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深寒面相看上去雖然很冷,但對她確實無可挑剔。
這一個月中,她的藥都是他幫她換的,澡也都是他幫她洗的,甚至連飯,都是他親自喂的。
顧南夏對傅深寒從最初的排斥、抗拒、適應,逐漸變成了信任、依賴。
她對陌生人,很畏懼,也很抵觸,不喜歡被別人觸碰,哪怕是女醫生,她也會覺得不自在,不舒服。
唯有眼前的男人,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顧南夏翻著書的手,停頓了一下。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洗澡上藥......”
“很多傷口都在后背,自己上很不方便。”傅深寒望著不愿上藥的顧南夏,眸色微深。
失去記憶的顧南夏,溫順乖巧,信任他之后,對他一直都很順從。
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洗澡上藥的時候,都磨磨蹭蹭的,今天還提出要自己來。
顧南夏的精神狀態,以肉眼看見的速度,一天一天的變好。
但目前,依舊不是喚醒記憶的最佳時期。
難不成,是記起了什么?
這么想著,傅深寒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他審視著顧南夏,盡管已經刻意收斂,但目光依舊難掩鋒利。
顧南夏很快就察覺到傅深寒目光,嚇得后退了幾步。
“你......你怎么這么看著我?”
“南夏。”男人盡可能的放緩了語調,但與生俱來的偏冷聲線,還是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清冷。“為什么不肯讓我上藥?”
顧南夏的目光游移閃爍,“你每天工作都很忙了,還要抽時間照顧我......我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上藥的。”
傅深寒哪里看不出,顧南夏是在找借口。
他深眸暗了暗,走到顧南夏的面前,輕輕挑起顧南夏的下顎,黑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他沒有去逼問她,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可無形之中的壓迫感,讓顧南夏很快就敗下陣來。
“我......我就是覺得......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洗澡了......”
她的瞳孔映著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雙頰有些發燙。
最開始,他幫她洗澡上藥、換衣服的時候,她真的沒覺得什么。
可最近也不知道回事,她漸漸開始不自在起來。
瞥見女人臉上的緋紅,傅深寒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原來,她是害羞了。
她已經開始產生正常人該有的情緒,也就是說,她逐漸在往好的方向恢復。
傅深寒的表情緩了緩,他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
“我是你老公,你不用害羞。”
經過一個月的悉心照顧,顧南夏的臉已經恢復得光潔無暇,身體上的傷大多都好了,就連額角的疤痕,也漸漸變淺。
唯有后背幾道比較深刻的傷口,還沒有痊愈。
顧南夏小聲道:“可是,我想自己洗澡......而且,你總在一旁盯著我,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顧南夏知道自己失去了記憶,或許是潛意識不想記起,她從來沒有主動問起丟失掉的記憶,也很少提出什么要求,仿佛屬于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消失不見了。
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