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六百零六章 夢境所現
  啄仙鳥振翅起飛,在云層之上幻若五彩流光,這真的是蕭聰他們有生以來見識過除法陣以外最快的速度,眼前景物飛速流逝,使得他們都不敢往近處看,因為會產生眩暈感,他們只能將目光投向遠方,之前深有體會的望山跑死馬,而今卻成了笑話,那一座座十分遙遠的山峰,倏忽即至,記憶里習慣性的倦怠始一出現便被沖刷干凈的感覺,當真刺激。

  如此過了半天的時間,當蕭聰再一次極目遠眺,卻猛然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景觀,這讓他心里驀地一緊,隨即驚呼出聲,

  “是那里!”

  歐陽尋等人聞言紛紛扭頭,連忙問道:

  “那里?”

  循著蕭聰的目光遠遠望去,似乎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莽莽林海中,矗立著三座險峰,如直直刺向蒼穹的利箭,呈三角形坐落在那兒,雖然看著陡峭,但明顯比他們之前見過的山峰更高大一些。

  星流云等人不明所以,

  “那里……怎么了?”

  蕭聰害怕不小心給錯過,于是連忙對啄仙鳥道:

  “前輩,那三座山峰,我們要到那兒去!”

  啄仙鳥以神識回了一聲“好”,而后直接轉彎兒,往哪三座山峰疾掠而去。

  待到達山峰近前,啄仙鳥又以神識問道:

  “這地方有古怪,你確定要進去?”

  蕭聰深吸一口氣,目色深沉,定定回道:

  “前輩將我們放到下面的森林里吧,這地方,怕是飛不進去。”

  啄仙鳥依言,緩緩向著密林降落,在此過程中,身體迅速縮小,直到穿過枝葉間隙,穩穩地落在地上,身長已經不足三丈。

  蕭聰等人自啄仙鳥身上跳下來,一齊作揖拜謝,蕭聰恭敬道:

  “多謝前輩成全,晚輩想要到里面探索一番,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不敢耽誤前輩太多時間,更不敢讓前輩陪著晚輩以身犯險,想來前輩剛剛功成,定有很多事要做……”

  蕭聰話沒說完,便聽得啄仙鳥傳意道:

  “我沒有要做的事,也不介意你耽擱這點時間,不過,這地方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實在不敢進去,你執意要進去,我便在這里等你,一年為限,你若能出來,我便載著你繼續前往十方絕地,你若是不能出來,那時我再離開。”

  “這……”蕭聰欲言又止,心想著這啄仙鳥如此執拗,說不定也想找圣麒麟辦點事兒,只是為了借他的名頭更方便一些,于是不再多做推辭,又拜了拜道:

  “長者賜不可賜,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此先謝過前輩。”

  說著,又長揖一禮。

  啄仙鳥輕輕點頭,以神念傳意道:

  “路上小心。”

  蕭聰微微一笑,

  “前輩也多加小心。”

  言訖,帶著眾人轉身往山峰走去。

  一行人還沒走出百來步,啄仙鳥的神念再次傳入識海,

  “等等!”

  蕭聰轉首,直眉輕挑,

  “前輩還有其他的事嗎?”

  啄仙鳥輕輕振翅,滑翔到蕭聰等人近前,

  “我忽然想起,你們之前喂我吃過一些玉石,那些玉石還有嗎?它們對我有大用!”

  蕭聰聞言,點頭笑道:

  “有,前輩稍等。”

  說著,將目光投向星流云,星流云領意,趕緊摸向掛在腰上的袋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將袋子取下,輕輕放在離啄仙鳥不足一步之距的地方,眼神中始終帶著戒備,而后趕緊退了回來。

  “我這兒還有一些,也留給前輩了。”

  鴻翔說著,也將系于腰間的一個袋子取下,往前走幾步將其跟星流云的袋子放在一起,神態卻比星流云從容大方得多。

  啄仙鳥輕輕點頭,以神念傳意道:

  “謝謝。”

  眾人小嘴微張,顯然對此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蕭聰咽了口唾沫,舌頭舔過一圈嘴唇,清清嗓子,笑道:

  “那前輩……咱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蕭聰等人轉過頭去繼續往山峰那邊走,星流云、歐陽尋、鴻翔他們幾個不時回望,發現那啄仙鳥一直在看著他們,只是一直沒有動,像一尊栩栩如生的木雕。

