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去嗎？”
樓上忽的傳來一陣蒼老和藹的聲音，那是穿著棉拖上了年紀的老人，皺紋滄桑密布了臉。
陳伯，雪家多年的老管家，從顧雪父親那代起便做上了這個位置，已經有二十多年之久。
“伯伯。”
正屈起小腿換鞋的顧雪抬頭看往樓上，笑道。
“這么晚了，要去哪里，我讓司機送你去，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不安全。”
陳伯擔心道。
“不不，不用了，我就下去散散步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顧雪忙地擺手。
“買東西？家里有東西沒有么，明天我數落數落小倩。”
陳伯微微皺了皺眉，顧雪平時日用的和喜歡的零食都是家里女傭負責定時采購，看這顧雪大晚上要出去的架勢，應該是缺了什么。
“不用啦，我去買點女孩子用的東西，很快就回來。”
“噢……這樣，那早去早回，我給小雪你把門留著。”
“麻煩伯伯了。”
陳伯了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錘著有些佝僂的腰轉身。
小女孩從小被她看著長大，越大的精致，如今已經出落成了水靈靈的姑娘，他多少有些感慨。
大晚上的，搭上了好看衣裳，還特意涂了淡妝，看樣子也到了該有心上人的年紀。
“喲，來了！”
裹得跟粽子造型的白景軒倚在小綿羊后座上，朝走來的倩影挑眉。
顧雪穿的淺紫色羽絨服，下面搭著短裙和黑絲襪，最下則是鹿皮長靴，微紅的俏臉在雪中顯得清麗動人。
“你好像一個粽子。”
顧雪皺了皺柳眉，表示嫌棄。
“你見過黑色的粽子么？”
白景軒嘿嘿笑，這件黑色的厚羽絨服可是老姐幾年前給他買的，特意給他寄到了基地里，除此之外他還圍了圍巾和針織帽，顧雪勉強還能看清他賤兮兮的雙眼。
“來，上座，這可是老逍遙推薦給我的汗血寶馬，以后是你的私家專車了。”
白景軒掃了掃沾雪的黑色坐墊，老逍遙極力推薦下，他也買了一臺小綿羊方便平時出行。
“喏，看見那邊的車庫么，我的私家專車都停在那里面。”
顧雪偏了偏頭，看向不遠處燈火闌珊的“華雀府”，里面車庫里雪家的豪車應有盡有。
“富婆求包養啊！”
白景軒眼睛亮了起來，恨不得當場抱大腿。
“貧嘴，走啦你。”
顧雪沒好氣地擰了擰白景軒的臉，忍不住笑。
隨著小綿羊歡騰開走，一道雪痕綿延而去，直往離這里不遠的古井街。
“最近參光那家伙很猛嘛，跟打雞血了一樣。”
薄雪漫過長街，樹上也都是白漫漫的一片，下午那陣子才下過雪，整個燈火通明的魔都籠罩在這層白紗中。
小綿羊迎著風駛在車流零星的馬路上，天氣冷也沒有太多行人在街上，兩旁人跡稀少。
“嗯，他的肉小魚很惡心。”
顧雪想起兩天前他們對陣彩虹rainbow那場，肉小魚這版本在上路崛起，得益于幾個技能都帶了持續的流血傷害，出肉裝又帶了一定坦度，在團戰中對adc的威脅很大。
“嘖嘖，那家伙也打了好多年了，看來是略有突破了嘛。”
白景軒嘖嘖稱奇，當年打dota那會他就經常暴打參光這家伙，不過這人在同世代實力雖然不算強，但心態特樂觀。
很多人那會都說這貨是打不死的小強，這賽季加盟了重新組建的rainbow，似乎又煥發了職業第二春似的。
“哎，到了，還挺好看嘛這邊。”
隨著前方的光亮愈發映起，白景軒驚訝聲響起。
今晚在古井街有花燈節，江面上停泊著巨大的龍舟船，靠近岸邊燈火通明人頭攢動，精美的花燈連綿地掛滿了長街，花燈映亮了人們歡喜的臉。
這個花燈節連續會辦上兩三周，古井街那邊有連綿地花燈觀賞，不遠處的美食街也傳來了陣陣飄香，原本的寒冷冬夜在這片頓時成了暖融的世界。
“快點快點，擠不進去了。”
白景軒還沒停穩車，顧雪已經在后面扯他的衣角，指向不遠處在燈火掩映下緩緩行駛的江上龍舟。
“來了姑奶奶，再急咱也得一會才能走到啊。”
白景軒忍不住笑，花燈節進去的路口已經停滿了車流，只能把車停在稍遠的地方步行去那頭了。
隨著熙攘人流，兩人攜著手朝古井長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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