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凰沒想到給錢的會是玄蒼,想到玄蒼真正的身份,秦殊凰心中有些驚訝,看來謝煊曄還有許多她不知道的事。

  不過沒事,時間還很長,日后她可以一件件慢慢去了解。

  伙計收了銀錠,稱重后,找回了一兩的散碎的銀子和銅錢,又幫忙把三件銀飾用粗布頭包好遞給秦殊凰。

  趁著這個機會,秦殊凰與伙計攀談起來。

  “我在京中也見過德記,里面賣的首飾可不止這些。”

  伙計很熱情,雖然秦殊凰和劉大人一身布衣,但舉手投足根本不似普通富戶。

  秦殊凰外裳是普通棉布,但里衣的衣領布料卻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身后跟著的丫鬟規矩穩重,不是富戶能培養出來的,更不用說跟著的幾名護衛。

  秦殊凰和劉大人只是做了表面的遮掩,只要有心都能看出來他們與普通人的不同。

  伙計是個機靈的,有問必答,“回夫人,京中的德記是我們的總店,京中貴人多,所以什么樣的首飾都賣,這里大多都是與小的一樣的平頭百姓,對銀飾需求更大一些,小的擺的攤子現在只賣銀飾。”

  秦殊凰頷首,又問,“可有賺頭?”

  “具體的盈利小的不好透露,總掌柜的吩咐過的,不過才剛半個月下來,總掌柜的已經考慮等這附近的房子蓋好,租賃間店鋪了!”

  看來有的賺,生意還很好。

  其實做銀飾費不了多少銀,攤面上許多銀手鐲都做的空心的,好些銀簪耳環也是。

  估摸至少一倍的利潤。

  災民們都被聚集到這里,附近又沒有其他可以交易的地方,離的最近的就是京城,可京城物價貴,一文錢能買到的東西,到了京中就需要兩文。

  如今災民們有飯吃,微薄的工錢就能攢起來。

  若是需要嫁娶的人家,攢上一個月的工錢就能在銀飾攤子上買上一件銀飾作為嫁妝或者聘禮,這已經相當體面。

  周圍那些沒受災的百姓得知了這座集市物美價廉,也不時來趕集。

  德記的攤子只賣銀飾,利潤雖然不如金玉,卻勝在薄利多銷,普通百姓總是最多的,一天下來根本不少賺。

  現在還不太顯,只怕日后這集市規模再擴大一些,京中的一些百姓都會相約到這里買東西。

  秦殊凰接過伙計包好的銀飾。

  她將銀簪遞給劉仁慈,“劉叔,這簪子給嬸子。”

  劉仁慈笑著接過,“等我回去就交給你嬸子。”

  剩下的銀鎖和手鐲秦殊凰交給瑞禾收好。

  他們在銀飾攤子前流連的這一會兒,伙計已經賣出去了五件銀飾,除了秦殊凰拿的三件,其他兩件雖然都是分量輕的小件,但也不少賺。

  相信早上和傍晚人流多的時候,德記攤位的生意肯定更好。

  離開德記的攤位,又看了賣家具的攤位,攤位上賣的都是小件,小桌小椅。

  家具攤位旁是篾匠的攤位,竹籃竹筐小竹簍等等。

  一個集市,幾乎百姓生活所需的小物件都齊了,就差車馬市了。

  過了賣物件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賣各色吃食的。

  燒餅鍋貼餛飩面條……還未走近,各色小吃的香味就隨風飄散過來。

  這會兒吃東西的人少了,各家小吃攤子都不忙。

  秦殊凰和劉仁慈剛走到一家餛飩攤前,突然被一精神老叟叫住了。

  “殿……夫人,大人!”

  秦殊凰轉頭就看到一眼熟的老叟。

  老叟快步上前,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卻清亮有神,正是那日在救濟點領著眾人送上萬民傘的老人。

  他帶著家人迎上前,拱手朝著秦殊凰和劉仁慈作揖,“夫人,大人,來嘗嘗小老兒的手藝吧。”

  秦殊凰笑著對著老人家點點頭,看到他們身后也擺了個攤子,是一家豆腐攤。

  老叟帶著兩個孩子擺攤,大一些的女孩十來歲,小一些的男孩不過五六歲模樣。

  不但賣豆腐,還有冒著熱氣的豆漿和豆腐腦。

  劉仁慈沒想到能遇到熟人,“原來是老漢你。”

  說完看向秦殊凰,顯然是讓秦殊凰決定要不要在這小攤上嘗老叟的手藝。

  畢竟秦殊凰是金枝玉葉,金尊玉貴養大的,怕是還沒吃過百姓的粗陋食物,吃出了差錯也不好。

  上次在救濟點,秦殊凰雖然喝了救濟點的粥,但那畢竟是有些作秀的成分在的,現在不同,是需要真真實實融入到普通百姓中。

  “老人家有請,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秦殊凰走到了小攤后擺放的兩張簡陋桌椅上坐下。

  桌椅破舊,可被小女孩擦的干干凈凈。

  想到秦殊凰的身份,見到她真的坐了下來,老叟狂喜,忙吩咐孫女給秦殊凰端吃的。

  站在秦殊凰身后的劉仁慈見秦殊凰就這么自然坐了下來,當即就有些怔愣,片刻后,真心笑起來,也隨著秦殊凰坐了下來。

  兩張桌子,秦殊凰劉仁慈坐了一張,剩下的一張給玄蒼帶著親衛們坐,就坐的滿滿當當。

  秦殊凰指了指旁邊空著的座位,讓瑞禾瑞苗也坐下。

  不多時,老叟帶著孫女,給每個人上了一碗豆漿一碗豆腐腦。

  老人家還私心給秦殊凰的豆漿里多加了半勺糖。

  做豆腐是這老叟祖傳的手藝了。

  在水患前,老叟就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豆腐,閉著眼睛做豆腐都不能做錯。

  秦殊凰嘗了口豆漿,綿密順滑,帶著淡淡的豆子獨有的香味,是老手藝人多年經驗打磨出來的好味道。

  除了豆子的原料,其他的不比宮里的御廚做的差。

  隨后秦殊凰又吃了一口豆腐腦。

  入口即化,豆腥味很淡,口味比豆漿還要更勝一籌。

  見秦殊凰一勺一勺的吃著豆腐腦,老叟笑瞇了眼。

  一碗豆漿一碗豆腐腦,秦殊凰一口都沒剩都吃完了,臨走前,秦殊凰對著老叟挑起大拇指,老叟熱情道:“夫人,下次來,老叟再請您吃,多給夫人放半勺糖。”

  老叟帶著孫子孫女送秦殊凰劉仁慈離開,直到看到一行消失在集市盡頭,老叟才笑著轉回來收拾攤子。

  孫女收拾桌椅,發現了放在桌上的荷包,小姑娘驚訝的拿起青色荷包遞給祖父,“爺爺,夫人留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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