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漂泊諸天只求生 > 第四百二八章 果然有毒!
  一陣咳嗽聲,伴隨著沙沙的足音,李尋歡出現在樹林內。

  他看著死去的人,緩緩道:“他還很年輕。”

  李尋歡嘆息道:“他本不該死的。”

  任意額首道:“年輕人總是年輕氣盛一些,也總是沖動一些,若他不是個年輕人地話,在他刺出第一劍后,就應該離開了。”

  李尋歡道:“可惜他并未離開,他已經死了。”

  任意道:“年輕人閱歷不足,他以為只是一招,并不足以說明什么。”

  李尋歡苦笑道:“他卻不知,若要殺人,往往只需要一招。”

  任意幽幽道:“對啊……”

  李尋歡喃喃道:“他叫游龍生,乃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

  任意淡淡道:“我并不關心他是誰。”

  李尋歡道:“可任兄該明白,‘藏劍山莊’除了游龍生外,還有老莊主,還有幾百門徒,游龍生雖死,他們卻還活著。而且游龍生是昔年天下第一劍客的‘雪鷹子’的關門弟子。”

  任意笑道:“與我而言,當今天下的江湖人物,幾乎皆是只會裝模作樣,其實一點武功都不會的蠢材。這些人有多少,都是一樣,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自己能壯膽罷了。”

  李尋歡吃驚的看著他,好似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一般。可是在他的眼中,李尋歡只看到了嘲弄,看到了不屑。

  仿佛就如他所言,江湖中人物,無人能令他高看一眼!

  李尋歡沉默半晌,木訥道:“任兄在醉仙樓殺了二十四人,如今消息傳到了興云莊中,興云莊龍四爺已開始廣邀各路江湖人……他們要對付你們夫婦。”

  任意看著他道:“你特意來通知我的?”

  李尋歡長嘆道:“游龍生正是因為得到消息,方才出城攔截你。我只想勸任兄早些離開此地。”

  任意搖了搖頭。

  李尋歡沉聲道:“若是興云莊匯聚各路江湖人士,任兄該如何?”

  任意悠然的說道:“一并全殺了便是!”

  李尋歡身形一顫,臉色蒼白道:“任兄自認為能敵的過?”

  任意微笑道:“我的武功比你想象的還高,任某雖看不起天下武林人士,可從未看錯過誰,反而,世人總是小瞧了我任意……”

  李尋歡沉聲道:“任兄是否太過自信了一些?!”

  任意淡淡道:“武學之道,至我盡矣。”

  武學之道,至我盡矣?!

  究竟要怎樣的人方可說出這種話來,李尋歡臉色一變再變,他再看任意之時,已看出他身上一股自己所不能理解的驕傲,一股好似天地都不能解釋的自信。

  在驕傲與自信后,是刻在身體里,靈魂中的孤寂。

  沒人是他的對手,他已經沒有一位對手了……

  李尋歡心沉了下去,最后問了他一個問題。

  “任兄殺過很多人?”

  任意笑了笑道:“很多。”

  未了,又補充道:“很多很多!”

  語住,人邁開了腳步,而在林外,正有一白衣女子靜靜等候;她仿佛已來了許久了,她仿佛已等了許久了。

  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李尋歡豁然轉身,向著城內急去……

  他越走越快,期初只是快步而行,可片刻后運起了身法,身形提縱,步履踩上枝頭,抽身換影,倏忽疾掠。

  世人總是小瞧了他……他殺過很多很多人……武學之道,至他而盡……

  江湖上,江湖人,絕不會有人相信他這樣的話,可是在這一剎那,李尋歡信了!

  他不能看著血流成河,他不能見到龍嘯云死,他不愿看見林詩音傷心落淚,他要回興云莊阻止所有人。

  而另一邊,任意跟在邀月身后,已回到了家中。

  “你很急?走這么快做什么?”

  “哼。”

  邀月哼了一聲,什么話也沒多說。

  等二人走進了大廳,邀月忽然站住,忽然道:“你……你坐吧,我備好了酒菜,坐下吃吧。”

  遁聲瞥了一眼桌上,縱然是任意,也不禁露出了動容之色。

  只見桌上還真擺好了酒水,以及幾個小菜;不談酒水如何,但就那四個小菜,實在一言難盡……

  花花綠綠的,煞是好看!

  除了“煞是好看”,任意已尋不到任何詞匯可以形容這四個小菜。

  纖纖素指,皓腕玉臂,一只冰冷柔滑的手掌已握住了他手,拉著他坐了下來。

  邀月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任意,道:“已經涼了,你快些吃吧。”

  任意眼角微微抽搐,也看向她,好奇道:“你難道不吃?”

  邀月面上升起一片紅暈,嘴中卻淡淡道:“我以用過了,這……這是為你準備的。”

  任意狐疑的看著她,雙目一觸,邀月似是心虛般別過頭去,咬著櫻唇,依舊催促道:“還不快點吃。”

  說不夠,又狠狠的跺了下腳。

  任意微微額首,收回目光,接著再目光一掃,立即見著躲在角落偷酒喝的貂兒。

  貂兒看見了他,忽地一個激靈,放開抱著的酒瓶,白影幌動,迅捷異常的從眼前掠過,直朝廳外奔去。

  任意伸手一拿,立即把這小獸抓回了手中,不等邀月發出任何疑問,不理會在手中掙扎的貂兒;他夾起不知是花還是草的‘東西’,塞入了貂兒嘴中。

  邀月怒喝道:“你做什么?”

  任意沒有回話,只把貂兒放在桌上,一臉肅然的盯著它。

  這一剎那,即便是邀月也忍不住盯注著桌上這只小獸,好像她自己也很想知道,這貂兒會作什么反應來。

  是有那么些許的期待,但這種期待只存于瞬間,也只在瞬間,兩人的臉色同時變了。

  只見貂兒那毛茸茸的身子在桌上滾來滾去,來來復復,嘴里還“吱吱”的亂叫,看起來是如此的痛苦不堪,聽起來更是如此的凄慘凄憐。

  不過僅僅只在呼吸間,貂兒就不再來回滾動,亦叫不出任何聲,趴在桌上一抽一搐,忽然間徹底不動彈了。

  沒死,可好像離死也不遠了!

  任意忍不住吸了口涼氣,似是吃驚,又不出所料般,大聲道:“果然有毒!”

  邀月沒有說話,但她那嬌美無匹的容顏,變得十分精彩起來。

  好像是吃驚,比任意還吃驚;好像還很驚愕,從未有過的驚愕;除此之外,甚有一股羞意,雙頰暈紅,嬌艷動人!

  任意目光一轉,看向了她。

  被他如此看著,邀月又羞又怒,更是氣的不行道:“我沒下毒!”

  任意唔的一聲,再看向桌上……貂兒仍未醒轉,他霎時道:“這究竟是如何制成的,砒霜也不及萬一。”

  “閉嘴!”

  怒喝聲中,一記掌風,夾雜著羞惱,夾雜著怒意,朝任意面上拍來。

  掌風徐徐,挾之厲嘯的把楠木大桌,拍成了粉碎,桌上的酒菜散落一地,而任意霎眼間就不知了去向。

  邀月從頭到胸,從未動彈,飛掠迅急無比,整個人都仿佛在馭風而行一般,朝著后院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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