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平穩的行駛大海上。
如果是在前世,蘇墨此時肯定跑出去看風景了。
誰不想看一望無垠的大海,碧空如洗的天空,亦或是云卷云舒的愜意。
然而,混沌界的大海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烏漆嘛黑!
he,tui!
蘇墨看著周圍化不開的濃霧,吐了一口老痰,然后鉆入了船艙之中。
本來他出來是圖個安靜的,船艙內實在太吵了些。
由于此時還不到捕魚的地點,大家也都比較放松,推牌九、聊天打屁,更有甚者三五成群在喝酒猜拳。
“哥倆好啊!”
“五魁首啊!”
“六六六啊八匹馬啊!”
那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聽的蘇墨一愣一愣的,老漁翁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好在蘇墨與老漁翁居然單獨分了一間小船艙,要不然以蘇墨的性子還真不習慣那種氛圍。
奈何船艙隔音效果實在太差,蘇墨忍不住直搖頭。
而老漁夫對船艙內熱鬧的景象并不在意,他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是在緬懷過去。
老漁翁不由感嘆道:“這些年輕人精力真充沛啊!”
蘇墨也跟著感嘆道:“是啊,可我覺得還是花船上更舒坦,不僅人美還善解人意。”
老漁翁老臉一紅,心說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略顯尷尬的說道:“咳咳,學海無涯苦做舟,你小子可莫要沉迷此道,低等漁船本就是這個樣子,你以后習慣了就好。”
“低等漁船?莫非還有高階的?”
“嗯,你以后會見識到的,且再歇息一會兒,后半夜就輪到咱們上去輪值了。”
“好!”
蘇墨拿出了自己編織的靜心蒲團,然后坐在上面閉目養神。
到了后半夜,就輪到蘇墨等人干活了。
迷霧非常的厚實,只有飛到平流層才能看到天空,整艘船除了防護罩之外,還有用來照明的裝置,只可惜即使用了能見度也十分有限。
他們三四十人幾乎各司其職。
掌舵、警戒、守衛、風帆、劃船、捕魚、風向流速等等,或許是沾了老漁翁光環的緣故,蘇墨和老漁翁只負責警戒。
警戒的工作無疑最為輕松,畢竟在這烏漆嘛黑的迷霧中,想要提前觀測到危險無疑癡人說夢。
這艘大漁船盡管在老漁翁看來很低級,但也是很有講究的,老漁翁看著昏昏欲睡的蘇墨講解道:“第一層被稱為廬,也就是船艙房屋的意思,第二層高于船艙,所以稱為飛廬,而第三層則被稱為雀室,是船上的瞭望臺,按理說咱們倆其實應該去上面境界的。”
“原來如此,漲知識了。”
蘇墨沒想到一艘漁船也有這么多講究,除了負責基本航行的人外,更多的人則負責守衛的任務。
老漁翁指著那些守衛說道:“守衛們所在的位置叫做樓船,不但外觀高大,而且長矛聳立、旗幟鮮明,攻防皆宜,也是指揮室和操船室。
樓船的甲板上有三層建筑,每一層的周圍都設置半人高的防護墻。并用厚重結實的木板圍成戰格。
防護墻與戰格上還開有若干箭孔、矛孔,以及微型的御劍陣法,既能遠攻,又可近防。甲板的四周還有較大的空間,便于守衛們往來奔跑,相互支援。”
隨著老漁翁的介紹,蘇墨了解到了整個漁船的運作,除此之外在船的尾部則是用來捕魚的大網,同樣有幾個人負責撒網捕魚,留下個頭大的魚或者靈魚,其他的魚則丟入大海中。
這種捕魚方式完全看運氣,聊勝于無。
畢竟漁船上老板,不能讓該工作的人閑著。
在風力足夠的情況下,是無需手動劃船的,為此絕大部分都在樓船上負責守衛。
“我去瞭望臺上看看。”
既然身為警戒人員,就要盡忠職守。
蘇墨手持馬燈,帶著哨子爬上了瞭望臺,瞭望臺上一根碩大的柱子,其上可以圍繞柱子走動。
只不過在瞭望臺上同樣是烏漆嘛黑的,其視野也就比樓船強了那么一些,不過手持馬燈的話,兩艘船相距幾十米隱隱約約還是能夠看到彼此的,但在茫茫大海之中,遇到同行的機率并不大。
蘇墨強打著精神在瞭望臺上觀望,聽著耳邊的海浪聲,感受著船在海中起起伏伏,有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而神識在迷霧中想要窺探的更遠也十分有限,就仿佛這迷霧自帶屏蔽一般。
就在這時忽然間毫無征兆的吹來一陣狂風,老漁翁見狀不顧形象的扯開嗓子大聲喊道:“趴下,快趴下!!!”
蘇墨一個激靈,他立刻蹲下身軀躲在柱子后面,同時吹響他口中的哨子。
他相信老漁翁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定然有什么危險的東西要過來了。
聽到老漁翁的呼喊,以及蘇墨那急切的哨子聲,船樓上的人第一時間就趴在了甲板上,厚重的防護墻守護,哪怕遇到危險也不怕。
眾人剛趴下忽然間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呼嘯聲。
“嗖!”
“嗖!”
“嗖!”
就如同射來了一大波箭雨,與此同時還傳來了與船劇烈碰撞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異常的沉悶。
“咚!”
“咚!”
“咚!”
每一聲都如同擊在心口上一般,令人感到震顫。
蘇墨身穿藤甲,躲在柱子后面。
他站的位置最高,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竟然是劍魚來襲,而且聲音不絕于耳,數量極其龐大。
隨后眾人也看到了震驚的一幕,躲在甲板上不敢露頭,等過了半炷香時間后劍魚群才掠過了漁船。
霍凝云眉頭緊蹙的說道:“速度盤點損失,全都報上來!”
船員們立即行動起來盤查損失,結果很快報了過來,此次劍魚襲擊竟然死了三個人,這三個倒霉蛋正在下面的船艙中喝酒,沒聽到上面的呼喊,結果由于緊挨著船艙一側,被劍魚給刺了個對穿。
除此之外,船艙漏水需要緊急修理,原本漂亮的船帆也變得千瘡百孔,爛成了寸縷。
霍凝云盛情的邀請道:“兩位,還是來船樓一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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