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八十六章 南宮柒
  日薄西山,暮色四合,夜色悄然降至。

  黃昏之下,雪被之上,那一片艷艷火蓮更顯熱烈。

  火蓮叢邊緣站著蕭聰他們這一群人,而在距此千里之外,正有另一群人急匆匆地往這邊趕來。

  鴻翔忽然仰起頭來,遙望遠方。

  蕭聰亦有所感,只不過轉首的速度比鴻翔稍稍慢了一拍兒。

  南宮梨見狀,笑道:

  “應該是他們快到了,不用緊張。”

  鴻翔皺眉,

  “距離還很遠,我卻感應到了他們的氣機,是故意的還是……他們不怕被那些強大古獸發現嗎?”

  南宮梨笑容依舊,不請自答,

  “相比于這片戰場而言,距離不算太遠,我在這兒呆了那么長時間,還沒見一頭欲囚在此出現過,眾所周知,大荒之中有好幾處地方欲囚本能地不敢踏足,這處古戰場就是其中之一。”

  鴻翔聞言,了然點頭,隨口說道:

  “他們之所以將自己的氣機釋放得這么大,是為了找你吧。”

  南宮梨歪著腦袋想了想,

  “應該是吧,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不給個信號讓他們知道你的位置嗎?”歐陽尋問問道。

  南宮梨扁扁嘴,

  “讓他們找一會兒吧,反正他們總會找到我的。”

  蕭聰莞爾一笑,覺著一提到南宮家的人,這個叫南宮梨的女孩就會變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火蓮叢的另一邊,遠遠地出現一個光點。

  “臭鴨梨,讓你幫我看著濁瀛的遺褪,你怎么給我弄丟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上去是個女孩兒,而且脾氣還不小。

  南宮梨扁著小嘴,面露無奈之色,

  “看來是柒小姐親自來了。”

  蕭聰勾起嘴角,問道:

  “這個柒小姐是個什么人物,你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南宮梨轉臉看向蕭聰,挺精致的小臉在火蓮的映照下帶著幾分出神兒,

  “柒小姐是老祖最疼愛的后輩,也是南宮家這一代天賦最高的人。”

  蕭聰不屑,撇撇嘴,

  “人心不正,天賦高有個屁用,你這么善良老實,她平日里該不會經常欺負你吧,哦對了,你之前說過,就是這位柒小姐讓你守在這兒看著濁瀛遺褪的,哼,我最看不起恃才傲物囂張跋扈的人了,等著,待會兒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南宮梨聞聽此言,趕忙擺手,搖頭急道:

  “別別別,你誤會了,柒小姐平日里對我很好很好,她才是南宮家最善良的人,只不過就是脾氣差了點,但心眼可是一點都不壞。”

  蕭聰半信半疑,

  “真的?”

  南宮梨狠狠點頭,

  “真的!”

  蕭聰稍作沉吟,忽而鼻子里一笑,

  “沒關系,見到了就能知道是個什么人了。”

  話音未落,那一盞白色亮光便已繞過火蓮叢來到蕭聰等人近前。

  來人三男一女,兩老兩少,四人面像看上去差不過,近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想必血緣關系挺近,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祖孫兩代。

  南宮柒削肩細腰,身材高挑,面若桃瓣,杏眼修眉,瓊鼻挺俏,唇紅齒白,看樣子年紀不大,倒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站在南宮柒身旁的男子,豐姿俊爽,面如冠玉,人中分明,皓齒內鮮,同樣一雙杏眼,卻好似有什么東西沉在眼底,蘊著些特別的神韻,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成熟迷人的味道。

  至于分別立于兩個年輕人身邊的老者,白須銀髯精神矍鑠,如出一轍,滄桑的眸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只是整個面部輪廓還能尋到與兩個年輕人的許多相似之處來。

  四人看著蕭聰一眾人等,無不震驚,南宮柒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南宮梨道:

  “鴨梨,他們是什么人?”

