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六百七十六章 要是鴻翔在就好了
  蕭聰畫好陣圖,歸師父調來一應靈寶,布陣的地點被直接定在了鏡湖堂。

  龜府的底蘊當真不含糊,給蕭聰提供的黑檀王的那件信物,竟然是烏木君子當年曾根植的土壤,也不知道龜府是怎么把這方圓一丈的地皮弄來的,更不知道老烏龜們當初為什么要把它弄來,總之也算是有備無患,這信物甚合蕭聰的心意。

  蕭聰這一次所要布置的法陣,完全可以算是他馭陣師生涯的又一座里程碑,雖然在此之前他也曾創陣,但那畢竟是借它山之石以改玉,算不上個人創新。

  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他要把歐陽尋教授的秘法應用到法陣之中,還要結合“以生靈為陣旗的布陣之法”,將之前學過的其他布陣法門融會貫通,對他來說,絕對是出道以來最高的一次挑戰!

  不過,好在鏡湖堂是一個絕佳的布陣地點,其靈氣充足自成一體,對于馭陣師布陣大有裨益。

  可即使如此,蕭聰花了十個時辰布置的法陣還是以失敗告終,雖然那一丈見方的土壤上出現了一棵模模糊糊的古樹虛影,它形貌嶙峋,粗枝細葉,果實寥寥,但云浦長老那里卻沒有半點反應。

  年輕人對此并不氣餒,眾人對此更不意外,好像心照不宣地都認為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或許說意料之中夸大其詞了些,畢竟提心吊膽的滋味不好受,誰都希望云浦長老快快恢復,讓心里的大石頭趕緊落地,但對于蕭聰這個年輕的馭陣師來說,布置這樣一座堪稱馭陣師生涯里程碑的法陣,失敗個兩次三次的確實很正常,就算他天姿絕萃不可多得,但一步到位這個要求還是太苛刻了點。

  在鏡湖堂盤腿而坐,運功調息兩個時辰后,蕭聰修改陣圖,然后將法陣重新布置一遍,可云浦長老那兒還是毫無反應。

  兩次希望落空,歸師父等人的期待雖然一如既往,但蕭聰心里卻有點打鼓了,這座法陣對他來說雖然是個不小的挑戰,可在已經失敗一次的基礎上,竟然還是沒有半點實質性的表現,這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好歹他也算是對蕭家各項頂尖絕活皆有所涉獵的布陣好手,陣法造詣和精神力都已經是不低的水平,這法陣怎么著也該意思意思才對嘛!

  于是,年輕人又花了三個時辰用來調息和鉆研,再一次將陣圖仔細修改,緊接著又把法陣布置了一遍。

  可結果還是跟之前一樣,這讓在陣法領域一向頗具信心的蕭聰大大受挫,并百思不得其解。

  “不應該啊,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呢……”

  現實情況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去絞盡腦汁地思考問題的癥結所在,歸師父他們雖然心有疑問,但看蕭聰那一籌莫展的樣子,也不敢出言打擾。

  “結合以生靈為陣旗的布陣之法,以四大掌節使、云浦長老、黑檀王曾經扎根的土壤、引魂玄器、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以及諸多靈寶布置成一座封閉大陣,利用三十二邪奴煉魂簋和烏木君仙根聚魂鼎之間的聯系,用黑檀王殘余的精神游絲影響三十二邪奴煉魂簋的狀態,使其出現可乘之機,引魂玄器伺機而入,將云浦長老的神魂牽引而出,進而注入到云浦長老的肉身里,這道理和過程都沒毛病啊,可為什么就是不行呢?”

  “難不成是我的陣法造詣還不夠?”

  “那也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他仙人的,還真是奇了怪了!”

  ……

  “難不成,黑檀王的游離殘靈撬不動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這層關系真的被我搞錯了?”

  思來想去,問題的答案還是落在最初的預想之上,起初他認為畢竟那一套祭祀器具是一同煉就,三十二邪奴煉魂簋等五件祭祀器具全都服務于烏木君仙根聚魂鼎,而且黑檀王和三十二根邪藤還曾共度雷劫,所以他們之間理應存在一定的聯系才對,靠著這層聯系,再加上法陣和其他玄器的配合,他怎么著也能讓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開條縫,可事實證明,他應該是想多了。

  年輕人一時覺得有點沮喪,費盡周折好幾天,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后還是回到了原點,不僅浪費了那么多寶貴時間和精力,還辜負了那么多人的希望和期待,想起那時自己勝券在握的樣子,他覺得無地自容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仙人的,不行啊,這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天無絕人之路,我肯定能靠法陣把云浦長老的神魂從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里給弄出來!”

