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沐涔的確在門口等著。
這一晚上魏如意根本就沒有睡著,天一亮翠兒便拿著衣服進來給她洗漱。
那衣裙是她以前的,可是現在她穿著卻十分寬大。
魏如意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有些認不出來,以前她還為了自己身上長了些肉而生氣,沒想到現在她卻變成了這般……
她對著鏡子里面的自己苦笑。
“皇子妃,時間到了,殿下正在外面等著。”
翠兒在旁邊冷冰冰的提醒。
“知道了。”魏如意抬腳往外面走去。
她身上沒有力氣,只能慢慢地走,翠兒掃了她一眼,直接拽著胳膊將人架了起來。
魏如意就這么一路被架著到了外面,直接被塞進了馬車里,直接摔在了馬車的地面上。
蘇沐涔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還不等她爬起來坐穩,便讓車夫趕車。
魏如意掙扎了兩下也沒有起來,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蘇沐涔掃了一眼,也沒有伸手去扶她。
從澤溪府到魏府的路不算遠,不過就算是這么近的路,魏如意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走過了,她坐在地上只能隔著車簾看見上面的天,根本看不到周圍的景色,可是她就是覺得這條路分外安心。
她已經……
很久很久都沒有回家了。
待馬車停下,蘇沐涔才起身準備下車,他繞過了魏如意讓外面的翠兒來扶。
馬車停在了魏府的后門,這處并不顯眼。
魏如意被拽了下來,她和蘇沐涔一起站在門外。
魏府在魏約被處死之后便無人居住了,門上都是戶部所貼的封條。
經過三年的風吹日曬,這封條也已經落了顏色。
“你確定在這里?”
“嗯。”魏如意點頭,“只不過現在門上有封條,我們要怎么進去?”
不過是一個封條而已。
蘇沐涔掃了一眼,便有一個侍衛上前將封條撕開。
“這樣就行了。”蘇沐涔盯著魏如意:“走吧。”
魏如意走在前面給他們帶路,她推開了門,迎面而來的便是灰塵落在了他們的臉上。
魏如意咳嗽了幾聲,這才接著往里面走。
這后門往常都是丫頭小廝們出門用的,她從來都沒有走過這個門,自然這后院里面有什么她也不熟悉,直到饒了一圈之后才走到平常魏如意所生活的院子。
可就算是她最應該熟悉的地方,現在她也有些認不出來了。
這里全都是灰塵不說,那些當初在被抄家的時候砸碎的桌椅板凳也都散落一地,更不要提那些破損的布。
魏如意頓了頓。
“到底在哪里?”蘇沐涔顯然開始有些不耐煩。
翠兒聽著蘇沐涔的話,直接推搡了魏如意一下。
魏如意被推的一個踉蹌,她回過神兒繼續往前走去。
她隱約記得父親的密室在那里,只不過父親并沒有告訴過她要怎么將密室的門的打開。
不過已經到這兒了,就算是拼也要去試試看。
“在密室里。”魏如意掃了一眼周圍,“那密室在父親的書房里,我許久都沒有回來,這府中又變了個樣子,所以這才慢了些。”
蘇沐涔眼神冷了一瞬:“你快一些,本殿沒工夫陪你在這里耗著。”
“嗯,馬上了。”
魏如意又繼續往前走著,她走到了魏約原來的院子里,記憶回來了幾分。
“書房在這里,密室也在里面。”
蘇沐涔給旁邊的侍衛一個眼神,那侍衛上前,將書房的門一腳踹開。
“殿下,里面沒有問題。”
“走吧。”蘇沐涔看魏如意,發現她的確沒有什么心思后,讓她進了書房。
魏如意被推了進去。
魏如意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倒在地上的屏風。
這屏風是魏約最喜歡的,喜歡到要擺在書房中日日都要看見,如今卻像破布一般被人踐踏。
如她一般。
魏如意閉了閉眼睛不敢再看,她朝一個書架走去。
那書架上原本應該放著的都是書卷,可是現在那些書卷散落了一地。
“這便是密室的入口了。”
“將門打開。”蘇沐涔站在很遠的地方沒有靠近。
魏如意迎著頭皮上去,直接在隱藏在書架中的密室門上推了兩下。
那密室的門竟然被推動了!
魏如意滿臉震驚!
正好她正背對著蘇沐涔,要不然她震驚的眼神定是逃不出蘇沐涔的眼睛的。
她想了下:這定是江慎叫人安排的。
想到這,她便放下了心。
“就是這里了。”
魏如意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她側開了身子,讓蘇沐涔進去。
蘇沐涔自然讓身邊的侍衛先進去,那侍衛點燃了火折子進去轉了一圈兒,出來的時候對著蘇沐涔道:“殿下,里面卻有黃金和珠寶首飾。”
蘇沐涔看了眼魏如意之后,自己這才親自進去。
魏如意則依舊站在密室外面。
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但她知道蘇沐涔應當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了。
里面其實沒有放太多東西,只有一箱金子還有些珠寶首飾,看起來的確是被魏如意留下的。
蘇沐涔將東西盡數搬了出來,魏如意還站在原處,蘇沐涔低聲道:“剩下的那些東西在哪兒?”
魏如意知道,自己有了談判的籌碼:“二皇子還是先將我的要求達到吧,如今我只求留我一命,三餐豐足,若是二皇子連這些都不肯,那我定是死了也不肯告訴你剩下的東西在哪兒的。”
蘇沐涔狠狠地盯著魏如意,最后他閉了閉眼:“好,就依照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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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樓。
江慎正在二樓的窗戶處用小米喂外面的那些小麻雀。
要到盛夏了,那些小麻雀醒的比平時都要早,和蘇長樂一點也不一樣。
宋實從外面進來:“大人,二皇子已經被魏如意帶到了魏府,將那些東西都給拿走了。”
“果然……”江慎將手中的小碗放到了旁邊,“走吧,今日好像是傅晴下葬的日子,我們也去送她一程。”
江慎說著,換了一身玄色的衣袍,起身離開了靜樓。
傅晴的棺槨一早便離開了金陵往老家去安葬。
江慎也沒有真的去送她一程,而是到了傅府的門前等著傅青松。
傅青松一早便送傅晴出了金陵,出了金陵的城門,傅青松便回來了。
直到今日,他送傅晴的棺槨離開,他才真的覺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塊。
他坐在馬車上回來,到了家門口便聽著管家道:“老爺,江大人在門口。”
傅青松皺了皺眉:“江慎?他為何會來?”
“不知,可要去問一問?”
“算了。”傅青松想了想,“我一會兒親自去問吧。”
傅青松的馬車在傅府的門前停了下來。
江慎也看到了傅青松的馬車。
他從馬車上下來,朝著傅青松的馬車方向迎了過去:“傅大人。”
傅青松的馬車停在了江慎的面前,傅青松被管家扶下了車,他看了看江慎:“江大人為何在此?”
“聽說傅小姐今日離開金陵,本官特來送傅小姐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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