  南宮梨展顏而笑,語氣熱情,

  “柒小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蕭聰,這位是歐陽尋,其他的我也還不知道名字,但他們是一起的。”

  說著,分別對蕭聰和歐陽尋指了指。

  南宮柒煞有介事地看了蕭聰一眼,趕緊一把將南宮梨扯到自己身邊,小聲嘀咕,

  “開什么玩笑,哪有能夠修煉的蕭家人!你個傻丫頭,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南宮梨笑道:

  “柒小姐這話說得太肯定了,老祖只是說之前沒有過能夠修煉的蕭家人,可從沒說過蕭家人一定不能修煉,萬事都有個例外,他們是從外面來的,沒有蕭家人的幫助,他們進不來大荒,所以他們沒有冒充蕭家人的必要,您說是吧。”

  南宮柒面帶糾結之色,想了想后喃喃道: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這時,左邊那名老者湊到南宮柒耳邊,悄聲說道:

  “柒兒,爺爺探查過了,這小伙子確實是蕭家的血脈。

  南宮柒一邊聽著,一邊斜著眼睛仔細打量蕭聰,那名年輕男子眼中滿是狂熱之色,往前傾探著身子,差一點就一步邁出,兩名老者眼中亦是恭敬顯然。

  蕭聰面不改色,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微笑,與南宮柒發生目光的碰撞,也不躲不閃。

  接著,對面四人不約而同地沖蕭聰作揖一拜,

  “南宮柒。”

  “南宮喻。”

  “南宮赫。”

  “南宮濟。”

  “見過尊上。”

  這一出兒來的突然,蕭聰幾人不禁為之錯愕,同在荒古十家之列,何必行如此大禮,難道就為了當年蕭家曾出手相救嗎?可即使是這樣,好像也有點不至于。

  “那個……幾位趕緊起來吧,我一介晚輩,可受不起你們這等大禮。”

  四個南宮家人直起身來,那名叫南宮赫的老者由衷說道:

  “救族之恩,無以為報,況且您在蕭族又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叫您一聲尊上,再合適不過了。”

  蕭聰連連擺手,避之不及,

  “一碼歸一碼,相救于南宮世家的是蕭家先祖,不是我蕭聰,這等功德,沒理由記在我頭上,平白無故享受祖宗萌蔭,祖宗們愿不愿意還不知道呢,再說了,南宮家無辜蒙難,既是世交,那出手相助便是責無旁貸的事兒,所以各位不用這般掛在心上,只當我是個普通后生就好了。”

  兩名老者不禁皺眉,帶著無奈之色面面相覷,打他們記事兒起,蕭家人在南宮家就是無比尊崇的存在,老輩兒人每每提起蕭家,都奉若神明,這樣的成長經歷留下的意識在他們心里已經根深蒂固,在此之前也有蕭家人來到大荒,只可惜他們沒機會見,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一個蕭家人,卻不料今個兒見到的第一個蕭家人,卻硬生生顛覆了他們心里由來已久的認知,讓人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南宮柒倒是放得開,嘻嘻笑道:

  “尊上心境這般明透豁達,實在是讓我等敬佩,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一點都不能少,不然要是這樣回去了,我們祖孫四個會被老祖們罵死的,要不,尊上還是將就些吧,就算是可憐我們幾個,忍忍就過去了!”

  “柒兒,不得無禮!”南宮濟疾言呵斥,吹胡子瞪眼,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南宮梨在一旁掩齒而笑,戲虐道:

  “柒小姐,你要是這么說,不用老祖動手,在這兒就要被濟爺爺打死了,你死了也就罷了,還讓人家蕭家少爺心里面添一份愧疚,何苦來哉呢。”

  “臭鴨梨,胡說八道,在濟爺爺打死我之前,我肯定先把你打死!”

  南宮柒抬手作打,南宮梨連忙后退幾步,卻還是笑個不停,

  “哎喲,濟爺爺,柒小姐又無理取鬧了。”

  南宮濟和南宮赫兩個老爺子鼻子都快給氣歪了,

  “碎女子,沒大沒小,趕緊給我站好!”

