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被燒死在鞠水園中,安平郡主怒蘇長樂被當作嫌疑人暫時扣押在朝露殿里。
這個消息果然不出二皇子所料,沒到第二日便傳遍了整個金陵。
今日陛下并未清醒,早朝依舊暫停。
這已經是好幾日了,下面的官員就算是面上不顯,可是暗地里早已經互相溝通,猜測著陛下若是醒來是否還會親政,若是陛下不再額能夠親政,那朝堂將會交給太子還是二皇子?
一夜過去,整個傅府已經掛滿了白綢。
昨天夜里,傅晴的尸首已經從大理寺被帶回到了傅府。
雖然還沒有結案,但是尸首已經驗過,可以讓家屬帶走安葬。
各家與二皇子和傅青松交好的官員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便立刻去傅府吊唁。
傅晴本就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此案牽連甚廣,甚至牽扯到了錦王府和東宮,這事大家便按下不表,只說傅晴年紀輕輕,實在可惜。
傅青松在前面招呼著人,傅晏也跟在旁邊。
傅夫人昨日回到府上之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醒了就哭,哭累了就昏,還是硬給她灌了安神湯才勉強鎮定下來,現在正在后堂歇著。
沒到晌午,二皇子便到了傅府吊唁。
不過一夜而已,傅青松好像就已經老了很多。
將那些官員給送走之后,他就頹廢的坐在正堂里。
“舅舅節哀。”二皇子走到傅青松的面前,“表妹若是知道舅舅和舅母這般上傷心,定是不安心的。”
傅青松閉了閉眼:“安平郡主如何?”
“她現在還在朝露殿中,皇后娘娘將她囚禁在那里,舅舅放心。”
“那陛下呢?”傅青松嘆了口氣,“陛下什么醒?”
“這個……”蘇沐涔猶豫著,“太醫署的人一直都在父皇的長極殿看顧著,或許這兩日便回醒過來了。”
“如今朝堂許多事情都不定,這次陛下能醒來,若是下次的話,陛下就不一定了。”傅青松沉了聲音,“若是這次我們不能將東宮的人一網打盡,讓他們永遠不能翻身,那日后就更難了。”
“舅舅說得對。”
“晴兒的事情,就算是他們不認,我心中也有些猜想,若是就這么放過他們,那晴兒不就算是白死了!”
傅青松說著,語氣狠毒了起來。
“舅舅放心,表妹絕對不會白白被人害死的!”蘇沐涔堅定道:“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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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長極殿內十分安靜。
皇后在陛下昏迷之后便將長極殿圈了起來,不讓別人打擾陛下靜養,于是長極殿就只剩下伺候的宮人還有照顧陛下身體的太醫署。
徐明盛一直侯在陛下的身邊,他時刻不離的看著陛下。
陛下已經昏迷了好幾日了,按照太醫署的人說,陛下這兩日便會醒來。
徐明盛怕陛下醒來身邊沒有人,便撐著身子一直等在這里。
他也很老了,身體也已經不像是年輕時候的那樣,這幾日守在陛下的旁邊,他也很是疲憊。
“徐明盛……”
明黃色的床帳里面好像隱隱約約傳來了聲音。
那聲音微弱沒有力氣,可是長極殿里面太安靜了,這聲說話的聲音便讓人能聽得清楚。
“陛下!”徐明盛抖著手將床帳掀開,“可是陛下醒來了?”
“嗯……”
徐明盛看著陛下并沒有睜開眼睛,他好像暫時沒有力氣,只能由嗓子里面傳過來幾個字音。
不過就這么幾個字音便就已經夠了。
足夠讓徐公公知道陛下已經醒了。
“陛下可是要些什么?可是要喝些水?老奴現在就去將太醫署的人請來給陛下看看。”
徐明盛說著,便招手讓等在門口的小黃門進來。
“去請太醫署的人來,還有去通知皇后娘娘,說是陛下醒了。”
“是,是。”
那小黃門趕緊彎著腰離開。
徐明盛在吩咐完人了之后便回到了陛下的床榻邊,此時陛下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徐明盛。”
“老奴在,陛下想要什么?”
