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林淮序靠在窗前的沙發上面坐著。
身上都是血。
聽到動靜，勉強睜開眼睛。
“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
推開秦霜白想要抱他的手。
“我想換身衣服，有沒有干凈一點的衣服？”
“我不想，生命的最后時光里面，不體面。”
秦霜白看著他，臉上爬滿了淚水。
“想穿什么？我讓他們送來。”
“秦哥，我想穿禮服了，就是結婚穿的那種，可不可以讓他們送一身，純白色的禮服？”
“嗯。”
轉頭，秦霜白泣不成聲。
走到門外，“把宮里面準備的兩身禮服拿來，快點。”
“是。”
關了電話，秦霜白走進來，用濕紙巾給林淮序把臉上和下巴那里的血擦干凈。
一邊幫他解扣子。
林淮序勉強睜開眼睛，聲音虛弱。
“我記得以前......你說，要帶我去滿是郁金香的地方，我們去那里結婚，讓親朋好友見證我們的幸福。”
“嗯。”
秦霜白嘴唇顫抖，輕輕在林淮序的眉心落下一個吻。
林淮序勉強摸了摸他的手，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了。
“就去花海星吧，我很喜歡那里，那里......也是我們初遇的地方。”
“好，我陪著你。”
“叩叩叩——”
“陛下，衣服送來了。”
“拿......”
秦霜白看了一眼懷里的人，站起身，走出去，接過衣服。
“準備飛艦，目的地是花海星。”
“是。”
林淮序現在基本上沒有力氣了，只能讓秦霜白給他換衣服。
邊換衣服，秦霜白邊掉眼淚。
太瘦了，瘦的脫相了，只剩下了骨頭。
慢慢穿好，他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是不是現在身上還很疼？”
林淮序沒力氣睜眼：“還好，剛才宋醫生給打了止疼針，不算是多疼。”
秦霜白知道，林淮序有多能吃苦，再疼他也不說。
“這件衣服......我上個月剛準備好的，那個時候你......孩子沒了.....”
林淮序打斷他的話：“別說了，秦哥，之前的事情，我不想糾結了。”
秦霜白連忙點頭：“好！”
說著，要給自己換衣服。
林淮序看了一眼：“別換了，我不希望身上的禮服......是一個束縛。”
秦霜白拿衣服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垂下去。
半晌。
“好。”
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我帶你去，你堅持住。”
出了門，外面站著陳聿墨，懷里面眼睛亮亮的年糕，眼眶紅紅的溫昱晟還有哭得止不住的秦朗。
林淮序伸出手，摸了摸年糕的頭發，眼神中滿是不舍。
年糕很開心，拿出手里面的棒棒糖。
“林老師！你好漂亮啊！年糕長大了要娶林老師！”
說著，把手里面的棒棒糖遞到林淮序跟前。
奈何現在的beta一點力氣都沒有，陳聿墨連忙拿過來，放在林淮序懷里。
“年糕，老師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好長時間不回來，但是，老師之前怎么教年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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