  南宮柒和南宮梨稍稍收斂,眉來眼去間,倒展現出幾分只有妙齡女子才有的天真爛漫來。

  南宮赫朝蕭聰再次作揖而拜,

  “我等對晚輩教導無方,若是冒犯了尊上,還望尊上恕罪。”

  蕭聰摸著鼻子,笑道:

  “都說了,不用對我那么客氣,我真覺得這倆丫頭挺好的,自然而然輕松愉快,心里面舒服就得了,要那么多繁文縟節干什么,贅得慌。”

  南宮柒插言道:

  “爺爺,人都說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人家不要,您這兒偏給,弄得大家都不痛快,您說您這到底是為了誰呢,我看尊上是真的對這套陳規舊禮不感興趣,您還是隨了他吧。”

  南宮梨隨聲附和道:

  “柒小姐這話說得在理,老話說得好,恭敬不如從命嘛。”

  “你倆趕緊給我一邊兒呆著去,成天正形沒有一點,就知道在這兒瞎胡鬧!再敢亂說話,回去統統給我關禁閉!”南宮赫斥道,口氣較之前明顯松緩了一點。

  南宮梨扁嘴,淡淡地瞥了南宮赫一眼,南宮赫既然這么說,那接下來事情怎么走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但他拿南宮柒和南宮梨做自己的臺階下,倒也真是有點不地道。

  南宮柒俏皮地吐吐粉紅的舌頭,小聲嘟噥,

  “關我禁閉,您說了可得算才行啊。”

  “死丫頭,你……”

  南宮柒聲音不算很小,南宮赫能聽得見,蕭聰自然也能聽得見,而且聽這口氣,好像這倆老頭還真的治不了這小丫頭片子,南宮柒一口一個爺爺地喊著,倒是給兩個老頭臉了。

  “這事兒還真挺有意思的。”

  蕭聰心想著,隨口說道:

  “看來柒小姐在南宮世族里面地位不低呢,爺爺輩兒的想關你禁閉,難道還得請示上面不成?”

  南宮柒聞言小臉一揚,得意道:

  “那是,赫爺爺和濟爺爺是我的看護,可不是我的監護,沒有老祖的允許,南宮家誰都不能對我怎么樣,是不是啊,兩位爺爺。”

  這一聲爺爺叫的是真甜,南宮柒眉眼彎彎,甚至好看,可兩個老頭子的額頭上卻滿是黑線。

  南宮濟被氣得直跺腳,哀嘆道:

  “造孽啊!”

  不用蕭聰提問,南宮梨便湊過來小聲解釋說,

  “柒小姐是五品樂師,赫爺爺和濟爺爺才六品,所以論輩分,兩位爺爺比柒小姐高兩輩,但論實力,柒小姐卻壓了兩位爺爺一頭,只可惜,在南宮家,實力面前,輩分一向都得靠邊站,樂師品階越高,得到的權限就越高,但因為柒小姐年紀尚小,需要看護,都是自家人,所以這差事就非兩位爺爺莫屬了。”

  蕭聰聞言,微微一笑,順便問道: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兒?”

  “我?”

  不等南宮梨作答,南宮柒興致沖沖道:

  “鴨梨在南宮家地位特殊,獨一無二,別說是赫爺爺還有濟爺爺,就算是老祖,也不能拿她怎么樣,這要是擱以前,我們都得拿她當吉祥物一樣供著,只是這幾年鴨梨本事見長,不用那么小心了。”

  南宮梨白了南宮柒一眼,埋怨道:

  “柒小姐,你話可真多,要是我把這事兒告訴老祖,看老祖不收拾你!”

  南宮柒笑得隨意,不以為然,

  “這又不是什么重大秘密,要是蕭公子親口問老祖,他能不說?我這是在為老祖分憂呢好不好!”

  “柒小姐你……唉,真是拿你沒辦法……”這一下,連一向從容淡定的南宮梨都無奈了。

  “既然蕭公子開口問了,那我們也不敢瞞您,梨兒其實并不是南宮家的后人,她本是一枚造化異果,被我族先輩有幸得到,后用賦靈仙音傾力澆灌,這才蛻變成今日之摸樣。”

  說著,南宮赫長嘆一聲,沖蕭聰拱手作揖,神色鄭重,

  “梨兒是我族全部傳承的希望,不能出任何差池,望各位以后千萬不要再與其他人提及這件事,老朽在這兒拜托各位了。“

  蕭聰微微有些錯愕,心中疑問脫口而出,

  “當年葬星閣設計謀害南宮家,不會就是為了她吧。”