  “還有什么招兒沒使,看看能不能給它使上!”

  “以身種陣,以石刻陣,陣傀秘法……這些應該都不太實用,現在關鍵是要把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撬開,以身種陣是把法陣種在生靈身上,而那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是個死物,以石刻陣就更沒有必要了,至于陣傀秘法,倒是沾點邊,可也得先把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打開才行,嗯……想想,再好好想想……”

  “對了,還有一招兒,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但也值得一試啊,都這地步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心里面打定主意,蕭聰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路數和具體規劃,讓他重新燃起斗志的這一奇招兒,就是幾年前他想要憑空從彌芥中存取器物的那座法陣,雖然這么長時間一直沒能成功,但在他孜孜不倦的鉆研下還是有了一些不錯的進展--至少他已經在這條不歸路上確定了方向并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

  雖然憑蕭聰現在的這點領悟,要想將實體從彌芥中取出還是異想天開,但好在這次要從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竊取的是魂體,按道理來講,無形之靈要比有型之質更容易些,而且在這思如泉涌之時,他又想到了當初在瀕陽荒漠的完美guo度時,三只眼的老東西能夠構造一方隱藏于時空罅隙里的時空,將那些人和物全裝在里面,雖然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和物到底是實體還是僅限于精神上的交流,但他確信這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彌芥中存在的是一個奇異的小世界,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存在的是一個奇異的小世界,而那片隱藏于時空罅隙里的時空,也算是一個奇異的小世界,只不過相比于前兩者,它顯得更加獨立一些,但他們與這個大時空之間的交流互通,從道理上來講應該是一樣的。

  于是乎,《神秘古經》便有可能再次被派上用場,哦,不對,準確說應該是老東西那所謂的不傳之術,畢竟據老東西自己講,那片存在于時空間罅隙中的時空,就是他憑借自己的不傳之術構建出來的,當初老東西在傳授蕭聰和鴻翔那門法術的同時,在他倆的額頭上留下了這枚神秘的印記,而據歐陽尋他們所講,每一次他跟鴻翔運用《神秘古經》的時候,那枚神秘印記都會出現,并異常璀璨,這說明老東西的不傳之術與神秘古經也有聯系,蕭聰甚至懷疑,那不傳之術指的其實就是神秘古經,只是當年老東西并沒有將此表達清楚。

  現在要把這些新的東西加入其中,就要將之前規劃的一切都推倒重建,年輕人倒也真是不吝嗇精力和時間,他將陣圖徹底銷毀,并用了近一個時辰來清空思維,然后重新將歐陽尋教授的秘法、以生靈為陣旗布陣的陣法絕學、《神秘古經》還有他自創的憑空從彌芥中存取器物的法陣相融互通,以此構建一座新的法陣。

  時間不短,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謂是度刻如年的漫長,但在蕭聰覺來,卻是恍然無知的流逝,甚至連休息都在這種極致沉浸的狀態里,直直持續了大半天,他才從這狀態里醒來。

  三丈見方的巨大陣圖被一揮而就,星流云等人對此皆是張大了嘴巴,他們雖然不懂陣法,但看著圖幅大小還有上面密密麻麻的奇怪符號,對比之前那一副還是相當唬人的,況且對于這樣一項工作量巨大的工程,蕭聰竟然連個哏都沒打,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胡寫亂畫!

  依照陣圖,蕭聰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把法陣布置完成,這期間,他一言不發雙眸似火,狀若癲狂到讓星流云以為他已經走火入魔,而歸師父對此則是一直保持微笑,經驗豐富的府主大人自然知道,也能體會現在蕭聰這難得的狀態,或許在他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么一兩段吧。

  收到蕭聰的邀請,歸師不問緣由父欣然入陣,年輕人誠摯的付出他看在眼里感動在心,一個外人為了云浦長老都能如此,何況是他這個龜府的掌舵人呢?所以只要蕭聰需要他,他便當仁不讓義無反顧。

