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龍宮福地。
陳清河又去看了看張志和老兩口。
不得不說,堂堂天師,干起活來那是相當的利索。
順著鄱陽湖水岸,按照陳清河策劃的圖紙,張志和就地伐木,制作材料,在水邊搭建木臺。
這才幾天,就完成了七個公交木臺搭建。
每個木臺都搭建了棚子,可以躲雨,也能遮陽。
工程質量沒的說。
只是看你到張志和的時候,陳清河總覺得很古怪,有種無法言訴的感覺。
怎么說呢。
一直吃瓜,吃的很爽。
突然發現,自己也成了那個瓜,那就不爽了。
好在。
福緣因果這東西很微妙。
老廟祝繼承了共工更大的福澤,那也繼承了這份因果。
它與張志和的糾纏,是一場命運,也是一場大道之爭。
搞得好,這倆都能得道,重得水火之尊。
搞不好,那就永世沉淪,無法翻身。
這個事,陳清河不會插手。
他也怕,怕無形之中,大道壓勝,福緣逆轉,讓自己取代了老廟祝,那就完犢子了。
暗中觀望。
張志和放下了天師的姿態,穿著樸素,正在制作木材,似乎也是技巧越來越好,他甚至開始準備一些小東西。
比如木凳,比如刻花。
老廟祝則負責搬運,它也有意思。
張志和打造公交站臺,它就在周邊擺石頭,養花草。
最開始的公交站臺是很粗糙的。
但越往后,越花里胡哨,和小花園似的。
倆誰也不說話,只是悶頭干活。
無形的默契,就這么油然而生。
陳清河眼神詭異。
以他的神目,一眼就看出來。
這倆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道韻,在相互砥礪,相互磨合。
經過了最初的暴躁之后。
仿佛兩個都沉下心來,在認真思考,這因果如何解決的問題。
雖然暫時無解。
但至少能溫和對待,這是好的開始。
陳清河松了一口氣。
目前看來,我成不了第三者了,真好。
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陳清河沒有去桃源村看,也沒有去其他村子。
因為每個村子的發展,都有自己的路。
當初一無所有,人心紛亂,自己選擇強權管理,好凝聚人心。
如今萬事俱備,村委完善,往后過的好與壞,都要靠自己去努力。
這才是自己期待的人道之路。
不過銀魚王這邊,陳清河卻偷偷看了看。
好家伙。這小子比自己當初還要瘋。
自己帶頭,直接扎入泥里,用頭拱地,翻地,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不過銀魚王弄的一塊地,和其他人是分開的。
基本上與所有人一個生活模式了。
干活的時候,它也干,干的比別人還多,它不休息,其他人怎么好意思休息,咬牙堅持,也要繼續整地。
不過吃飯的時候,銀魚王卻是在大聲吆喝,說你們今天吃了什么什么,花了多少多少銀子,都給你們記賬了。
你們想一想,今天干多少活,才能在抵消吃喝的同時,還能剩下點,好給家里填補一下家用。
還說誰誰誰,今天偷懶了,干活不賣力,還撩人家寡婦,臭不要臉。
并且直言說,就這樣的德行,能養個屁的家,回頭過不好,還不上欠我的債,必須趕出千里之外,誰跟他一起過,那就一起趕走。
那話說的,原本看撩人的小哥哥相貌挺不錯,身板也結實,心兒因此有些小蕩漾的寡婦,直接臉色煞白。
瞎子都看的出來,以后在這邊過日子,不敢說多好,至少不會餓肚子。
如果被趕走,外面兵荒馬亂的,啥時候突然死了都不知道。
而被銀魚王毫不客氣點名的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丟下手中半個饅頭,轉身就走。
“老子不干了。”
銀魚王頓時大怒:“不干還錢。”
“沒錢。”男子犟嘴,他是沒有挖過河渠的后來人,眼看這個妖怪居然幫人,還給吃喝,餓急眼的他就留下來。
不過這男子卻不是個能吃苦種地的人,要不是為了一口吃的,哪里愿意每天那么辛苦種地。
好不容易發現個身材不錯的女人,想著撩到手,也好過幾天葷腥日子,解解乏。
沒想到卻被當眾這么羞辱。
堂堂男兒,豈能受此奇恥大辱。
哪怕是妖怪也不行。
反正這個妖怪,似乎也不會殺人,我怕個卵。
“沒錢?沒錢那就別怪本大王不客氣了。”銀魚王暴怒,凝聚一條水鞭,當眾抽人,把男子打得慘叫連連。
十幾鞭子后。
銀魚王收起水鞭,道:“這頓打,就當抵消你的欠債,現在可以走了,饒河兩岸,不允許你逗留,否則我將視為挑釁,直接打死。”
男子咬牙切齒,眼神怨毒,卻一言不發站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其他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銀魚王道:“我不是人,但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人道蒼茫,自強不息。我很認同,所以,既然你們選擇讓本大王管你們,我就管到底,沒得商量。”
“當然,想走的,本大王也不會挽留,更不會再接收,路都是自己選的,只要歸還本大王給予的一切,本大王預祝你們大鵬展翅,前途無量。”
沒有人說話。
銀魚王繼續道:“不想走,那就繼續吃飯,吃飽喝足,休息半個小時,繼續干活。”
說完,它轉身游走。
慢慢的,吃飯的聲音又響起來。
離開人群的銀魚王嘆息一聲:“這管理人真的好麻煩,人一多了,人心就變,為啥人比咱們妖,復雜這么多。”
“要不說人心隔肚皮呢,也沒有妖心隔肚皮的說法。不過本姑娘也是欽佩你,居然還不舍得放手,這饒河總管的職位,可沒有這么好當哦。”
一條水蛇游走出來,正是當初一起歸順陳清河的水蛇精。
它的名字叫程二娘。
程姓隨人姓,是水蛇精當初靈性足夠,未開靈智的時候,尾隨一條游船,聽船上先生讀書數日,這才靈智大開,成了蛇妖。
而那個先生,就姓程。
二娘是它根據先生叫自家女兒的名字改來。
那個先生的女兒,叫小娘。
它就自稱二娘。
銀魚王道:“沒辦法,我付出太大了,就算不為了成為饒河總管,我也要把這一群人帶出來,否則我真的不甘心。”
水蛇精不置可否,直接問道:“剛才那個人眼神很不善,要不要我幫你一把,去處理他?”
銀魚王搖頭:“不能主動,要被動,這是麻姐告訴我的,說當初湖君建造桃源村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會主動殺誰,只是會給那些心腸不好的人創造一個機會,還說這叫正當防衛,天經地義。”
水蛇精沉默半天,這才道:“真陰險。”
銀魚王猛然看向它。
水蛇精道:“你什么眼神?”
銀魚王:“二娘,你也不想你罵湖君的話,被湖君知道吧?”
水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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