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田肯定地點頭,說完又從自己腰間取下一柄彎刀放在桌上,“這種制式的彎刀在北狄非常普遍,我們大武人多是用劍和長刀,極少有用這種彎刀的。”

  魯達驚道:“難道你們遇到的那群偷襲的北狄人,是從我們搶劫的商隊里逃走的?”

  魯達說出了眾人的懷疑。

  賀玉田奇道:“你們什么時候搶了北狄商隊?”

  魯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昨天……統領帶我們搶了一支北狄商隊,繳獲了許多物資……但是一些人卻先一步從商隊里逃走了……”

  賀玉田嘴角抽了抽,頓時覺得自己這趟苦是白受了,也不知道殿下還能不能給他記功,他還能不能有機會向殿下求娶詩蘭。

  見賀玉田苦著臉,魯達拍了拍他的肩膀。

  賀玉田帶回來的物資被親兵們從雪橇上卸了下來。

  賀玉田和夏山兩名傷員住一間屋子。

  賀玉田吃了熱飯正想歇息的時候,謝煊曄進來了。

  見統領來了,賀玉田立馬從床邊站了起來,“統領,您怎么來了?”

  謝煊曄像是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問候了兩聲,隨后道:“你們回來路上遇到襲擊的人里有沒有大武人?”

  賀玉田認真回憶,隨后肯定地搖頭,“回統領,沒有,死的人屬下都查看了,長相都是高鼻深目的北狄人,用的武器也都是北狄人習慣用的彎刀和短匕首。除了這些人,屬下沒再遇到別的。”

  賀玉田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那說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謝煊曄頷首,“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賀玉田應了一聲,見統領很快離開了他的房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抓了抓后腦勺。

  站在房間外,看著院子里飄落的雪花,謝煊曄眼睛微瞇。

  看來顧鴻朝惜命的很,并沒有親自出現。

  夜晚的嚴寒中,巴圖、顧鴻朝、顧鴻朝的常隨以及四名護衛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雪地里。

  晚上沒了光線,七個人只靠著一盞忽明忽滅的燈籠照亮視野。

  積雪很深,一腳下去,大半條腿都陷在了雪中。

  走在最后的人根本看不清,只能牽著前面人的衣角,以防走失。

  好不容易找到了白天巴圖命令手下埋伏的地方。

  見到的卻不是來迎接他的手下,而是滿地快被白雪覆蓋的尸體……

  巴圖又驚又怒!

  顧鴻朝卻愣在原地。

  幸好他沒有與這些人一起偷襲,否則倒在這里的就有他一個了……

  檢查尸體。

  雖然別的沒有,卻發現了幾條狗的尸體,巴圖帶著護衛把屬下的尸體用雪埋了,拖著三條狗的尸體找了個山洞。

  這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狗,皮毛很長,長的高大,他們省著點吃,夠他們挨上幾天的。

  吃了狗肉,因為下雪撿拾不到足夠的柴火,等到下半夜,山洞里的火堆就熄滅了。

  顧鴻朝將包袱里所有能蓋的東西都蓋在了身上,依然覺得陰寒刺骨。

  此刻,他終于明白,之前在馬車里的日子其實并不難熬。

  現在才是真正到了難熬的時候!

  而讓他陷入這般田地的始作俑者是秦殊凰!

  ……

  轉眼在小山村里過了十來日,五日前,大雪就已經停了,到現在雪也融化了一些,到了能出發的時候。

  自從上次一支“北狄商隊”路過后,這處小山村附近變得格外靜謐,再也沒有任何人路過。

  賀玉田的傷養的差不多了,已經沒有大礙,夏山也可以下床走動了。

  昨日,劉仁慈與秦殊凰商議過后,今日一早出發去往夏公城。

  天剛亮,眾人已經將收拾好的行李裝車。

  吃了一頓熱熱的朝食,眾人出發。

  夏山并未留在這座小山村,那些拉雪橇的狗子也沒留下。

  秦殊凰打算將夏山父子介紹給徐家邊軍。

  日后每年到了冬天,夏山和他的狗子們都能為邊軍的戰士們運送物資,比留在這個小山村要好。

  頭狗夏花生命力頑強,饒是受了重傷,也熬了過來,現在恢復的比夏山還要快,已經能帶著狗子們在雪地里拉雪橇了。

  雪停后,老天沒再折騰秦殊凰一行。

  隨著離夏公城越來越近,天氣也逐漸轉好起來。

  雖然仍然酷寒,可沒了風雪,車隊的日子要好過許多。

  每日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秦殊凰會出馬車與謝煊曄一起在外面騎一會兒馬,順便曬曬太陽。

  將近大半個月的路程下來,他們終于到了夏公城的附近!

  夏公城是北境最大的邊城。

  同時,它也是一座軍城。

  整個夏公城分為內城和外城。

  內城生活著夏公城如今最大的兩股勢力,徐家和曹家,以及一些富裕的大武家族和軍屬。

  外城則主要居住大武的普通百姓們,還有一些大武百姓開的商鋪。

  至于對外的商貿,夏公城目前是沒有的。

  大武商人想要獲得北狄的物資,或者北狄的商人想要獲得大武的商品,必須私底下找關系販賣,或者在夏公城附近的黑市上交易。

  因為兩國通商是違法的,夏公城附近的黑市隔三差五的換地方,如果沒有打入兩國走私犯的內部,絕對不會知道黑市在哪里。

  秦殊凰一行目前所在的地方叫門通縣。

  雖是個縣,但是人口還不如京城郊區的一個村子多。

  臨近邊境的縣城,人口凋敝,環境惡劣,也更貧窮。

  這里大多數人家都有在邊軍里當兵的親人。

  所以平日里去夏公城的人有很多。

  從這里到夏公城只有一個時辰的路程。

  晚上,隊伍分成三只小隊,分別投宿在縣城里不同的人家。

  吃完晚飯,眾人睡下后,半夜,秦殊凰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敲響。

  房間內漆黑一片,秦殊凰、劉仁慈、謝煊曄卻都坐在桌邊,幾人面前放著溫熱的茶盞,一聽到敲窗戶的聲音,謝煊曄就起身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頓時一個靈活的高大身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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