  南宮赫點點頭,又是沉沉一嘆,

  “不全是,除了造化異果,還有南宮家在大荒中悟到的法門。”

  蕭聰點點,忍不住唏噓道: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放心吧,南宮家的事兒,我一個字都不會說,而且我可以保證,他們也不會。”

  南宮赫再次做揖,

  “謝尊……蕭公子。”

  微微低頭,蕭聰換了副臉色,對南宮柒笑道:

  “聽梨姑娘說柒小姐對那濁瀛遺褪十分感興趣,可這東西機緣巧合之下被我朋友得到了,柒小姐可千萬不要怪罪哦,如果可能的話,我愿意盡全力補償柒小姐。”

  南宮柒擺擺手,一臉大氣,

  “沒事,蕭公子不用掛在心上,那濁瀛遺褪本就是無主之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跟您朋友有緣,那就不是我的東西,你可不要因為有臭鴨梨守在這兒,就好像我對那東西多在意似的,她之所以在這兒,本意并不是幫我看著濁瀛的遺褪,而是這妮子嘴巴太松,在族里見誰都想嘮嘮,老祖拿她沒辦法,我這才幫她尋了這么個好差事。”

  說著,幸災樂禍地看了南宮梨一眼。

  南宮梨貝齒輕咬著嘴唇,臉上略帶羞憤,卻一時無言以對。

  鴻翔撅著小嘴,忍不住為南宮梨打抱不平,

  “你們這樣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不就是話說的多了點嘛,至于將人家流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嗎?太殘忍了!”

  南宮柒聞言微微冷笑,

  “小屁孩你知道個啥,你先問問她平時都跟人家嘮什么,再看看有沒有勇氣跟我理直氣壯地講公道!”

  蕭聰搗搗鴻翔的胳膊,笑得市儈,

  “估計平時跟南宮家人嘮什么,之前就跟我們嘮了什么吧。”

  鴻翔聞言面色復雜,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便不再說話了。

  “這么說,梨姑娘之前跟我們說的那些秘事,并不是大荒人盡皆知了?”蕭聰笑問道。

  南宮柒像只狡黠的小狐貍般眨眨眼,

  “那得看她跟你們聊了什么。”

  蕭聰扯扯嘴角,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河拆橋的嫌疑,于是趕緊岔開話題,

  “可看梨姑娘跟柒小姐這般關系,年紀應該不大吧,為什么能知道得那么多?”

  “唉,還不是因為那些老祖嘴巴太大,鴨梨沒化成人形之前,幾名老祖除了時常為她澆灌賦靈仙音之外,還常常向她講道用以感化,就算是偶爾說起一些私事,也從來不背著她,但是呢,這小妮子其實早就已經通靈了,老祖們說的話,她全聽得懂并仔仔細細地都記了下來,化成人形之后,便將老祖們之前講的那些秘聞全吐了出去,可算是滿足了南宮家后生們的好奇心,話癆這怪癖,咱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是怎么染上的。”

  南宮柒故作傷感,幽幽一嘆,那雙微微皺著的杏眼,配著柳葉般蹙起的眉毛變得甚是好看。

  蕭聰點著頭,若有所思,忽然莞爾一笑,隨口道:

  “本來還想問問兩位前輩我那朋友是怎么回事,看來也不用問了,你們倆知道的肯定不如梨姑娘多。”

  兩位老人重重點頭,南宮赫道:

  “打一開始我們就注意到了盤坐在這片火蓮中心的那個年輕人,只可惜學識淺薄,對此一點想法都沒有。”

  南宮濟自嘲一笑,隨聲附和,

  “可不,活了一輩子了,學識還不如幾個年輕人,唉,大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歲月不饒人吶。”

  南宮柒煞有介事道:

  “濟爺爺,話不能這么說,活到老學到老,人老心不老,學識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態,不服老!你倆都這么一把年紀了,可不能自暴自棄啊,小心晚節不保哦。”

  蕭聰等人強憋著沒笑出聲來,一邊的南宮梨卻笑得像銀鈴。

  “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沒大沒小,今個兒竟然教訓起你爺爺來了!”南宮濟被氣笑,皺巴巴的老臉上盡是寵溺。

  南宮柒拉著南宮濟的胳膊,撒嬌起來,

  “孫女說的是實話嘛,只要心不老,人就不算老,這樣濟爺爺就能一直陪著我了。”

  南宮濟朗笑,越看越覺得開心,那雙渾濁的眸子里溢出些光來,仔細品,是滿足,

  “是人都有一死,我可不敢貪求什么長生不老,只要你好好的,讓老頭子我走的安心一點就夠了。”

  “不許你說這樣的傻話!”

