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心沉了沉,淡定地看著為首的捕頭,緩緩問道,

  “我就是楚長歡,你們私闖民宅,所為何事?什么合謀殺人?我楚長歡只會治病救人,從來未曾殺過人。我想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丁香和小荷迅速沖上前站在長歡面前護著她。

  丁香仰著小臉,急忙辯解,

  "小姐乃是治病救人的神醫,怎么可能殺人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納蘭琉璃和小星星也沖上前,將長歡護在中間,阻止官差將長歡帶走。

  長歡急忙對小星星使了個眼色,讓她盡快去國子監找完顏察察。

  小星星會意,迅速從后門溜出去搬救兵。

  李捕頭瞅了瞅長歡,眼神閃了閃,

  “楚長歡,我等乃是府衙的捕快,按照府衙規定行事,有人指控你殺了人,趕緊跟我們走一趟,有什么問題到了府衙再說。”

  余墨早已讓蘇玦去通知沈蘭舟,自己留下來與官差斡旋。

  他客氣地對捕頭拱了拱手,

  “李捕頭,楚府乃是夜王妃的住所,你們無憑無據,這樣隨便闖入抓人合適嗎?若是夜王妃有個閃失,夜王怪罪下來,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李捕頭面色變了變,不覺緩和了語氣,對余墨點了點頭,

  “余大人,有人指控楚長歡殺了人,在下只是例行公事請她前去問詢一番,不會刻意刁難,問清楚沒事了自然會放她回來,還請余大人不要為難在下辦差。”

  余墨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冷笑道,

  “李捕頭,光憑你一句話便將夜王妃帶走,在下認為實在不妥。”

  “你口口聲聲說夜王妃殺了人,請問你有何證據?”

  李捕快立刻掏出兩張供詞,打開來展示給眾人看,

  “葉神醫狀告楚長歡用乞丐試驗草藥,從而導致乞丐死亡,這張便是葉神醫畫押的供詞。這一張乃是張三的供詞,張三就是前去灌藥的證人。張三手中有試驗剩下的草藥,我們已經驗過,與死去乞丐腹中殘留的草藥一模一樣。”

  “楚長歡,趕緊隨我們走一趟吧,我們也只是辦差的,請你不要為難我們,有什么事去了衙門再說。”

  長歡冷笑一聲,搖頭拒絕,

  “我并不認識什么張三李四,也從未給過任何人任何草藥去找人試藥,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長歡心里翻江倒海,總覺得仿佛有只黑手,在操控著整件事情的發展。

  葉神醫也好,張三也好,都只是幕后之人的棋子。

  也許等她到了衙門,還會有棋子合謀陷害她。

  這事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那個乞丐的死因,她已經說得很明白。

  對方死于斷腸草而非針扎致死。

  沒想到葉神醫那個卑鄙無恥的老神棍,竟又想出陰招來害她,實在可惡。

  難道她真的要去一趟衙門?

  萬一衙門的人也是那個幕后黑手之人的棋子,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白白送死?

  余墨到底經驗豐富,偷偷塞了一包銀子到李捕頭手中,低聲問道,

  “李捕頭,前兩日有人用乞丐陷害夜王妃,夜王妃已經分析明白,此事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乃是有人下毒毒死乞丐后嫁禍給她。”

  “再說,夜王妃絕對,不會做出用活人試藥這等陰損之事,能不能麻煩你告訴在下,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緣故?”

  李捕頭臉色變了變,將于墨和長歡偷偷叫到一邊,對他倆低語,

  “卑職聽聞此事乃是宮里頭有人壓制下來,非要借此事收拾夜王妃。”

  “夜王妃今日是一定要去一趟府衙的,否則無法自證清白,我等也沒法交差。”

  長歡給李捕頭塞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低聲問道,

  “請問大人,宮里頭的那個到底是誰?能否透露一下?”

  李捕頭瞅了一眼銀票,頓時激動地瞪大眼睛心跳加速--

  這么多銀子,夠他大半年的俸祿了。

  他定了定心神,小心地左右看了看,這才對二人耳語道,

  “據說是某位娘娘給江知府施壓,讓他務必嚴查此事。另外江知府乃是江貴妃親戚,你們可要當心一些……如今夜王不在,在下建議你們趕緊找人,能找多厲害的便找多厲害的,否則夜王妃性命不保。”

  余墨一聽頓時緊張起來,臉色大變,

  "這可如何是好?如今王爺不在,還有誰能幫我們?"

  長歡想了想對余墨道,

  “余大哥,你趕緊派人去通知完顏小王爺和沈公子,請他們到衙門一趟。不用告訴我爺爺,他身體不好,免得他老人家擔心。”

  “我楚長歡沒殺人,更沒有拿人試藥,就算去了衙門,也不會承認此事,更不會屈打成招。”

  ……

  長歡隨著李捕頭等人來到長安城府衙衙門。

  納蘭琉璃,丁香,小荷,余墨實在不放心長歡一個人過去,紛紛都跟了過去。

  長歡前腳剛剛到達衙門,小星星和完顏察察后腳就到了。

  然而,衙門大堂除了長歡一人能進,其他人均被衙役擋在大堂之外。

  江知府一身正四品官服,威嚴地坐在衙門大堂上,目不斜視一臉陰沉。

  他下意識地瞅了瞅府衙側后方的屏風。

  透過鏤空的屏風,隱隱約約能看見坐在里面女子的一抹衣角。

  那是宮中高等婢女才會穿的宮女服飾。

  他腦中回想著宮女密見他時,對他說過的話,

  "江知府,娘娘吩咐,你今日務必將楚長歡抓捕歸案繩之以法,杖斃還是絞死你看著處理,絕不能讓她活著出去,否則你的仕途也到了頭。至于理由,娘娘交代,你只需如此這般去做,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江知府心里極不情愿,畢竟他并不愚蠢。

  夜王此人腹黑陰險,狡詐多疑,且冷酷無情。

  而楚長歡乃是夜王未來的王妃,他膽子再肥,也不敢惹那尊煞神。

  江知府猶猶豫豫地問道,

  “可本官聽聞,那楚長歡乃是夜王的王妃,雖未大婚,卻是皇上金口玉言指婚的未婚妻,夜王對她十分寵愛。不但出資讓她開醫館,還各種護犢子,若是惹惱那尊煞神,本官擔心吃不了兜著走啊。”

  宮女冷笑了一聲,

  “娘娘說,只要你能除掉楚長歡,娘娘自會處理好一切善后,且會助你升到你想要的官職……”

  江知府和那位娘娘都是江家之人,對她的吩咐不敢不聽,否則,以后還如何在朝堂混?

  江知府看見長歡被官差押進來,立刻板起棺材臉。

  抓起驚堂木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

  “毒婦楚長歡,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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