  越往前走,蕭聰越肯定自己的想法,這讓他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只是還沒表現在臉上。

  在第一次見圣麒麟現身的那個晚上,蕭聰曾做過一個差點沒醒過來的夢,夢中的他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人慢慢摸索,最后來到三座如利劍直插云霄般的山峰前,三座山峰中間有一面六角形的湖泊,在如鏡子一樣的湖面上他看見一段詭異的影像——圣麒麟帶著一個個人族修士來到湖底,在那方無字巨碑前進行某一種古老的儀式,而那巨碑中藏著一個少年,一個可怕到讓他看一眼就要亡魂皆冒的存在!

  在最開始的那段日子里,這個夢一直都是他蕭聰的心病,讓他朝思暮想寢食難安,只是后來經歷了那么多生死攸關之事,悄無聲息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在應接不暇的趕路和廝殺中,慢慢地這件事便被他拋到腦后了,此時一見到那三座險峰,夢境中的場景猛地在識海中涌向,一幕幕地越來越清晰,就比如他們現在正走過的這片樹林,就與夢中的某一段兒分毫不差,在夢里,他就是沿著這條路徑走到那三座險峰中間去的。

  蕭聰心里面越演越烈的緊張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氣息卻不由自主地發生了明顯的起伏,走在近旁的歐陽尋等人對此感受清晰,但眾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敢多說話,直到過了不久,連走在后面的南宮喻都清晰感受到了蕭聰的氣息變化,鴻翔才小心翼翼地關切道:

  “哥哥……你沒事兒吧……”

  如夢方醒的蕭聰轉過頭來,對鴻翔露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

  “怎么了?哪有什么事兒?”

  鴻翔扁扁嘴,面色不忍,

  “哥哥不要再裝了,氣息起伏那么厲害,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哥哥要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說出來,我們或許能幫得上忙,反正憋在心里也沒什么用。”

  歐陽尋隨聲附和,

  “鴻翔說得對,有什么事兒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咱們都已經經歷過那么多生死之境,連那黑翅大鵬都能干掉,不見得拿這里沒有辦法,再說,你這樣讓我們也很擔心啊。”

  蕭聰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長嘆一聲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早在很長時間以前,我就夢見過這個地方。”

  經蕭聰提醒,歐陽尋微微一怔后猛然醒悟,

  “是……圣麒麟出現的那一晚?”

  蕭聰面色深沉,緩緩點頭。

  星流云眉頭緊皺,

  “之前不是說那是某些人的詭計嗎?你怎么還要往這邊來,萬一是圈套怎么辦?”

  鴻翔幾聲嗤笑,

  “圈套?星流云你開什么玩笑,那種需要圣麒麟親自出馬才能滅掉的存在,想害我們還需要下套兒?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時間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倒覺得咱們該進去看一看,萬一真有什么貓膩,也能早點做好防備。”

  歐陽尋連連點頭,深以為然道:

  “雖然這事兒是小聰師父吩咐的,但也不能盲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絕對不可坐以待斃,況且,面對圣麒麟那種存在,即使是天道翁,也不是沒有上當受騙的可能。”

  蕭聰笑笑,

  “沒那么嚴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言訖,加緊幾步。

  在快要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鴻翔忽然一把拽住蕭聰的胳膊,一臉緊張,

  “哥哥,不能再走了,前面有東西!”

  蕭聰微微蹙眉,仔細感應,面露不解之色,

  “我怎么沒有感應到?”

  鴻翔神色越加鄭重,

  “哥哥,你相信我,前面絕對有東西,而且就憑我們這些人,絕對應付不了。”

  蕭聰低頭思村,現在讓他止步回頭,那肯定是萬萬不可能的,但鴻翔的話也不能充耳不聞,畢竟這小子在此方面從來還沒錯過。

  歐陽尋問道:

  “是生靈嗎?”

  鴻翔搖搖頭,

  “不清楚,但精神力量極其強大,我猜,不管是不是生靈,肯定是這里的守護者。”

  “守護者……”歐陽尋撓撓額頭,“為什么上一次在小聰的夢境里沒有出現呢?這不應該啊……”

  星流云聞言,腦子又轉不過彎兒來了,

  “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應該?”

