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和蘇玦選拔了五十來人,均是從夜王府選拔的精銳侍衛。

  這些侍衛大多是從夜王之前帶的軍隊中退役下來,對夜王爺忠心耿耿。

  他們刻意打扮成馬商模樣,行事十分低調。

  可見東方玄夜訓練的人,隨便拉出一個便能獨當一面。

  長歡和四大婢女身材纖瘦一身男裝,和這些彪形大漢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蒼鶴身材高大英挺,一身暗藍色的勁裝。

  配上那張俊美的容顏,如鶴立雞群般,讓人想忽視都難。

  眾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見他對長歡唯命是從,一個個十分詫異。

  王妃還真是好本事,也不知是從何處借來的這種侍衛。

  一行人趁著夜色,快馬加鞭向邊城方向進發。

  馬不停蹄地行走了一日一夜。

  除了半路稍微歇息吃了點東西,剩下的時間都在趕路。

  次日天黑之前,他們終于到達了飛來關。

  眼前的飛來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入口處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彎彎曲曲通往山中,光是看一眼便讓人頭暈。

  關前狹窄的山路上,分布著大塊大塊的石頭。

  兩側高聳的山峰,還有石頭滾過的痕跡。

  眾人停下來,仰頭望著高聳入云的山峰,七嘴八舌議論,

  “天快黑了,我們現在通關,會不會有危險?”

  “是啊,不如在關口這邊休息一晚再出發。”

  “入山的路十分狹窄,還要牽著馬,天黑看不見會墜落懸崖的。”

  眾人紛紛看向領頭之人余墨。

  余墨曾隨王爺通過幾次飛來關,比其他人更有經驗。

  長歡看了看通往山中的山道,問余墨,

  “余大哥,此處地勢險要,只有一條路通過嗎?大概多久能通過這條山道?若有人從兩側山峰用石頭圍攻,山下之人逃無可逃。我們不如趁天黑之前盡快過關,要是再晚一些,恐怕會比較危險。”

  蒼鶴詫異地看了一眼長歡,眼底露出佩服之情。

  沒想到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滴滴少女,竟能一眼看出此處的危險。

  蒼鶴抬眼看了看即將墜山的日頭,抬起手指向深入山腹的羊腸小道,

  “此處為飛來關,只有一條道能通過。山道雖險峻,然而道路并不長,半個時辰便能通過此山。趁天黑之前過關,乃是最佳選擇。”

  余墨看了看蒼鶴,點頭說道,

  “王妃和蒼大人說的即是,山中乃是羊腸小道,一側是山壁,一側那是數十米深的懸崖,通過只需半個時辰,路程并不長。”

  “大家下馬牽好馬跟我向前走,務必小心不要掉隊。待我們過了這飛來關,再休息飲食不遲。”

  長歡隨眾人下了馬,蒼鶴迅速上前護著長歡。

  他倆牽著自己的馬,小心地跟在余墨身后。

  柳倩兮,柳盼兮,丁香,小荷則跟在長歡和蒼鶴身后。

  長歡騎了兩天一夜的馬,下了馬彩感覺到大腿內側被磨得火辣辣地痛。

  兩條腿又酸又脹又痛,像灌了鉛似的沉重。

  好在她這次做了充足的準備,讓四個婢女和她都在大腿內側綁上了夾棉的棉布,防止大腿內側磨破皮。

  柳倩兮和柳盼兮都是習武之人,經常出遠門辦事。

  這點馬程,于她二人而言所以并不在話下。

  倒是丁香和小荷,明顯稍微弱一些。

  不過她倆精神狀態都很不錯,看來長歡讓她們堅持習武還是有用的。

  古代交通不便,出個遠門并非容易之事。

  所以那些參加科舉考試的考生,至少提前半年出發才來得及趕上考試。

  眾人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向前走,馬匹不時嘶鳴幾聲。

  在這空曠的山中,顯得十分突兀。

  傍晚的天空有幾分暗沉,兩側的山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山中的氣溫明顯比外面要低上許多,山風刮得人臉上生疼。

  上路一側靠著山峰,一側是荒草叢生的懸崖。

  這條羊腸小道十分狹窄,僅能容一人或者一馬通過。

  人牽著馬小心翼翼地靠著山壁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

  馬蹄時不時打一下滑,路上的石頭被馬匹踢得滾落山澗,傳來空洞的轟隆聲。

  眾人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連人帶馬栽下懸崖。

  天色越發昏暗,余墨帶著大家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說道,

  “自古邊城一條路,便是這飛來關。這條路也是東西貿易必經之路,平時也有不少商人經過此處。為何今晚沒什么人呢?”

  長歡四處瞅了瞅,這條路上除了他們這群人,還真沒看見別人。

  難道是因為天氣的原因?

  蘇玦在后面耐心解釋,

  “商人一般比較謹慎,天黑后便不再過山,在飛來關前住一宿,待天亮后再過。”

  眾人聽了這話,不由沉默了。

  長歡望著越來越黑的天色,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么狹窄的羊腸小道,不會有打家劫舍的吧?

  除非對方不要命了......

  正所謂,說什么來什么。

  他們正趁著天黑前的一點亮光埋頭走路,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聲爆喝,

  “都給本大爺站住!”

  眾人驚訝地抬頭,便看見前方站著個黑臉大漢。手中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正瞪著兇戾眼睛望著他們。

  那人滿臉絡腮胡子,身材高大壯碩,說話甕聲甕氣十分兇悍。

  他身后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用木架子做成數個路障擋在路上。

  每個路障邊都守著幾個人,手里拿著家伙。

  那些人一臉不善地瞅著他們,如同瞅著待宰的肥羊,目光中透著貪婪。

  長歡皺了皺眉,注意到路障中間的路側,有一架梯子伸向一側的懸崖。

  這群山賊想必有備而來,也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絡腮胡見他們停了下來,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得意洋洋地笑了,

  “此樹是爺栽,此山是爺開。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你們是過路商人吧?我們要財不要命,只要你們肯交五百兩銀子,我們便拆開路障,讓你們過去。”

  蒼鶴看了看路障,眼底露出一絲殺氣,不過還是隱忍了下來。

  此處不能動粗,否則馬匹受驚,非墜落懸崖不可。

  余墨臉色沉了沉,掏出一塊令牌給對方看,客氣地拱了拱手,

  “我們乃千機閣之人,前往邊城公干,還請壯士高抬貴手,讓我等過去。”

  絡腮胡聲音明顯抖了抖,

  “千、千機閣?”

  他連忙和身后狗頭軍師模樣的人竊竊私語,

  “他說他們是千機閣之人,可信嗎?”

  “千機閣的人不是過去好幾撥了嗎?他們一定是假冒的。讓他們給銀子,不給就不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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