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大戰
  時已至亥時末刻,外面還是沒有半點風吹草動。

  聽陳茂才說,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蕭家剛派人到大荒來的那個時候,有藝高人膽大者在蕭鳳哲石刻法陣的幫助下走了大荒很多地方,并尋到了十幾頭不凡古獸的幼崽,帶回來小心培養,希望其能成為日后謀定大荒的強大助力,可惜這個計劃以失敗告終,原因至今不明,但那十幾頭在人族圣賢調教下成長起來的不凡古獸,卻無一例外地成了第一批墮落者,并為后來的自由民帶來數不盡的困擾,直到今日還沒被全部消滅。

  而這頭名字叫作“藏隙者”的古獸,就是其中之一。

  老人拾杯抿了一口茶水,幽幽道:

  “當年,各位先賢在教導之余,也騰出時間記錄下了他們身上的一些隱秘之處,就拿這頭藏隙者來說,他的弱點有兩個,其一是隱身時間有限,其二是行蹤無定,游走路線連他們自己都不能精確控制,這都是先賢們偶然發現的,不過,當年為了使他們能更好地效力于啟蒙大荒古獸的偉大事業,前輩們也曾幫這些不凡生靈彌補身上與生俱來的不足,所以現在這頭藏隙者,第一個弱點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值一提了,只有第二個,可能還能利用一下。”

  蕭聰稍作思忖,問道:

  “關于第二個弱點,前輩可否描述地準確些,所謂不能精確控制自己的游走路線,這個誤差有多大?”

  “還有,”歐陽尋急急舉起手來,“他在藏匿行蹤的過程中,可以施展神通重傷敵手嗎?”

  “可以肯定的是,藏隙者在將自身隱匿在空間縫隙時不能進行任何攻擊行為,若非如此,以他這種逆天存在,我們不可能活到現在,”陳茂才不假思索地回答說,聲音依舊不急不緩,“至于誤差,這個應該也不是很大,除非空間發生巨大的紊亂,會將它強行推到很遠的地方,否則,大概就是在城寨之中。”

  “那它藏匿在空間縫隙時,能聽到我們說什么,看見我們做什么嗎?”鴻翔問道。

  陳茂才幾聲慈笑,好像很喜歡這個聰慧機敏的少年,

  “沒那么夸張,但他能感知到周圍的精神波動和氣息變化,從而知道對方的實力水平和狀態,這是他的強項,也是令人最為頭疼和忌憚的地方。”

  “還有一點,”陳茂才補充道:“你們不要以為藏隙者有如此神通在身,戰斗力就會很弱,其實他的戰斗力很強,通天境偽仙的修為,皮糙肉厚且身有劇毒,總喜歡在戰斗激烈之時突然現身,給敵方高能者以猝不及防的一擊,幾乎每一次都是致命的。”

  蕭聰苦笑,

  “皮糙肉厚倒是不怕,只要能逮著合適的機會,我肯定能一劍將他重傷,之后再由通天境偽仙出手,定能要了他的性命,只是在他未現身之前,怕是總得賠上一條人命吶。”

  陳茂才悵然一嘆,

  “只要他來,我們就得配上一條人命,這個與小友無關,除此之外的事情,小友大膽去做就是了。”

  蕭聰緩緩點頭,舌頭舔過一圈嘴唇,開始計上心來。

  歐陽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而后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敵襲什么時候開始?”

  陳茂才微微仰頭做出斟酌之色,而后回答說:

  “大概……得在一個半時辰之后吧,不過按照之前的推測,這一次他若真的是志在必得,時間可能還得長一些。”

  “那這場戰斗大約會持續多長時間?”歐陽尋眼里有光,緊接著又問道。

  “唔……”陳茂才捋著花白胡須,頭仰的更高了些,“這個還真說不準,得看他引來了多少欲囚,嗯……最起碼得兩天。”

  “這么長!”看樣子,歐陽尋對此有些吃驚,長達兩天的激烈戰斗,兩方損失肯定都不小。

  鴻翔從嘴上拿開剛剛還吮吸著的手指,輕聲說道:

  “假如藏隙者一直都參與這場戰斗的話,那對我們來說也算是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所以若是可以的話,在不增加傷亡的情況下,可以將這場戰斗的時間拉長一些。”

  歐陽尋抿著厚厚的嘴唇緩緩點頭,

  “對,你說的沒錯,這場戰斗的根本目的是殺死那頭藏隙者,只要能達成這個目的,多一些傷者也不怕,我們這兒有足夠多的靈丹妙藥,回頭再讓小聰修建一座大型修元陣,只要不死,修為實力總可以恢復。”

  蕭聰抬起頭來,對陳茂才說道:

  “前輩,請您下令,別讓他們繼續填補這方空間的空間縫隙,把那些生魂都留下來,我有大用!”