  “這與施夢者的動機相悖,”鴻翔開口,聲音定定的,“他若想引起哥哥足夠的好奇心,就應該把這里的情況完完整整地反映到夢里,而且,在夢中多出這么一個守護者,肯定能增加哥哥的疑慮,他們要的就是這個。”

  星流云右手撫摸著下巴,皺眉片刻,靈光乍現,

  “這守護者會不會是后來出現的,因為事情提前敗漏,所以就被圣麒麟給派到這兒來了。”

  鴻翔和歐陽尋相繼點頭,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幽女抱著黎牧,傻乎乎地問道:

  “那……人家都有防范了,我們還進去嗎?”

  星流云等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面面相覷,沒有人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忽然,耳畔響起蕭聰的笑聲,聽上去有點怪,眾人面帶著夸張的詫異之色紛紛轉首,見蕭聰臉上洋溢著戲謔和玩味兒,于是大為不解。

  “你笑什么?”

  歐陽尋問道。

  “我笑你們正中人家下懷。”

  星流云歪了歪腦袋,

  “這……怎么說?”

  蕭聰摸摸鼻子,又莞爾笑了幾聲,

  “要我說,你們嘴中所謂的守護者其實一直都在這兒,那家伙之所以沒將其幻化進我的夢里,是因為怕將其驚動而把事情搞砸,現在看來,那天圣麒麟之所以出手,不是出于自己的感應,而是因為我無意中觸及了那石碑少年的因果,他日種因,今日還果,這所謂的守護者便成了那家伙的一記后手,如果我不進去,那對他來說自然最好,可我若是進去了,卻不受到阻撓,如此疑心便將更重,為了保住己身,很有可能對那石碑少年不利,那樣,他就更高興了。”

  說著,心有余悸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一開始我真的是這么想的,只要有機會,我就毀了那石碑,可現在想想,那樣做一定是個極大的錯誤,所以絕對不能那樣做。”

  星流云有點不敢相信,

  “你之前……曾想要毀了他?”

  歐陽尋微微一笑,像個過來人一般道:

  “關心則亂,之前施夢者為小聰種下恐懼的種子,為的就是在今天開花結果,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他算準了小聰不會甘心于圣麒麟的安排,徒作他人嫁衣,所以便精心布置了這么一出兒,想借刀殺人毀了這里,而小聰,確實有這個能力。”

  鴻翔小心翼翼地呼出口氣,

  “想讓慌不擇路的哥哥用法陣毀了這里,還把不會阻攔哥哥的守護者算計在內,還真是夠毒的!”

  蕭聰冷笑,

  “小爺非不遂他的愿,作不作他人嫁衣尚未可知,所以先放一邊,先把這里的事兒處理好再說。”

  說罷,繼續往山峰方向走去。

  行至山腳,得見一狹辟山谷,兩側山壁上,各雕刻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老人面龐,形不在而意存,尤其是那種滄桑感,讓人觀之感受頗深。

  眾人跟著蕭聰停下腳步,蕭聰幾番以殺意試探,見石壁上的滄桑面龐一點反應都沒有,隨即放寬了心,帶著眾人大步向山谷走去。

  踏進山谷,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什么事兒也沒發生,蕭聰扭頭沖鴻翔輕笑道:

  “這就是你認為我們應付不來的危險?”

  鴻翔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我只知道他很強大,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再說了,如果他真的要為難我們,我們就是應付不了嘛!”

  蕭聰扁扁嘴,

  “像你這么聰明的人,遇事只顧情緒而不多動動腦子,那可是一大悲哀啊。”

  鴻翔不服氣,嘟起小嘴,

  “我一向都很動腦子的好不好,這次只是個例外而已!”

  歐陽尋在一旁咧嘴笑道:

  “小聰,你說這話可就真的冤枉鴻翔了,鴻翔平常動的腦子,可比我們這些人多了去了,只是這一次干系太大,不由得失了點分寸而已,人之常情,哪有你這樣借題發揮的。”

  “啥?我借題發揮!”蕭聰聞言哭笑不得,“歐陽尋,你這莫須有的罪名實在讓人措手不及啊。”

  歐炎尋濃眉輕挑,

  “難道不是嗎?”

