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六百七十一章 對賭
  龜府向來以“窺天地玄機,推世事流轉”而享譽玄真修界,那些泄露天機的超凡之輩們,慘遭天譴的不在少數,這其中自然有僥幸留下幾縷魂魄的幸運者,那奉靈樓,便是龜府專門用來供奉未滅殘靈的地方。

  嚴格來說,奉靈樓其實是一件用來儲存靈體的玄器,但遠遠看上去,它也是一座與尋常樓閣大同小異的建筑,這座古香古色的小樓高約四丈,整體分為三層,穩穩地矗立在金剛巖砌成的基座上,脊柱筆直,仿佛上下貫通,飛檐翼然,讓整座小樓隱隱有起升之勢,角梁上置有走獸和檐獸,栩栩如生形態各異,每一頭檐獸的嘴里還各銜著一只八角鈴鐺,鈴鐺無風自動,聲音說不上悅耳,但也說不上難聽,雕鏤成祥云樣式的勾欄圍在每一樓層之外,最上面蓋著一懸山頂,而在懸山頂的中央處,卻是一件極為考究的寶剎。

  小樓無門,窗子都大開著,里面燈火通明,站在外面可以勉強看見里面的一些布置,還有時隱時現的人影,從下往上數第一層放著諸多樂器,卻一個人都沒有,仔細看可以看清那琴弦在微微顫動,胡琴的弓在拉來扯去,鼓槌在上下敲打,仿佛有一雙雙看不見的手撩撥著、牽引著,蕭聰知道,那些樂器全都是附靈寶器,所彈奏的旋律,應該也跟這座奉靈樓有關。

  第二層的景狀相對來說便正常許多,有桌椅、軟榻還有蒲氈,上面全有人影,年輕人想不通,龜府供奉的不滅殘靈都是差點隕落的老龜,按理說他們靈體的形態都是烏龜的樣子才對,但在這里,竟然無一例外全是人形,看其裝扮,錦衣華服峨冠博帶者大有人在,把小樓第二層搞得跟戲臺子一般。

  至于第三層--也就是懸山頂下的那片小了許多的空間,只有三尊看不見五官和裝扮的金身。

  這般模樣的樓閣,蕭聰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也只是多看了兩眼,他好歹是見過太多光怪陸離的人物,這點怪異,不算什么。

  歸師父現在一旁,輕輕開口道:

  “佛法的《波羅禪唱》和南宮家的《賦靈仙音》一上一下,相得益彰才穩固了這一片寧靜祥和的空間,只有巡機司太節和龜府督節主死后才有資格進入奉靈樓,把你這位朋友暫時安置在這里,你大可以放心,不會有任何差錯的。”

  蕭聰微微一笑,并沒有把對于《波羅禪唱》和《賦靈仙音》出現在這里的驚訝表現在臉上,他只是恬淡地回了句,

  “前輩辦事兒,晚輩自然安心。”

  法靈既然也是靈體,那么在這做奉靈樓里小住一段時間,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蕭聰要做的是在此布置一座法陣,讓法靈從神忌劍脫離而出,進而進入鳳奉靈樓,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這次所要布置法陣的難度,要比上次容易許多。

  這是整個計劃的第一步,之后歸師父要拿著沒有法靈的神忌劍去往獨孤家,作為交換業圖天消息的籌碼,然后再帶領一眾高手去端了業圖天的老巢,不過關于這一步驟的具體事宜,歸師父并沒有多說,想來也是有所顧忌,當然,蕭聰對此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他知道歸師父是絕對不會讓他一同前去冒險的,他要做的只是在歸師父帶回業圖天的肉體之后,再建一座法陣,幫法靈與這具肉體合二為一,如此也算是功德圓滿。

  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蕭聰用半天的時間布置完法陣,而后法靈又用了近兩個時辰,便從神忌劍脫離,而進入到奉靈樓里,這時候大家可以清晰的看見,整座奉靈樓都染上了一層綠油油的光芒,如此景象說明法靈的進入已經到達了奉靈樓所能承受的極限,法靈畢竟是從天道脫落而下的靈體,生來強大,奉靈樓能夠容得下這尊大佛,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俗話說,好的開始等于成功的一半,第一步走得如此順利,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特別好,歸師父依計進行,攜帶神忌劍快馬加鞭地踏上了去往獨孤家的路程,他也怕夜長夢多,節外生枝,而蕭聰他們則是回到了府主閣,與其他人匯合在一起。

