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佛祖,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有鬼王不甘心,但也不敢反抗,只能憋屈地問。
陳清河微笑:“有。”
頓時多數鬼王眼睛一亮。
“第三條路,把十八層地獄的刑罰走一遍,能夠如我一般,一聲不吭堅持下來的,我可以允許你們能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地府,只要未來不與佛祖作對,絕對不會找你們麻煩。”
這話一出,所有鬼王沉默了。
十八層地獄的可怕,那是三界萬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讓我們如何能夠承受?
“副佛祖,這樣太……”
“殺。”
陳清河不等它說完,直接說出一個字。
黑袍護法果斷出手,一道黑光劈下,那打算說話的鬼王,直接被撕裂,化為齏粉。
其他鬼王見了,驚恐避開,瑟瑟發抖。
黑袍護法親自出手,這也太狠了吧!
陳清河這時候繼續道:“你們記住,你們現在是跟著佛祖享了福的,在地府作威作福,諸位這段時間怕是過的滋味無比吧?”
“占了無天佛祖的便宜,如今卻不想干事,還不舍得離開,還想繼續占便宜。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三個選擇,一炷香內給我答復,不選的,我就當你們選擇魂歸天地,就算現在能跑,我們也會三界通緝,有本事,就跑出三界之外。”
“為什么?我們就算沒有功勞,但也都打算臣服,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如此作為,豈不是要寒了三界眾生的心?”有鬼王試圖詭辯。
這一次,不需要陳清河開口,黑袍護法就動手了,直接靠近,拍死。
鬼王們越發恐懼了,然后有鬼王做出了選擇,去十八層地獄走一遭。
而且,做出這樣選擇的,是大多數。
少部分二話不說就跑路。
眼看猶豫不決的鬼王越來越少。
陳清河的眼神也越來越冷。
黑袍護法一言不發。
祂現在也反應過來了,哪怕看不慣,也絕不會開口詢問了,做好做壞,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然而陳清河卻主動開口了:“黑袍啊,這些鬼王,都是誰招進來的?”
黑袍護法一愣,然后低頭道:“是我負責。”
陳清河道:“你招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佛祖千萬年等待和準備,有可能被你二三十年就給瓦解了?”
黑袍護法大驚失色,急忙道:“我絕無此言,你不要污蔑我。”
陳清河道:“我不是說你有這樣的想法,反而你有這樣的想法,我還覺得你有救,那代表著你還有腦子。”
黑袍護法愣住了。
然后祂氣急敗壞地瞪視陳清河。
奇恥大辱啊。
陳清河道:“你不服氣嗎?看看這些家伙,難道不失望嗎?”
“你要殺它們,難道還不許它們求生?”黑袍護法不服。
陳清河笑了:“說你蠢,你當真是一點腦子都不用了,我那是殺它們嗎?我那是給它們機會,但我給了好幾次機會,誰都不珍惜,一個個爛泥扶不上墻。”
看黑袍護法冷笑不信。
陳清河道:“我知道我喊佛祖,為什么是你來了,佛祖這是想讓我教你做事。”
黑袍護法嘴角一抽,無言以對。
陳清河就笑道:“那我就給你解釋解釋,免得你心懷怨恨,影響團結。”
“首先,我走一遍十八層地獄的刑罰,你真以為是消業呢?我那是在體驗,因為我想知道,為什么擁有十八層地獄這種地方,不管是活人,還是死鬼,誰都不怕,依舊敢于冒險,為非作歹,死不悔改。”
“結果這一趟下來,我明白了一件事,十八層地獄的刑罰,是真的可怕,而之所以沒人怕,是因為,貪心這種東西,比死亡更讓人控制不住。”
“所以千萬年來,哪怕十八層地獄的刑罰可怕深入人心,依舊讓這個世道,不堪入目。”
“而地府的腐爛,就是這不堪入目的世道,最后一刀。”
黑袍護法目光古怪。
陳清河繼續道:“所以地府十殿閻君,各司其職的時代,我覺得該過去了,未來的地府配置,不需要那么繁瑣,要進行新的配置。”
“至于這些鬼王,畢竟是主動投靠的,而且都有實力,但凡可以用,為何不用呢?三界眾生,陰靈也算,都是平等的,都有在三界拼搏的機會。”
“我說給機會,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我說要去無盡沼澤,隨我一起觀光,沒有誰愿意。”
“我很失望,因為無天佛祖的大道,是眾生皆有愛,那么,前提是什么,眾生安穩,如此一來,才有資格去談愛。”
“而這些鬼王,不愿意與佛祖同行,那就不是我們的同志,而只是依附過來的吸血蟲,只想著從佛祖的身上占便宜,而沒有付出的想法,如此的手下,除了給佛祖拖后腿,還能干什么?”
黑袍面色陰沉下來,那不是生氣,而是心慌。
陳清河繼續道:“第二次機會,我要它們發誓,為何要發誓啊?當然是給它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讓它們認識自己的不足和錯誤,重新與我們走在一條路上,只要敢發誓,只要愿意努力,我絕不會追求過去的錯誤,但沒有,一個也不愿意,這說明,它們只想到了自身會受到的傷害,完全沒想過為佛祖認真做事,這自私自利之心,你看不見嗎?”
“第三次,我給它們一個釜底抽薪的機會,讓它們去選擇走十八層地獄的刑罰。”
“它們做出了選擇,愿意去。”黑袍護法開口了。
陳清河冷笑:“愿意去,才更讓我失望,它們寧愿受苦受難,強忍十八層地獄的刑罰痛苦,也不愿意幫佛祖維護地府的安穩,追隨無天佛祖的大道?我就問你,這樣的手下,要來何用?”
黑袍護法,徹底無言以對。
祂再也找不到為地府一眾鬼王開脫的理由。
連續三次機會,都只想著自己。
祂自己其實早就失望了。
只是因為對陳清河的不服氣,所以才硬撐的。
陳清河看向黑袍護法,繼續道:“你是佛祖的大護法,佛祖對你的信任,其實是我不能比的,我現在之所以看似被寵幸,那是因為我就是一顆棋子,一顆能幫無天佛祖改變三界,為祂開疆拓土,穩固自身大道的棋子。”
“真要說起來,如果如來佛祖,玉帝,帝君歸來,我會兩不相幫,誰贏了,我就再投靠誰,少不了我一口飯吃。”
“而你不一樣,無天佛祖如果面臨最后最艱難的結局,選擇陪同祂一起面對的,也只有你。”
黑袍護法氣笑了:“佛祖在聽著呢。”
陳清河似笑非笑:“你以為只有無天佛祖聽著嗎?聽著我話的多了,無天佛祖都還要往后排。”
黑袍護法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后,祂突然開口:“你這樣做到底圖什么??我看你從封神至今,不修神通,不煉道行,卻還這樣反復,到處得罪,早晚你會死的。”
陳清河笑了:“我再努力修行,能追得上佛祖,道祖祂們嗎?”
黑袍護法沉默。
“至于你說我圖什么?那你要等一等了,等千百年后,你回頭看看,就知道我圖什么了。”
“好了,代表佛祖給你指點,到此為止,記住,十萬善功早點做完,拖欠是最沒品的事了。”
“什么十萬善功?”
“你在聽一位佛祖為你傳道解惑,要你一點點善功,這合情合理吧?”
黑袍護法再次沉默了。
祂徹底明白了一件很悲傷的事。
我真的玩不過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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