  陳茂才也不問原因,只是點頭,

  “好。”

  而后對身旁的侍者說道:

  “你去跑一趟。”

  侍者沖陳茂才和蕭聰等人作了一揖,而后快速離去。

  蕭聰扭頭又對歐陽尋道:

  “把你的空間匕首借我用一下。”

  歐陽尋毫不遲疑,右手一翻,將空間匕首取出遞到蕭聰手上。

  蕭聰將空間匕首掂了掂,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用以定心,稍作思忖,對堂上的老人道:

  “前輩,可否帶晚輩到你們的藏寶庫走一趟,晚輩要選些東西用來布置法陣。”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進入寶藏庫的鑰匙,我跟四位蒙長各自持有一部分,小友怕是要等上一會兒。”

  說著,陳茂才干枯的老手伸入懷里,并從中掏出一枚形狀奇怪的東西,道:

  “這是我那一部分,小友先拿著,到外面直接找荊元禮,讓他帶你們去藏寶庫,并派人去通知四位蒙長,這樣能節約一些時間。”

  蕭聰也不贅言,徑直走上堂去,從陳茂才手里接過那個形狀奇怪的東西,拱手作揖道:

  “那前輩就先去了。”

  陳茂才輕輕擺手,

  “去吧,路上小心,別忘了提防藏隙者,畢竟你身上的氣息和精神波動太容易辨別了。”

  蕭聰重重點頭,

  “知道了,晚輩去去就回。”

  言訖下堂,扭頭對鴻翔說道:

  “鴻翔,你精神力強大,能捕捉到藏隙者的存在,就先在這兒呆一會兒,機警點,一有動靜就趕緊通知外面那些人,別讓前輩這兒出什么意外。”

  “嗯嗯,哥哥放心去吧,我這兒是絕對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看著鴻翔信誓旦旦的摸樣,蕭聰心想,

  “那藏隙者應該不會這么早現身。”

  于是點點頭,帶著眾人往門外走去。

  木閣外頭,荊元禮守在門前,挺胸抬頭,兩只眼睛像黑夜里的燈火,見蕭聰等人出來,趕緊作揖行禮,

  “末將拜見尊上。”

  蕭聰停下腳步,微微一笑,淡淡問道:

  “你這里的人,修為最低者在哪兒?”

  荊元禮吹了聲嘹亮道的口哨,一道身影于陰影中閃掠而來,并在眾人身前停住。

  荊元禮指著身旁人對蕭聰說道:

  “回尊上,這是古燦輝,是我隊里面修為最低的人。”

  蕭聰看著眼前身姿挺拔面相俊毅的年輕人,緩緩點頭,并對此有些吃驚,沒想到荊元禮這個小隊中實力最弱者竟然也有渡河境的修為,而且,這古燦輝看著年紀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啊,怎么可能這般可怕。

  似是看出了蕭聰心中的疑問,荊元禮笑道:

  “燦輝小時候誤食異果差點死掉,蒙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救回來,不料因禍得福,十八歲之后,六十多年了就沒變過樣兒,也算是實現了青春永駐吧。”

  蕭聰笑了笑,問道:

  “你們都知道藏寶庫在哪兒嗎?”

  古燦輝回道,

  “知道。”

  “那就領我們去一趟吧。”

  古燦輝抱拳作禮,

  “是,尊上!”

