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女修兇猛 > 第285章 竊聽
  兩個時辰后,陪酒女子坐在棋盤前,眼圈泛紅,干脆抓了一把棋子撒在棋盤上,起身就走。

  “不玩了?”

  姚子逸連忙出聲:“再來一把,這次我肯定讓著你。”

  陪酒女子聞言氣急,這句話她之前已聽到不下十次了。

  可這兩個時辰,她愣是一把都沒贏,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吝嗇之人?!

  陪酒女子深吸口氣,聲音軟下來:“尊客還是饒了奴家吧,奴家實在不擅棋道。”

  “也罷。”

  姚子逸無奈嘆氣,擺了擺手,對眾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陪著下棋的女子立刻逃也似的走了,緊跟著李小六身邊的女子也起身快步離開。

  陪在向苼身邊的兩名女子,反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走得極慢。

  四名女子離開后,屋內安靜片刻,李小六忽然笑出聲:“三師兄,你就不能大方點?那位姐姐的臉都被你給氣紅了。”

  “我平生字典里,可沒有退讓二字。”

  姚子逸灑脫一笑,旋即點過李小六桌邊紋絲未動的酒水,調侃道:“倒是你,讓你過來喝喝酒,你愣是一杯也沒敢喝,怎么?怕被下毒?”

  “我…我…我……”

  李小六“我”了半天,隨后偏頭冷哼一聲,梗著脖子嘴硬道:“我輩修士本就該如此,心清靜,不為酒色所動,方為上乘之境。”

  姚子逸笑瞇瞇地看著李小六狡辯,一言不發。

  李小六被盯得久了,不由惱羞成怒,忽然起身撲到姚子逸頭上。

  “都是三師兄,沒事帶我們來青樓作甚?回去后我一定要告訴二師兄!”

  “你這死小子,怎么動不動就要告狀?趕緊給我下來。”

  “我不!”

  向苼在旁看戲,一邊喝茶,見兩人鬧得差不多了,才不慌不忙地說道:“二位師兄,別打了。”

  李小六動作頓時一僵。他一時激憤,倒是忘了小師妹還在這里。

  姚子逸趁勢推開李小六,笑道:“你看,小師妹都看不下去了,到底是做師兄的,如此胡鬧,成何體統?”

  李小六臉色一黑,“若論不成體統,三師兄你可是勝我萬分也不止。”

  姚子逸單眉一挑,“小六,你當真以為師兄帶你們過來,是為了喝花酒?”

  李小六嘴角一撇,“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姚子逸搖頭輕笑,朝向苼招了招手,“小師妹,過來坐。”

  向苼依言起身過來,坐在兩人中間的空處。

  姚子逸面上笑容微斂,長袖一揮,在三人身周布下一道隔音結界,隨后雙手掐訣,指尖點過杯中滿溢的酒水。

  酒面漣漪蕩漾片刻,竟是浮現出一段畫面。

  畫面當中,一名身著便衣的陌生青年修士大步跨入門檻,看其周圍布置,赫然便是這妙緣樓!

  “觀月秘術?”

  李小六認出師兄所用的術法,不禁面露驚奇:“若是我沒記錯,這門術法須得提前捕捉到對方的一縷神魂氣息才可施展。三師兄,你怎么會有他的神魂氣息?”

  姚子逸微微勾唇,再一拂袖,畫面中的青年面孔頓時一陣扭曲,隨后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李小六看到這張臉,立刻小聲驚呼起來:“養脈核心弟子,閆真?!”

  養脈?

  向苼聽到這里,心中一動。那墨綠玉簡中所載,風清門門主林風清,正是出自萬脈劍宗養脈。

  “不錯。”

  姚子逸微微頷首:“風清門主出自養脈,養脈自然要派弟子過來祝壽,而且人數不少,共有十七人。

  昨夜我略施手段,在十七人身上都留了一道神念,唯有此人行動詭譎,且在臨行前,天音螺竊取到兩枚傳訊符的內容。”

  說到此處,姚子逸摸出一枚螺狀寶物,手掌撫過螺面,螺面微光一閃,兩行袖珍小字登時浮現而出。

  “明日酉時三刻,千丹城妙緣閣,上品甲字房,過時不候。”

  “在下定然赴約。”

  “酉時三刻,那不就是現在?咱們是提前過來蹲守?”

  李小六一臉震驚地看著姚子逸,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三師兄,你之前所言,竟然都是真的?”

  “小六,你何時連師兄的話都不信了?”

  姚子逸深深嘆了口氣,“你看小師妹,從頭到尾未曾懷疑過一句,再看看你,真是令師兄心寒吶。”

  李小六聽得此言,頓時面露愧疚,連聲說道:“三師兄,我錯了還不成,以后我一定什么都聽師兄的。”

  “那就給我少說點廢話,專心看。”

  姚子逸拍了拍李小六的腦瓜,回頭見向苼始終盯著酒盞中的情景,并未分神,不禁目露欣慰。

  小師妹,真是一個修真的好苗子。

  兩人這么一耽擱,水畫中的人已經上樓,走在廊道間。

  向苼適時抬頭,看到閆真從門前經過,眸光微閃。

  上品甲字房……若是她沒記錯,姚子逸花了大價錢要下的這間房,是上品乙字房。

  如此說來,閆真與那傳音神秘人,此刻就在他們隔壁?