  蕭聰之所以將歸師父也請到陣中,是因為他這一次需要堪稱磅礴的精神力,若是單靠他自己,估計一下子就會被直接抽干,而在法陣中多留一個生靈陣旗的坑位,就為他布陣多制造一份困難,所以在場人中,只有歸師父最劃算,否則他肯定把在場的所有長老全都編進陣中。

  年輕的馭陣師將作為定陣之物的黑色古劍小心翼翼地放進一道與劍體完全契合的凹槽里,這凹槽被鏤在半截腐朽的木頭上,在一片琳瑯滿目的天材地寶中間,看上去大煞風景。

  九色光華混淆成一八角平面,平面里又有一枚神秘復雜的符篆,這符篆給人的感覺并不古老,也不年輕,它新鮮的像一個剛剛落地的嬰兒,正用力地放聲啼哭,用最本能的方式宣告著它的到來。

  緊接著,黑檀王的本體虛影再次出現,這一次看上去比之前幾次加起來都凝實,雖然還達不到栩栩如生的地步,但已經過去那么多年,能聚集起如此多的精神游絲來,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歸師父閉眼掐訣,寶相莊嚴,自然而然地站在那兒,全身籠罩著一層銀色光暈,配合著那一如既往的韻道,使他整個看起來宛若一座神祗。

  蕭聰盤膝而坐,亦是閉眼掐訣的樣子,只不過此時他眉頭緊皺,看上去甚是嚴肅,好像是在用力感受什么,他額頭上的神秘符文依舊如冰雪雕鑄,越來越亮,從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到將年輕人整個身體包裹其中,那光芒輻射了整個鏡湖堂,讓水里的波紋隱匿無蹤,整個鏡湖堂變成了一塊稀世巨鉆,一顆更為珍貴的球形寶鉆和近百個形態不一的人影被鑲嵌其中。

  為了能更穩妥地完成這件事,蕭聰不遺余力地從歸師父那里吸收精神給養,此時已經達到意識世界所能承受的極限,這些精神給養全部作用于神秘古經,由此他額頭上那枚符文才變得如此璀璨奪目。

  在磅礴精神力的灌注下,《神秘古經》有如活了一般,它不再是以前被動古板的狀態,而是開始向蕭聰反饋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并非感受,甚至不是信息,這難以言喻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他的認范圍,但他卻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接受這東西的引導,于是他心無旁騖,就那么隨著它去,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的迷茫之后,突然就有了別樣的感受!

  閃爍著九彩光華的八角平面之上,在球形寶鉆的不遠處,此時又多了一塊形狀近似于八面體的紅寶石,那光華殷殷如血,與球形寶鉆遙相呼應,終于讓旁觀者的情緒達到了頂點,三十二邪奴煉魂簋終于有反應了,這才是他們期待已久的事情啊!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之所以發出如血光芒,是因為陰差陽錯中蕭聰也進到了里面。

  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的世界雖然并不是多么復雜,但也不是一無所有,在這里,蕭聰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張牙舞爪的巨型藤蔓,它們每一根都有水桶粗,且全都呈現出一種令人極度厭惡的死灰色,而后是被藤蔓緊緊纏繞的老龜,不出所料的話,便是他這么多天努力營救的目標云浦長老了,最后是無規律地散落在藤蔓之間的火壇,這些火壇模樣一般無二,皆是三根斜腿支著一口直徑一丈的黑色鐵鍋,鐵鍋無鼻,鍋沿平整,里面熊熊地燃燒著綠色的火焰,不時跳躍時會出現固定的形狀,看上去像一位位正在施法的巫師。

  蕭聰仔細數了數,藤蔓有三十二叢,火壇有九十六座,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他正處于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構建的奇異世界,這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更不是他希望的走向,他可不想像云浦長老一般困在這兒,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構想,完全憑借法陣,像從彌芥中取東西那般將云浦長老勾出去,就不是現在這副境況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計劃始終是比不上變化快啊。

  年輕人已經無心再去深究自己為什么能進到這片奇異的世界中,他要趕緊把云浦長老帶出去,因為在他的感應中,可憐的老家伙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若是真讓這位在龜府德高望重的前輩湮滅于此,那自己這幾天來的努力不就全都付諸東流了?那么多天材地寶也跟著白白浪費掉?不行,就差這臨門一腳了,怎么著都得給這件事情畫上個圓滿的句號!