  蕭聰轉過頭來又對荊元禮道:

  “想要開啟藏寶庫的大門,還需要四位蒙長去一趟,麻煩將軍再派人去通知一下。”

  “末將這就去辦。”

  蕭聰點點頭,帶著眾人急急離去。

  荊元禮又吹了幾聲口哨,又有幾道身影閃掠而來,隱約中似乎還能聽見他們在切切私語著什么。

  古燦輝帶著蕭聰等人七拐八拐后進入地下,沿著長長的石砌甬道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而后沿著臺階斜斜往下又走了一柱香,最后在一處十丈見方的空地上停下腳步靜靜等待。

  四位蒙長匆匆趕來,沖蕭聰鄭重作了一禮,蕭聰擺擺手,道:

  “大敵當前,該免得就全免了吧,我們現在得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時間。”

  荊啟賢連聲說好,從蕭聰手里面接過陳茂才的那部分鑰匙,與剩下的拼在一起,插進鎖孔,少頃,在一聲轟隆隆的巨響中,石壁從中間分開,往兩側移去,聽這聲音就知道這道門重的很,再打眼一看,發現竟然有近一丈厚。

  “蕭四少爺請。”

  蕭聰幾步踏進藏寶庫,往前看,琳瑯滿目一眼望不到頭,荊啟賢在一旁說道:

  “聚集地的所有天材地寶都在這兒了,從我們站的地方開始開始,越往里東西越珍貴,我看蕭四少爺不如直接往里面去選,只要能滿足蕭四少爺的要求,這里的東西,您盡管用就是。”

  “好,走吧。”

  蕭聰也不推辭,點點頭,徑直往里走去。

  之前以為大荒物產豐富,這個自由民聚集地在此已經盤踞這么多年,珍藏的好東西肯定不少,現在一看,果然底蘊驚人,令人目不暇接嘆為觀止,蕭聰因為以前見識過云鏡仙子的寶閣,所以心里還沒起什么波瀾,歐陽尋自小就在龜府混,見識肯定也不淺,但星流云和冥烏族兄弟他們幾個就不一樣了,那一雙雙眼睛亮的嚇人,可能在此之前還真么見過這般場面。

  這些奇珍異寶有大有小,擺放的說不上雜亂,也絕算不上整齊,眾人游走其間,左顧右盼,而蕭聰的頭卻始終沒有轉一下,因為對于這些東西,他不需要仔細看——學識不如歐陽尋豐富,單憑樣子,肯定認不得,但是他有變態的精神力啊,如此一來,歐陽尋的本事就無形之中低了一個檔次,真正的牛逼的尋寶人,從來都不用眼睛看,都是用神識探查的,而現在,蕭聰就是這樣的人。

  每走幾步,蕭聰就會稍作停留,將他中意的東西直接收進彌芥,然后繼續往前走,走完一圈后又在其中穿插幾趟,將那些不是特別中意卻只能以之替代的東西帶上。

  離開藏寶閣,荊啟賢將陳茂才那部分鑰匙交給蕭聰,將其他部分還給三位蒙長,一行人沿原路回到地面,蕭聰卻沒再去中心木閣,而是讓荊啟賢四位蒙長各自忙活去,由古燦輝帶著他們去了另一個地方——那個煉化生魂用以彌補空間裂縫的尋常房舍。

  正堂里,中間位置放著一只三足兩耳的古樸大鼎,其上紋飾繁復,但因為年代久遠,已經分辨不出上面雕刻了些什么,大鼎周圍,有十三名老者盤膝而坐,閉目掐訣,寶相莊嚴一動不動,而在十三名老者身前,又各放著一只一尺來高的人甬,人甬動作不一,但每一只看上去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詭異。

  古燦輝說道:

  “此處便是他們煉化生魂的地方,這十三名長老的性命已經跟中間那座大鼎連在一起,尊上若是要在這里布陣,千萬不要碰到他們,也不用再顧忌他們的生死,”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但也別提前毀滅他們,不然的話,大鼎里面已經被煉化完成的空間補料可能會流失。”

  蕭聰點點頭,

  “知道了,放心吧。”

  而后將之前放進彌芥中的一應建陣材料取出來,并將其一件一件地擺置在房間的地板上。

  將法陣布置完,蕭聰交給古燦輝一枚血紅色的玉玨和一根黑色的木頭,囑咐道:

  “這里就交給你了,等我信號,玉玨一碎,你就把這截木頭插進那個洞里,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觸底就行。”

  古燦輝抱拳作禮,聲音鏗鏘,

  “尊上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

  蕭聰拍拍古燦輝的肩膀,語氣不無關切,

  “你這里很關鍵,在我給你信號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古燦輝回應,轉身帶著眾人快速離開。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時辰,偌大的城寨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但誰都知道,這波瀾不驚的表象之下是數不盡的暗流涌動和劍拔弩張,蕭聰看上去雖然還算鎮定,但其實他心里一樣忐忑得很,因為這之中有太多變數讓人無從把握,而現在的他惟一能做的就是不作它想硬著頭皮往前沖,能爭取到一點是一點,沒辦法,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像那重負之下的駱駝,只要那根稻草沒落上去,它就還能活著,所以蕭聰絕對不能因為那一根稻草讓大家栽在這兒。