  星流云跟著和稀泥,還一副篤定的模樣,

  “嗯,確實有那么點意思。”

  蕭聰倍感無語,

  “我這不是借題發揮,我只是想通過這件事讓他知道,不管遇見什么事都要保持足夠的清醒,多動動腦子。”

  鴻翔唏噓不已,

  “噫,就好像某些人遇見事時多動了多少腦子似的,每次還不是人家歐陽尋在出謀劃策。”

  歐陽尋聞言趕緊謙虛從容地補了一刀,

  “可別這么說,要真論起來,還是你比較厲害,我那些想法都是照本宣科,你那些點子才是神來之筆吶!”

  鴻翔拱手作禮,一副公子少爺的浮佻之色,

  “哪里哪里,大家合心共事,都是殫精竭慮全力以赴,再分高下,可就太膚淺了,那般庸俗行徑,豈能用在我等身上,不妥不妥。”

  蕭聰被氣笑,

  “我說你們倆這一唱一和,一來一去的還有完沒完了!指桑罵槐笑里藏刀,真當我聽不出來,還是當我不存在?別太過分了哈。”

  歐陽尋和鴻翔相視而笑,擠眉弄眼,心照不宣。

  眾人有說有笑,不緊不慢地走了近半個時辰,蕭聰覺得這樣太慢了,于是帶頭張開摘星翼,沿著山谷急急掠去,全速奔襲兩個時辰,終于沖出谷地。

  眼前豁然開朗,正如蕭聰夢中那樣,三座險峰中間,是一片六星芒狀的藍色湖泊,水面如鏡,波瀾不興,湖邊草地松軟,青青可愛,幾個矮樹散落其上,蒙絡搖墜別有姿韻。

  蕭聰等人站在谷口處,沒敢冒進,不用蕭聰開口,鴻翔驀然閉眼,仔細感應,而后道:

  “哥哥,好像沒有危險。”

  蕭聰點頭,

  “確實不應該有危險。”

  “那我們還傻站在這兒干嘛?”

  蕭聰微不可聞地呼了口氣,

  “走吧。”

  一行人來到湖邊,不由自主地往湖底看,卻什么也看不到,蕭聰蹲下身來,那伸出的手在空中遲疑良久,終究還是往湖面探去,指尖輕輕觸水,傳來平常的感覺,一圈圈漣漪緩緩變大,一直散到對面的堤岸。

  星流云右手磨砂著下巴,煞有介事道:

  “這水,不簡單。”

  歐陽尋輕飄飄來一句,

  “這事兒是個人就能看出來,你得說說這水怎么個不簡單法。”

  “我怎么知道!”星流云微微立起眉毛。

  “你不是狗頭少帥嗎?”歐陽尋濃眉輕挑,對此表現分外詫異,好像星流云就該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似的/

  星流云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不再搭理歐陽尋。

  望著湖面沉思半晌的蕭聰右手緩緩一翻,一把匕首憑空而現,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的時候,那匕首的鋒刃已經劃過了他左手手掌。

  歐陽尋忍不住驚呼出聲,

  “小聰……”

  蕭聰不答話,只是將流血的手掌往前伸出,讓成串的血珠落進水里。

  湖面上在此泛起一圈圈漣漪,可落進湖水中的血珠卻沒有散開,它們像滴進水里的紅油辣子般飄在那兒,緩緩聚合在一起,并形成嬰兒拳頭大的一滴。

  見湖水沒什么反應,蕭聰便用藥粉愈合了傷口,卻見那拳頭似的血珠還在慢慢變化,仿佛在生長,進而化成一朵血色的蓮花。

  人群中有不少人“咦”了一聲,就連歐陽尋和鴻翔這種聰明人,也看不出這一出兒有何深意,即使是想象,都沒有任何思緒。

  蕭聰鬼使神差地伸手,將血蓮花小心翼翼地捧起,移到眼前仔細端詳,眉間漸露愁色,長嘆一聲道:

  “這湖水竟容不得半點沾染。”

  說著,將雪蓮花放進了彌芥中。

  星流云挑眉問道:

  “現在怎么辦?要不直接進去看看?”

  鴻翔冷笑,

  “好啊,你來打頭兒。”

  “誰說我要親自跳進去……”星流云右手磨砂著下巴,面色陰晴不定,半晌,沉吟道:“我倒是有個主意,自己覺得可行,就是不知道你們是否贊成。”

  歐陽尋幾聲哂笑,

  “星流云,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婆婆媽媽了,有什么話直接說不就是了!”