  想要將云浦長老帶出去,首先得把它從藤蔓纏繞中解救出來,難不成還得跟這三十二叢邪藤大戰一場?不不不,這是人家的地界,用強肯定不是明智之舉,畢竟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嘛,況且現在手上也沒有件趁手的家伙什兒,一但用強便只有吃虧份兒。

  蕭聰計上心來,思考半晌,覺得對于如此情況,也只有黑檀王的精神游絲能派得上用場,他得出去一趟,把黑檀王聚集起來的精神游絲帶進來,這也算是一個實驗,理論上來講,如果他能把云浦長老的神魂帶出去,就應該也能把黑檀王的精神游絲帶進來,而且現在的他迫切想知道,即使是他自己單獨的情況下,還能不能逃出這三十二邪奴煉魂簋,別機關算進,最后事兒沒辦成,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年輕人再次全心誦念起《神秘古經》,依舊是專心致志地跟著那難以言喻的東西走,只是這一次有點艱難,好像那東西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他猜測這是精神力灌注不足的緣故,于是索性把心一橫,直接孤注一擲地將精神力全部掏空,果不其然,那東西一下子就近了,他又在渾渾噩噩中跟著走了一段,等意識再次清晰,稍微感應,便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里那方奇異世界。

  雖然還是不清楚這里面的道道兒,但這一趟確實讓蕭聰漲了不少經驗,更是讓他沉重地意識到,若想帶著黑檀王的精神游絲進去并帶著云浦長老的神魂出來,他可能需要更多的精神力才行,可他自認為剛才那一趟已經是他承受的極限了,如何再去承載更多的精神力?

  “要是鴻翔在的話就好了……”

  萬般無奈和糾結之后,年輕人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他仙人的,救,就算拼掉半條性命,也得把云浦長老的神魂帶出來!”

  現實世界中所發生的一切,蕭聰皆無察覺,自然也就不知道,就在他抽干精神力灌注《神秘古經》以此離開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里那方奇異世界的時候,他額頭上的神秘符文跟著消失了幾瞬,圍觀眾人得以看清他此時的模樣,他們都被嚇得面無血色,一個個地瞪大眼睛,對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表示難以置信--盤坐在那里的蕭聰,渾身上下都變成了一種半透明的狀態,像是一幅畫,用細若游絲的線條勾勒,雖然描的仔細,卻沒有圖上任何色彩,而那些像紋身一樣出現在蕭聰皮膚上的詭異畫面,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毛骨悚然。

  “你看到了嗎?”星流云戰戰兢兢地問道。

  歐陽尋回答,

  “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應該跟你一樣。”

  星流云咽了口唾沫,終于扭過頭來,

  “為什么會這樣?那還是小聰嗎?”

  歐陽尋緩緩搖頭,目色沉重,

  “唉,我也不知道啊……”

  神秘符文僅僅是暗淡了幾瞬,便恢復到之前如太陽一般的熾烈模樣,這自然是因為蕭聰又在瘋狂地從歸師父那兒鯨吸牛飲了。

  再次達到精神力承受極限的時候,年輕人還是不由自主地猶豫了一下,可下一刻終究是將這感覺中的極限強行突破,此過程沒有痛苦,只有一種快要歸寂的空虛,就像一片飄在海上任由風浪呼來卷去的腐朽的葉子,因為猛地打過來的一道巨浪,只剩下葉脈還在勉強維持著基本的形狀。

  這情況在現實世界的表現,則是更加熾盛以至于帶了些灼熱感的銀色光芒,還有突然間在鏡湖堂彌漫開來的強大威壓,銀色光芒的輻射已經不僅限于湖底,它越過了高山,使得整個龜府的門徒都能看見。

  “恐怕我們已經不太適合繼續留在這兒了,”歐陽尋捂著眼睛建議道:“要不還是先出去吧。”

  “就這么把小聰丟在這兒不管了?”說這話的除了星流云不會有別人。

  歐陽尋聲音略帶嘲諷,

  “放心吧,我們繼續留在這兒,就算小聰出事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別讓小聰解決了云浦長老那邊的事兒,還得再來救我們!”

  星流云反唇相譏道:

  “有濁瀛遺褪在身,我怕什么,你想繼續留在這兒嗎?想的話我可以罩著你啊。”

  歐陽尋被氣的白眼大翻,

  “我的星大少爺,在這節骨眼兒上,您就別再節外生枝了好不好?濁瀛那是什么存在,拜龍閣的一把手啊,這事要是被他知道,那……”

  “行了行了,”星流云不耐道:“婆婆媽媽跟個娘們兒似的,哪有這么嚴重!不敢呆就不敢呆唄,這么多廢話!走,出去!”