  一行人又回到城寨中心的木閣,見到等待已久的鴻翔和陳茂才,蕭聰問鴻翔道:

  “沒出什么事吧。”

  鴻翔忍不住松了口氣,頗有幾分心有余悸的感覺,

  “那家伙在這兒周圍徘徊了好幾回,估計是想對前輩下手,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蕭聰眉毛不由得輕輕一挑,竟覺得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信息,稍作思忖,因而道:

  “大概是覺得前輩行將就木,不值得出手,或者說,不值得浪費一次寶貴的機會,所以……他的特殊能力可能有次數上的限制……”

  說著,忍俊不禁,

  “丫的該不會真的是攢著勁兒想殺我呢吧!”

  “那現在怎么辦?”鴻翔問道,憂心忡忡。

  蕭聰蔑然輕笑,

  “他要是能在這種情況下殺得了我,早就下手了,不管他,該干嘛干嘛。”

  接著轉首對堂上老人說道:

  “晚輩已經在煉化生魂的地方布置好相關法陣,為了與之相互照應,想把另一座法陣布置在這里,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陳茂才微微頷首,

  “如此甚好。”

  “哦,對了。”蕭聰右手一翻,從彌芥中取出藏寶庫鑰匙中由陳茂才保管的那一部分,走上堂來,恭敬交到老人手上。

  陳茂才含笑接過放回懷里,道:

  “小友趕緊去忙吧,大事要緊,時間不多了。”

  蕭聰點點頭,行下堂來,從彌芥中取出準備好的布陣材料,開始小心翼翼地擺弄起來。

  寂夜漫漫,是無法言喻的煎熬,濃重的黑,像化不開的沸湯,整個城寨像浸在湯里的草藥。

  一個時辰后,兀然傳來一聲鐘響。

  城寨中心木閣大廳里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門外,空氣在這一刻發生短暫的凝固,誰都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么——敵襲終于開始了。

  不多時,一聲狼嚎響徹寂夜,緊接著,各種野獸的嘶吼紛紛響應,此起彼伏地混在一起,如驚濤駭浪般不停地撞著耳膜,是名副其實的四面楚歌。

  這感覺,估計換誰都不能淡然處之,饒是已經經歷過不少風浪的蕭聰,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用以鎮定自己那顆差點堵住嗓子眼的心。

  坐于堂上的老人悵然一嘆道:

  “看來,今晚又是一場惡戰吶。”

  蕭聰莞爾一笑,他本想裝得輕松些,可無奈還是不可避免地有點沉重,

  “去它仙人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么樣,這一次非要弄死他!”

  說完繼續埋頭苦干。

  城寨外圍的那圈空地,本就是留作戰場之用,此時的廝殺,正是集中在那里,藤蔓的羈絆、刀斧的劈砍、能量和各種天地衍氣得對撞,火焰、水箭、土墻、風網……自由民和墮落者中的高手騎著兇悍的古獸在戰場中縱橫捭闔,原來墮落者中竟也有人形生靈——或許更準確地說,是曾經的人族。

  這一戰,自由民全力以赴,幾乎將城寨中所有能用得上的東西全都搬了出來,各種各樣的攻防器械,雖然不是出于諸葛家之手,但因為用料講究,所以對于這些大荒古獸來說殺傷力同樣不可小覷,尤其是那些巨弩,專射墮落者那邊引來的飛禽,雖然準頭確實差了點——總的來說也就十之三四,但只要射中,對方必然要失去所有戰力,因為那些弩箭上同樣抹了劇毒。

  遠處喊殺震天,蕭聰這里絲毫不敢懈怠,因為時間緊迫,他只能臨時布置一座勉強湊活的法陣將就來用,可饒是如此,在他使出渾身解數的前提下卻依舊需要近兩天的時間,多虧了這里有足夠的天材地寶,否則,兩天的時間完成這樣一座法陣,以他現在的陣法造詣想都別想。