  星流云右手一張,一條栩栩如生的銀龍呼嘯而出,在星流云頭頂上盤旋不絕,

  “用它。”

  眾人看著那條由星流云在上一次雷劫中煉化而來的殺手锏,面色各異,少頃,鴻翔一聲戲笑,

  “怎么不行,是騾子是馬,先拉出來溜溜再說。”

  幽女白眼大翻,顯得分外嫌棄,

  “你們幾個可拉倒吧,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瞎胡鬧,星流云你幾斤幾兩自己心里面沒數嗎?這可是連準仙都忌憚的地方,就你那兩條破長蟲,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吭哧!”

  歐陽尋和鴻翔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皆是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跟跳梁小丑似的星流云,面對幽女,星流云一向沒半點脾氣,此時的他看看盤旋在眼前的銀龍,再看看幽女那張滿是不屑的無暇仙容,郁悶全寫在臉上,卻一句話也沒說,估計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蕭聰沉沉地嘆了口氣,身子往后頃,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的郁悶相較于悲催的星流云有過之而無不及。

  鴻翔等人跟著坐下來,亦是輕嘆連連,歐陽尋低聲道:

  “唉,對不住了兄弟,這一次實在是幫不上你。”

  蕭聰聞聲轉首,不由得詫異一笑,

  “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怎么還對不住了,幫得上幫不上的沒那么重要,我知道你們有那份心就夠了。”

  “嘿嘿,”歐陽尋咧嘴傻笑,“聽你這話,你好像對這個也不是那么在意嘛,這是好事兒,別對自己那么嚴格,拗不過的時候就得服軟,再說,就現在來看,這件事也不見得是壞事。”

  蕭聰點點頭,

  “你說的對,我們姑且在這兒住一晚,要是今天晚上沒什么事兒發生,明個兒咱們就離開,找啄仙鳥繼續往十方絕地去。”

  歐陽尋笑意又深了幾分,輕聲道了聲“好。”

  又是沉默半晌,日頭漸漸西斜,微微有些晦澀的陽光灑在人們的臉上,蕭聰忽地轉過臉來,沖幽女說道:

  “姐姐,把龍玉給我用一下。”

  幽女聞言不做它想,將龍玉從黎牧脖頸上取下交給蕭聰,

  “來,給你。”

  坐在幽女大腿上的黎牧眼巴巴地看著蕭聰自幽女手上拿走龍玉,撅著小嘴,滿臉委屈,指著蕭聰發出一串含糊不清的音節,之中夾雜著明顯的小情緒。

  幽女趕緊俯身哄弄,

  “黎牧乖,哥哥拿玉玉是有正事要做,咱不能鬧,鬧就不是好孩子了。”

  黎牧的小手還停在空中,抬頭看著幽女,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歐陽尋微微一笑,右手一翻從中取出個小玩意兒遞了過來,

  “來,小家伙,哥哥這里也有個好東西,送給你了。”

  黎牧轉臉往歐陽尋這邊看來,將另一只小手也伸出來,以此捧過歐陽尋遞過來的小玩意兒,幽女低頭看了一眼,見那小玩意兒四四方方,似乎有很多個小方塊組成,因問道:

  “這是什么?”

  “迷方。”

  “干什么用的?”

  “藏東西用的。”

  幽女娥眉微蹙,低頭又看了一眼,

  “迷方……藏東西……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玩意兒。”

  歐陽尋笑了笑,接著解釋道:

  “這是歐陽家暗樁之間用來傳遞機密的物件,上下左右移動小方塊的位置,使之定位到確切的位置,才能將迷方打開并得到里面的東西,在歐陽家有一套關于迷方的暗號譜子,上面記載著各種暗號對應的路數,若是不能將暗號譜子爛熟于心,只要一步走錯,放置在迷方里的火捻子就會被引燃,進而將記載著機密的紙張焚燒,不過后來歐陽家有了更高明的手段,這玩意就不常用了,我這一個,不過是留了個念想而已。”

  幽女看著黎牧,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確實算是個挺不錯的玩具。”

  “可不嘛,我小時候我爹就是拿這玩意兒讓我練腦子的。”

  “那把你家的暗號譜子拿出來,讓黎牧也練練,說不定以后能跟你一樣聰明呢。”

  “沒問題,放心吧,就算沒這迷方,黎牧以后也肯定比我聰明。”

  歐陽尋說著,從彌芥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遞到幽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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