  “我哪句話多余了!”歐陽尋聲音不高,但之中滿是委屈。

  幽女微微嘆息著勸慰道:

  “算了,他就這德性,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聞聽此言,歐陽尋如沐春風,心里的忿忿不平消失全無,那張大臉也跟著笑得跟花一樣,就是看著讓人感覺有點不舒服,

  “哪里話,哪里話,都是自己人,我怎么會跟流云一般見識。”

  可惜幽女對歐陽尋的熱臉并不感冒,大概是出于對那強光的煎熬,她在說完話后便已轉過身去,歐陽尋的熱臉雖然貼了個寂寞,但還是美滋滋的。

  短暫的混沌之后,蕭聰漸漸清醒,并感受到自己的靈魂無比強大而凝實,仿佛一步登天,但他嚴重懷疑這是回光返照。

  年輕人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悲哀,但心里堅定的想法還是一點沒變,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云浦長老救出來再說,就算回不了本,但好歹還能收點利息。”

  黑檀王精神游絲凝聚而成的虛影,化成一抹藍色的匹練,通過蕭聰額頭上那枚神秘符文進入他的意識世界,進而變成被年輕人托在手上的一袖珍盆景。

  還是一模一樣的過程,蕭聰托著那袖珍盆景再次來到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的神秘世界里。

  蕭聰看了一眼手里的袖珍盆景,幽幽一嘆,道了句:

  “前輩,得罪了。”

  而后隨手一揮,那黑檀王精神游絲凝聚而成的虛影便化作一片藍色光點灑向了纏繞著云浦長老神魂的結。

  藍色光點無聲無息地滲進赤紅色的邪藤里,那個結以一個極慢的速度正在打開,蕭聰一動不動地靜觀其變,他知道,這是他最明智的選擇--黑檀王的精神游絲里沒有半點波動,之所以能夠影響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的邪藤,憑借的不過是一同煉器時的那點聯系,或許也牽涉了冥冥之中不可多說的因果,總之,有現在這般效果就已經算是很好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精神世界里的時間流逝沒有具體的概念,所以也就不能確定這個過程花費了多長時間,蕭聰十分耐心地等著邪藤將云浦長老完全松綁,這才湊到云浦長老近前,右手中指抵在老龜的額頭上,建立起神魂本源上的聯系,最后再次全心誦念起了《神秘古經》。

  帶著云浦長老的神魂出去跟帶著黑檀王精神游絲凝聚的虛影進來,其難度近乎有云泥之別,因為年輕人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那作為指引的存在,它離得更遠了,如天涯海角碧落黃泉。

  慶幸有驚無險,蕭聰最后還是出來了,在意識歸于空白之前,他用最后的一點精神力去探查四周,得知云浦長老也成功地逃出了三十二邪奴煉魂簋,心中不由得感到甚是欣慰,他還感應到了歸師父,忽然就想要再從歸師父那兒汲取些精神力,不敢說是做最后一搏,只是為了延續蕭家人一貫的行事風格。

  唔,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做到了,只可惜這精神力實在是少得可憐,因為歸師父已經快要被他吸干了。

  現在鏡湖堂外的歐陽尋等人眼看著銀色光華快速收斂,知道下面的事兒已經接近尾聲,瀕臨結束,待銀色光華完全消失,一行人再次來到鏡湖堂,看見不省人事慘不忍睹的蕭聰和歸師父,還有絲毫沒有改變的三十二邪奴煉魂簋,卻沒有發覺云浦長老的神魂已經回歸了肉體。

  星流云和蕭家將等人奔向蕭聰,歐陽尋和眾龜府長老沖向歸師父,鏡湖堂的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星流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托著蕭聰的半截身子,微微搖晃,輕聲呼喚,

  “小聰?小聰?小聰!”

  蕭聰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對著星流云那張驚魂未定的臉,慘然一笑,微不可聞道:

  “要是鴻翔在就好了……”

  說完,頭一歪,便昏死了過去。

  歸師父那邊,在他好徒兒歐陽尋的“折騰”下,終于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眸子此時黯淡無光,但嘴角卻高高揚起,而后,面如金紙的老美男子勉強抬起右手,豎著大拇哥對不遠處的蕭聰用力說了句,

  “小子,好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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