  時間在眾人心里緩慢地流逝,門外突然響起明顯的打斗聲,隱藏在大軍交戰的嘈雜之下,卻依舊沒有逃過屋中人的耳朵。

  緊繃的心弦就這樣被毫無征兆地彈了一下,讓人如遭雷擊,霎時間緊張起來,各自亮出手里的家伙什兒,擺出如臨大敵的架勢,好像下一刻就要像豹子一樣沖出去似的。

  “大概是偷偷潛進來的欲囚被荊元禮他們斬殺了,各位小友不要緊張,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荊元禮他們在外面守著,只要大軍不攻進來,我們這里就應該出不了什么問題。”耳畔傳來陳茂才蒼老的聲音,眾人聽著心里竟平靜了許多。

  蕭聰站起來,用力往后仰以放松自己的腰部,扭動了幾下脖子,對星流云他們說道:

  “你們別守在這兒了,到外面去,提前讓藏隙者知道我們害怕了。”

  眾人遲疑,久久不動,歐陽尋拍拍星流云的肩膀,道:

  “小聰說的沒錯,我們是時候該出去了。”

  言訖提著大戟往外走,星流云、幽女、尹諾和冥烏族兄弟緊隨其后,鴻翔卻不知何去何從,因問道:

  “哥哥,我呢?”

  蕭聰想了想,回答說:

  “你也跟著出去吧,罩子放亮點,藏隙者若是靠的太近,就趕緊告訴蕭家將。”

  “那你呢?”

  “只要你們那兒沒事,我這兒就肯定沒事。”

  鴻翔嘆了口氣,說了聲“好。”跟著走了出去。

  蕭聰繼續布置法陣。

  木閣門外,從屋里走出來的歐陽尋等人受到荊元禮的接應。

  已經施展化龍訣的星流云提著金色長槍,對荊元禮道:

  “荊將軍,你看看我們這些人適合干點啥,給安排一下唄。”

  聽星流云語氣輕松,荊元禮忍不住微微一笑,

  “諸位少俠守在門口就行,這樣能隨時跟尊上照應,畢竟你們已經并肩作戰這么長時間,之間的默契是我們這些人絕對比不了的,至于其他事,交給我們就好了。”

  星流云點點頭,

  “好,那就聽您的了。”

  然后扭頭問歐陽尋道:

  “我怎么覺得小聰是故意想將那藏隙者引過來啊,你怎么認為?”

  歐陽尋扯扯嘴角,目色意味難明,

  “你說的很對,小聰就是想將它引過來。”

  星流云將金色長槍交到左手上,右手輕輕撫摸著下巴,面色有點糾結,

  “是不是太冒險了點,畢竟大戰才開始這么短時間。”

  歐陽尋搖頭,定定道:

  “這是一個很難把握的分寸,但相對來說,此時讓我們出來絕對算得上是個明智之舉,別忘了,我們在算計藏隙者的時候,他也在暗暗算計著我們,這是個狡猾而且謹慎的家伙,小聰讓我們出來,而把蕭家將留在里面,為的就是要讓他模棱兩可,不敢輕舉妄動。”

  星流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

  “哦,我明白了,他知道小聰在給他布置陷阱,但卻不知道小聰給他布置的是何種陷阱,他也害怕小聰以法陣做誘餌來誑他,小聰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這么干的,哈哈,還真他娘的有意思哩,如此優柔寡斷,那我們豈不是贏定了!”

  歐陽尋冷笑一聲,沒好氣道:

  “別高興的太早,時間還長著呢,他只要是愿意,隨時都能從我們旁邊冒出來,哀兵必勝驕兵必敗,小心使得萬年船,機靈點,這可不是小事兒!”

  星流云撇著嘴重重點頭,故意用甕里甕氣的聲音回道:

  “歐陽少爺說的對,小的記住了。”

  看著古靈精怪的星流云,歐陽尋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遠方,戰線緩緩推進,漸漸逼向環形空地邊上的木制塔樓,這圈木制塔樓本身就有極好的防御能力,而上面又布置了諸多攻擊器械,所以算是自由民自銼金蛇之后抵御入侵者的第二道防線。

  當戰線被推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由民開始紛紛往回撤不再跟欲囚糾纏,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事情,為的是讓布置在塔樓上殺傷力極強的攻械大顯神威而不傷及無辜。

