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貴的臉上此時正戴著一張灰黃色的人皮面具。
那人皮面具的表情十分扭曲,上面畫著夸張詭異的圖案。
何阿貴的一雙眼睛此時已經變得赤紅,他轉過頭時看到了陳啟龍,隨后便直接伸手掐向了陳啟龍的脖子。
陳啟龍朝后退了兩步,同時推開何阿貴的手。
這一下推的太過用力,致使何阿貴趔趄著倒向一旁。
何阿貴彎腰蹲在原地,并未起身,也未掙扎。
陳啟龍還以為何阿貴是碰壞了身體。
于是便想上前探查何阿貴的情況。
可他還未靠近。何阿貴便突然爆起,拔出腰間的小神鋒,直朝陳啟龍的面門刺來。
陳啟龍不閃不躲,抬起雙手架住了何阿貴的手臂。
任憑阿貴如何用力,都無法傷及陳啟龍分毫。
與此同時,陳啟龍猛的提膝,用膝蓋狠狠地頂住了何阿貴的肚子。
何阿貴被這一擊頂的老高,雖然痛的涕泗橫流,可何阿貴卻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何阿貴還有知覺。
陳啟龍立刻想通了這其中的癥結所在。
何阿貴既然能感覺到痛苦,那就說明他并未喪失理智。
而他此時的癲狂表現很可能是那張人皮在作祟。
何阿貴被擊退后也未停頓,再次提刀朝著陳啟龍沖來。
陳啟龍伸手擒住何阿貴的手腕,同時猛地向下一扭。
何阿貴疼的面容扭曲,手中的小神鋒也掉落在了地上。
陳啟龍趁此機會,一腳踢飛了小神鋒。
而贏月和金娜也都發現了何阿貴此時的異樣是和那張人皮面具有關。
兩人一擁而上,強行按住了何阿貴的手臂。
而陳啟龍則是坐在了何阿貴的雙腿之上,并伸手撕扯何阿貴臉上的面具。
在被撕扯面具的時候,何阿貴一直在痛苦掙扎,并發出陣陣哀嚎。
看得出來,何阿貴此時十分痛苦。
可即便如此,陳啟龍卻仍不罷手。
他一手按住何阿貴的額頭,一手扯住那人皮面具的一角。
同時猛的用力拉扯,勢必要將那人皮面具扯掉。
何阿貴疼的痛苦哀嚎,同時雙手摳地。
贏月不忍心看到何阿貴如此痛苦,于是便將頭轉到了一旁。
眼見陳啟龍再三努力都無法揭下這張人皮面具。
燕子彎腰拾起小神鋒,并將其遞到了陳啟龍面前:“龍哥,實在不行就把這張人皮面具剝下來!”
看著地道面前的小神鋒,陳啟龍眼中閃過了一絲掙扎之色,最終堅定地搖了搖頭:“還是先把阿貴捆起來吧,要真剝了這張面具,那阿貴的臉可能就保不住了!”
眾人解下各自的腰帶,并將其擰成一股繩子,七手八腳的將何阿貴捆了起來。
此時,他們還有最后一個去處。
那就是他們之前藏身的東岳廟。
衍空道長道法高超,何阿貴現在的表現明顯是被邪碎附體,強行用刀剝離面具,雖然能救何阿貴一命。
但這卻可能會傷及何阿貴本身。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再次返回東岳廟,求助于衍空道長。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何阿貴抬到車上。
雖然已經被捆住手腳,可何阿貴此時卻仍在掙扎不休。
這次分別便意味著陳啟龍與蒙幫的合作就此結束。
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理應五五分成。
可在陳興將三包珠寶丟上馬車的時候,陳啟龍卻又順手丟給了陳興一包:“這一包算是幫我救人的報酬,日后希望你能在此行善,不要再欺壓那些流民百姓!”
陳興將包裹塞到老五手中,并對陳啟龍拱了拱手:“陳大哥,山水有相逢,咱們后會有期!”
他們從地道出來時,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在陽光的照射下,何阿貴的掙扎也減緩了幾分。
之前的連番遭遇已經抽空了他的所有力氣,他枕在贏月的腿上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等他們再次返回東岳廟的時候,衍空道長正在和他的徒弟挖坑。
之前那些流民的尸體都已被衍空道長火化,衍空道長此時正在埋葬這些流民的尸骨,希望他們能夠入土為安。
兩人干至傍晚,小徒弟早已疲累不堪。
就在師徒二人準備返回廟中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衍空道長尋著聲音抬頭望去。
便見陳啟龍趕著馬車正朝此處飛速襲來。
衍空道長本想上前迎接。
可還未靠近,便感覺到了這馬車上的刺骨寒意。
陳啟龍在衍空道長面前身邊拽緊韁繩:“衍空道長,我們又來麻煩您了!”
衍空道長笑著搖搖頭:“無事,無事,想來你們是又遇到麻煩了吧?”
聞聽此言,陳啟龍無奈嘆了口氣:“我兄弟在陰山遭遇邪碎,現在已經昏迷不醒,還望衍空道長能出手相助,救我兄弟一條性命!”
聞聽此言,衍空道長連忙撩開車簾。
隨后他便看到了車中被捆成粽子的何阿貴。
現在天色將晚,何阿貴再次蘇醒,并在車中不斷掙扎。
車內光線昏,暗映襯著何阿貴臉上的人皮面具分外猙獰。
衍空道長剛撩開車簾,何阿貴面目猙獰的看向了他。
那兇惡凌厲的眼神不僅震懾到了衍空道長,同時也嚇得衍空道長的徒弟連連后退。
衍空道長面色陰沉,手捏法決按向了何阿貴的額頭。
何阿貴躺在車里不斷掙扎,并試圖掙脫衍空道長的印決。
片刻過后,衍空道長無奈地看向了陳啟龍:“小何的情況些詭異,你們先把他抬到大殿,我可能要翻閱一下古籍!”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何阿貴抬到了大殿。
而衍空道長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本古籍。
他坐在何阿貴的身邊不斷翻閱古書,并將古書上的圖文與何阿貴臉上的面具進行對照。
片刻過后,衍空道長突然開口:“我知道了,何阿貴臉上的這張面具出自于陰山正神,他并不是被邪祟侵占了心神,而是被邪神操控了心智!”
見衍空道長如此緊張,眾人的心臟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金娜試探性的問道:“邪祟和邪神有什么區別嗎?”
“邪祟不過是那些怨氣不化,死而不滅的亡魂,而邪神則是受人供奉,敬仰的邪靈,邪神的威力遠非尋常邪祟所能相比,幸虧你們這次將他送來的及時,否則一旦被邪神侵占心智,那他便永遠都救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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