  以紅色為基調的房間中,一行人照原來的位次坐著,只是少了歸師父,他們誰也不說話,歐陽尋還在糾結,龜府中的局勢現在尚未明了,之前歸師父也說業圖天可能已經在龜府找到了他的接班人,這讓他總感覺心里墜得慌,于是剛才便提議說讓大家去他的小別院,雖然只有他跟蕭聰能進入小別院,但這樣一來蕭聰的安全能夠得到一些保障--他倒是無所謂,與其他人呆在小別院外邊也行,可這個提議被蕭聰直接否定了,原因沒有明說,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

  此時的蕭聰在沉思,他總覺得腦海中有朦朦朧朧的靈感,卻總是抓不住它,盡管百爪撓心,他還在強作鎮定,因為他知道,按照一般情況來說,這樣的情形都會有莫名的驚喜,只不過之前這驚喜總是鴻翔率先參透,可惜現在鴻翔不在這里,便只能由他自己苦心琢磨了。

  不經意間,那縷靈感被他緊緊抓住,年輕人霍然起身,恍然大悟道:

  “將計就計,將計就計啊!”

  蕭聰的異樣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怔怔地看著他,眼神或錯愕或迷惑,只有星流云開口問道:

  “你又想到什么了?”

  而歐陽尋卻始終緊皺著眉頭,蕭聰的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許在他看來,像他這般聰明的人,本就應該一點就透才對。

  “沒功夫給你們解釋,時間怕是來不及了,我得趕緊做才行。”

  蕭聰說著,盤腿坐下,閉目掐訣,寶象莊嚴,這時候,歐陽尋的眉頭剎那舒展,他終于想透了其中的玄機,為其他人解釋道:

  “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業圖天留下來的那個接班人,才是我們真正應該抓住的線索,哼哼,業圖天這根老油條,深謀遠慮做事周全,我們都明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他怎么會考慮不到?

  所以那個所謂的接班人應該不是歸屬于古刑庭,而僅僅是他在龜府留下的眼線而已。

  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制定了對付業圖天的計劃,可謂是有理有據勝券在握,神忌劍都拿出來了,那接班人不應該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業圖天既然信任他,那他對業圖天便肯定有足夠的忠誠,出了這種狀況,他一定會把消息告訴業圖天,我們只要抓住這條線索,不用去求獨孤家,便能把業圖天給端了。”

  眾人聽著紛紛點頭,星流云又在磨砂著下巴,斟酌著道:

  “這件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恐怕沒那么容易吧!”

  歐陽尋咧嘴一笑,看上去甚是自信,

  “對你我而言,基本上不可能,但對于小聰來說,就比較簡單了,他有卜天卦,對整個龜府都了如指掌,另外還有個追蹤高手呢,你看。”

  說著,朝九諦鶴追遲努努嘴,眾人轉首望去,果然看見追遲亦是閉上了眼睛,很明顯是被蕭聰給召喚去了。

  歐陽尋接著道:

  “被稱為先天圣靈的九諦鶴絕非浪得虛名,無論那接班人以何種方式向業圖天傳訊,一旦被追遲鎖定,就肯定沒法逃脫,到時候咱們再撐開那面屏障悄無聲息地跟過去,伏誅業圖天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星流云猛地抽抽鼻子,

  “不怕這是業圖天的陷阱嗎?他肯定早就已經知道龜府的卜天卦在小聰手上,而我們已經回來幾天的時間,九諦鶴的事兒估計也早就在玄真修界傳開了,業圖天老謀深算,難保他沒有計劃到這一步。”

  歐陽尋垂首沉思半晌,而后搖頭道:

  “我看事情沒那么嚴重,老油條心思詭譎,一般不會這么直來直去,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的第一目的并不是小聰,因為要想控制云浦長老,需要很長時間的籌劃和準備,而這個計劃卻不能直接禍害小聰,這好像不是老油條的行事風格,尤其是后來聽了師父對老油條境況的解釋之后,我越發覺得,他的第一目標其實就是云浦長老,云浦長老的神魂對他或許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用處,而對小聰的謀害不過是他使的障眼法,有這一茬兒,一來可以轉移龜府的注意力,二來則是像之前推測的那樣,可以讓他招來像孤獨家這樣的幫手,總之,我覺得,他比我們更需要時間!”