  借著對這片區域中所藏陷阱的熟悉,自由民得以順利脫戰,塔樓上的自由民得到信號,一刀砍斷拉繩,蓄力滿滿的投擲臂帶著火球劃過四分之一的標準弧線,火球被拋出,重重砸向欲囚。

  霎時間,火光迸濺,哀聲遍野,那火球上攜帶的可不是尋常火焰,而是自由民以秘法提前煉制并儲存在炎木球里的穿甲焰,這穿甲焰雖然比不得傳說中的那些奇異火種,甚至比公孫家小成之時的紫焰七迭還若遜一籌,但威力也算是巨大,畢竟是自由民為了對付大荒欲囚苦研多年的成果,對于大部分大荒古獸,即使不能將之直接殺死,也完全可以摧毀它們的防御,更有甚者能夠擊傷經脈甚至肺腑,使其戰力大打折扣,為后續戰斗贏得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只可惜,煉制穿甲焰的工序十分繁復和耗時,且材料珍貴不易尋得,所以自由民聚集地不分晝夜地煉制,也才攢下了不到一百枚而已,只夠這圈塔樓投擲兩撥。

  城寨外圍成出現一個火環,烈焰升騰,自由民趁熱打鐵,第二波裝有穿甲焰的炎木球接踵而至,與此同時,欲囚大軍中有控水者施展神通,只見一道道水柱拔地而起,長到半空兀地炸開,大雨瓢潑而下,火勢稍減,又有控土者在大軍前方升起一座土墻,可惜動作稍稍慢了一拍兒,炎木球正好打在土墻的沿子上,而后借著一股子慣性就這樣滾了過來,進而掉在地上炸開,位于大軍后方的欲囚僥幸逃過一劫,而位于大軍前方的欲囚卻無一幸免。

  兩撥穿甲焰之后,塔樓上以最快的速度將投擲臂卸下,轉而換上另一種類似于弩箱的攻械,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些攻械更大,所安裝的弩箭更多,看這樣子,分明就是要亂射一通的勢頭。

  站在塔樓上的自由民們動作嫻熟配合默契,行云流水般將弩箭裝到攻械上,調整角度后伺機而動,土墻一倒,弩箭盡出,直接將欲囚放倒一片,弩箭成梭地放在一邊,自由民射完一梭接著再裝一梭,絲毫不給欲囚們喘息的機會。

  可欲囚這邊也不是吃素的,某些以防御能力見長的欲囚這時候就頂到了最前面,他們或搖頭甩尾,或揮舞手中的兵器,將弩箭打落在地,至于那些漏掉的,則用身體當作盾牌擋住,一時間火星四濺,自由民的弩箭竟然絲毫傷不了他們。

  有這些防御力堪稱變態的肉盾在前面擋著,欲囚們繼續往城寨逼近。

  得見此景,塔樓上的自由民們一點都不慌,好像早就已經料到會有此一出兒,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換箭”,接下來弩箱上的箭矢便全部變了顏色,灰靄靄的,看著像木頭。

  木制的弩箭激射而出,跟欲囚兵器親密接觸的被直接打斷,而那些撞在欲囚鱗甲上的,卻寸寸崩碎,表面上看,這木制的弩箭對于欲囚來說似乎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可下一刻,那些被擊中的欲囚卻一個個翻倒在地,扭曲著身子滾來滾去痛苦不堪。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這弩箭的材料是木頭不假,但里面卻是大有玄機,聰明的自由民們在木制弩箭里藏了一個極細極堅韌的秘制玄金寶絲,弩箭射在欲囚身上崩碎的同時,玄金寶絲也跟著通過鱗甲之間的縫隙鉆進對方的肉體里,沒有木制弩箭的約束,玄金寶絲就會卷曲,進而扯動中招兒者的經脈,那滋味,絕對痛不欲生。

  同樣可惜的是,這玄金寶絲比那裝有穿甲焰的炎木球還難搞,故而數量也就更加稀少,否則,若是有足夠的玄金寶絲,對付這幫大荒古獸還不是小菜一碟!

  肉盾的擱淺并不能阻擋欲囚們的攻勢,他們繼續往前逼近,而此時的自由民們也是黔驢技窮,只能與之拼命廝殺了,慶幸的是剛才的裝有穿甲焰的炎木球和藏有玄金寶絲的木制弩箭讓欲囚們死傷大半,如此,自由民們才有膽與之背水一戰。

  混戰,即將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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