“他們……可好?”
陛下剛剛醒來,他的眼睛還十分渾濁,腦子也不是十分清楚。
可徐明盛知道陛下在擔心什么。
他趕緊彎腰道;“陛下放心,朝堂沒有亂,大臣們這幾日都沒有上朝,都在府中等著陛下的消息,陛下要趕緊好起來,這朝廷離不開陛下……”
“呵。”陛下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這天下,沒有什么誰離不了誰的。”
只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已,卻像是用盡了陛下的所有力氣。
“師父,太醫署的人來了。”
剛才出去找人的小黃門帶著太醫回來,正在門外。
“陛下,可要讓他們進來。”
陛下閉上眼睛,抬了抬手指。
徐明盛明白陛下的意思,他朝著外面說道:“陛下宣。”
聽見陛下醒了,太醫署的人全部都涌了過來。
皇后娘娘到長極殿的時候,陛下已經被太醫署的人給診治過了,他們給陛下開了提神溫補的藥,陛下現在已經能半靠在床榻上了。
“臣妾見過陛下。”待太醫署的人離開,皇后才走到陛下的前面:“陛下終于醒了,陛下現在感覺如何?”
“朕無事,皇后不必擔心。”
陛下抬眼,直直看到了皇后眼中的紅。
他有些楞。
皇后是他的發妻,他們相識于微時,從跟著他逃亡,到跟著他君臨天下,一直都是皇后在他的身側,只不過是后來他太忙了,又有了越貴妃,他們兩個之間便開始生疏了起來,皇后本就是溫潤的人,在做了皇后之后,便一直恪盡職守的守在皇后的位置上,一刻也沒有放松過。
更不要提哭了。
如今他昏迷,醒來的時候皇后卻在他的旁邊,甚至有些失態。
那都是關心他的證明。
恍然間,陛下好像是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皇后還沒有這樣,跟著他東奔西跑的時候,也經常會擔心的紅了眼睛。
“皇后不必慌,朕沒有事。”
陛下想著,聲音也極盡溫柔。
對這位發妻,他到底是虧欠的。
他接著說道:“那日擾了皇后的壽宴,待朕好了,定還給皇后一個好的壽宴。”
皇后搖搖頭,她平靜地端起了放在旁邊的粥:“陛下如今醒過來就好了,朝堂和臣妾都不能沒有陛下。”
皇后說著坐在陛下的床榻邊:“陛下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現在還是吃一些吧。”
“好。”
陛下本來沒有什么胃口,可皇后如此溫言勸說,陛下也不想讓皇后擔心,于是便硬著頭皮喝了幾口。
“這幾日宮中沒有出什么事吧?”
只幾口之后,陛下擺擺手表示喝不下了。
皇后也收了碗:“陛下在昏迷之后,臣妾便將宮中戒嚴了,并未發生什么。”
“皇后做得對。”陛下咳嗽了兩聲:“宮中交給皇后,朕還是放心的。”
“只是有一件事……”
皇后娘娘想著要如何說。
“怎么了?”
“雖然宮中沒有發生什么,可是宮外卻發生了件事情。”皇后嘆了口氣,“本來臣妾想著待陛下養兩日再說,但想著一會兒越貴妃來了,定會跟陛下說起這件事。”
皇后的神情緊張,陛下便知道這定是件棘手的事。
難不成是東宮?
陛下皺眉:“無事,你說。”
“昨日傅大人家中嫡女被燒死在了安平郡主剛買的鞠水園之中,傅大人懷疑是安平殺了傅晴。此案原本在大理寺手中,可是因為世子為大理寺卿,傅大人信不過大理寺,于是便將安平郡主送到了宮中,等待陛下醒來之后,讓陛下做主。”
“傅晴死了?”
陛下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
皇后點點頭還想說些什么。
可還沒等皇后說出來,外面的徐明盛便道:“陛下,越貴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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