  星流云若有所思,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外加一手瞞天過海,我明白了,他這是在賭小聰的人品和我們的膽量啊,竟敢如此冒險,真當我們小聰在他手上吃了一次虧,就成驚弓之鳥了嗎?我呸!這一次非得弄死他!”

  “那你之前怎么不把這些話說出來?害的歸師父白跑一趟孤獨家,還讓孤獨家撿到神忌劍這么一個大便宜!”幽女撅著小嘴,面色很是不滿。

  歐陽尋憨笑著搔搔腦袋,

  “我這不也是剛剛理清事情的全部嘛,而且當時我師父在那么多人面前說那接班人的事兒,搞得我腦子有點亂,所以就……嘿嘿。”

  星流云猴急道: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吶,你有沒有什么方法能聯系上你師父,現在追回,應該還來得及,神忌劍,那可是神忌劍啊!”

  歐陽尋扁扁嘴,一副為難之色,

  “這個還真沒有……就算有,怕是也沒法及時派上用場,小聰這邊暫時還不能確定有沒有戲,萬一那接班人不為所動,我師父那邊就成了解救云浦長老的唯一途徑,還是不要輕易放棄的好,免得弄巧成拙。”

  頓了頓又說道:

  “不過,若是能在我師父到達獨孤家之前就殺死業圖天,我師父必然有所感應,以他老人家的智慧,到時候就會終止這次行動了。”

  星流云面色陰晴不定,拳頭也跟著攥了起來,歐陽尋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這是怎么了?”

  “我在想,以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在就算是陷阱的情況下,能不能斬了業圖天。”星流云聲音十分平靜。

  歐陽尋幾聲哂笑,引得星流云豁然抬起頭來,

  “你笑什么?”

  “我笑你想的太多了,如果這真的是業圖天布下的陷阱,那陣仗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大,我們這些無關痛癢的小跳蚤,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這事兒就看小聰的態度了,只要他愿意祭出一座曠世絕陣,保證一步到位,直接讓業圖天就此飲恨而終!”

  “你就不怕孤獨家把破陣蟲借給業圖天?”

  “先別說這種可能性小之又小,就算獨孤家將破陣蟲借給業圖天又能怎樣?破陣蟲破解法陣難道不需要時間嗎?等它破解了法陣,我們恐怕早就帶著業圖天的遺體回到龜府了!你剛才不也說了嘛,業圖天這是在賭小聰的人品和我們的膽量,那里就算有陷阱,也是給龜府準備的,可一但小聰做出正確的選擇,他也就一敗涂地,沒必要做多余的掙扎了。”

  “嗯……”星流云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聽你這么一說,這事兒就能干,小聰連神忌劍都愿意拿出來,何況是一座曠世絕陣,干他丫的!”

  無聲無息中,蕭聰和追遲同時睜開眼睛,熟悉的聲音兀然響起,

  “鎖定了嗎?”

  追遲狠狠點頭,

  “放心,絕對跑不了它!”

  “好!”年輕人說著站起身來,“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咱們趕緊出發吧!”

  歐陽尋連忙問道:

  “要不要我再從龜府調一些信得過的人手以備不時之需?”

  蕭聰搖頭,不容置否道:

  “別,追遲和承法駒的事,最好還是別讓外人知道。”

  歐陽尋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好,聽你的!”

  蕭家將們跨上承法駒,其他人動作麻利地來到追遲背上,一禽二十七騎直接在府主閣的廳堂里飛起來,就在剛要觸及穹頂的時候,卻又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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