  向苼低頭繼續看,姚子逸卻在閆真即將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驀地拂袖抹去了杯中畫面。

  李小六看到關鍵處忽然被打斷,頗為難受地抬頭道:“三師兄,為何不接著看了?”

  “我等尚不知里面之人修為,觀月秘術非萬全之術,若是被對方看出端倪,豈非打草驚蛇?”

  姚子逸說到這里,轉頭看向向苼,溫然笑道:“小師妹,可否借玄甲一用?”

  向苼怔了怔,隨后從懷里掏出袖珍龜甲,“師兄說的是此物嗎?”

  “正是。”

  姚子逸接過龜甲,“二師兄的為人我清楚,關于此寶的諸多作用,定不會與你多言,而是要你自己去發掘,以此來鍛煉你的觀察力。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你這玄甲除了有護盾之功,還有遮掩天機,防人窺伺之效。

  若以此為基,施展觀月秘術,除非對方修為超過玄殿主,極難被人發覺。”

  李小六聽得津津有味,向苼聽著,卻是陷入了沉默。

  姚子逸句句看似是在啰嗦地解釋,實則卻在地教授她使用玄甲的法門。

  為人師兄,于情于理,本該如此。

  可從未被這般照顧的她,一時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向苼出神的片刻,姚子逸已用酒水打濕了龜甲表面,而后雙手掐訣,五指虛空一張,便從門前閆真走過之處,捕捉來一縷氣息投入龜甲。

  隨著他一指落下,龜甲表面水紋蕩漾,頓時顯現出隔壁的畫面。

  向苼登時斂去雜念,視線投去龜甲畫面。

  這一看,卻令她目光驟冷,殺意上涌。

  “閆道友來得可真是準時,我等可恭候多時了。”

  閆真方一推開房門,便就聽到這句話。

  他雙目微沉,抬眸看去,屋內只有兩人,皆坐在桌邊,一為身著灰袍的中年修士,另一個卻是個男生女相的陰柔青年。

  說話之人,便是那灰袍中年修士。

  見到對方只有兩人,閆真神情微松,揮袖關上房門,大步走到桌前坐下,語態沉穩隨和:“對不住二位,師姐看管嚴密,我也是費了番功夫才能脫身過來,為此耽擱片刻,還望二位海涵。”

  “閆道友客氣,萬脈劍宗高徒能紆尊降貴,與我二人會面,與我等而已,已是幸事。”

  灰袍中年人與閆真閑聊,一邊轉動手中念珠,而在其身側的陰柔青年則是默默聽二人攀談,微笑不語。

  酒過三巡后,灰袍中年人瞥過一眼手中念珠,見其始終未有示警,頓時眉頭一挑,笑道:“對了,倒是忘了與道友通報自家名諱。我名廣鶴,他是我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叫做鹿玄機,我們二人,都是散修。”

  閆真連忙拱手:“廣道友,鹿道友。”

  鹿玄機配合地拱了拱手,仍舊笑而不言。

  “閆道友能來赴約,想必也是被東洲蠻夷逼得無路可走吧?”

  廣鶴沉沉嘆氣,“如你這般大宗高徒尚且如此,我們這些散修的日子,當真是沒法兒過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廣道友,我雖為萬脈劍宗核心弟子,可也只棲身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劍脈,日子雖比你們散修好過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閆真話到此處,面色一冷,“尤其是東洲蠻夷入宗之后,我月俸雖未有變化,可接取的宗門任務卻是少了許多。”

  “該死的東洲蠻夷!”

  廣鶴恨恨地罵了一句,“我們西洲修真界的資源,就應該都由我們西洲修士支配,憑什么分給他們?”

  這句罵,幾乎罵進了閆真心坎里。

  他眼里的恨意更重,“宗門長輩執意如此,我們這些師門晚輩便是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說到這里,閆真沉默片刻,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語氣低沉道:“聽聞二位道友接,有幸觸到萬神殿?”

  “道友噤聲!”

  廣鶴似乎是被嚇到,連忙阻止閆真繼續往下說。

  閆真見狀卻是笑道:“道友不必憂心,來之前我就已在門外布下隔音結界。”

  “閆道友果真心思細膩。”

  廣鶴松了口氣,索性放開了說道:“我們的確是接觸了到了萬神殿的探子,此事與風清門祝壽有些關聯。”

  話到一半,廣鶴似乎想到了什么,驀地壓低聲音:“我還聽說,此事若是辦好了,萬神殿會賞賜萬年朱果!”

  “當真?!”

  閆真目中精芒大盛,“還請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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