找到了其中的鑰匙,我們才能贏得一線生機,人生最難得的是歷練,我們應該懷著積極的心態,去面對這些挑戰。”

  鴻翔再次受到感染,躊躇滿志氣沖斗牛,

  “對,就像上次說的,只要我們竭盡全力,就沒有我們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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