  南宮柒抱著南宮濟的胳膊,側著腦袋枕在老人的肩膀上,嘟著小嘴像個依依不舍的小女孩般惹人憐愛。

  這對爺孫,秀起溫情來還真不背人,不過這一幕,卻引得周圍幾個已經家破人亡者心里酸溜溜的,曾幾何時,他們也有家人相伴,并像南宮柒一樣滿心幸福,只可惜一切皆如過眼云煙,現在回想起來,竟感覺恍如隔世跟做夢一樣,所以有些事是真的不能細品,越品越悲哀,越品越難受。

  南宮赫抿唇笑道,

  “柒兒自小被嬌生慣養,難免有些孩子心性,讓蕭公子見笑了。”

  蕭聰嘴角保持著那個美妙的弧度,聲音溫和,

  “赤字之心難能可貴,我倒覺得柒小姐這樣挺好,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比比皆是,柒小姐盡心盡孝,濟前輩頤養天年,沒有比這更令人向往的事了。”

  “蕭公子說得如此情真意切,體貼感人,想來也一定是個注重孝道的妙人。”

  “我?”蕭聰不由得發出一聲僵笑,“還行吧。”他已經受不了心里的凄然,只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于是鬼使神差道:“時候不早了,看這樣子,我那朋友還得在里面呆一段時間,幾位若是還有事,就先離開吧,留梨姑娘在這兒,讓他帶我們去南宮家。”

  南宮赫不假思索地說道:

  “我等身無要事,愿意陪蕭公子一起等著,待小友醒來,我們一起回南宮家。”

  蕭聰怔了怔,莞爾一笑,

  “怎么,怕我從梨姑娘嘴里套話?”

  南宮赫神色惶恐,連連搖頭,

  “蕭公子明鑒,老朽絕對沒有這般意思,我等若就此歸返,只留梨兒在這兒陪著,無疑是怠慢了蕭公子,況且我等確無要事在身,蕭公子就讓我等在這兒陪著您吧,回頭老祖那兒也還有個交代。”

  蕭聰想了想,覺著說的有點道理,點點頭道:

  “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但是,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答應。”

  “蕭公子請說,只要老朽能夠辦到,定然萬死不辭。”

  蕭聰笑起來,

  “沒那么夸張,就是希望前輩能回一趟南宮家,問問你們家老祖,可有幫我朋友一把的辦法,這里畢竟是大荒,此處看似了無人跡,也不見得是絕對的安全之所,我們若是一直在這兒等著,怕是夜長夢多啊。”

  南宮赫鄭重點頭,

  “蕭公子說的有道理,那就讓濟兄在這兒陪著,我回南宮家一趟。”

  “兩位前輩還是一塊回去吧,南宮家據此遙遠,路上多少有個照應,不是我蕭聰嘴臭,萬一前輩路上要是發生什么意外,這個責任,我可擔當不起啊。”

  “可是……”

  “沒什么可是,有南宮家的五品樂師陪著,這禮數已經算是盡到了,還望兩位前輩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南宮赫張著嘴,一時無言以對。

  一旁的南宮濟語重心長道:

  “既然蕭公子都這么說了,那咱倆就一起回去吧,其實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也有點不放心。”

  南宮赫這才點點頭,

  “好吧,回去咱倆分別去找幾個老祖,效率也能快些。”

  兩位老人向蕭聰作辭,轉身化作白色的光點,匆匆離去。

  蕭聰轉過臉來,微微一笑,揚著調子說道:

  “尹諾,燒水沏茶,咱們邊喝邊等。”

  接著又沖對面的幾個南宮家人笑道:

  “來,都到帳篷里坐下吧,站著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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